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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和莱蒙的较量

第二章和莱蒙的较量

劳拉被莱蒙堵在了剑树底下,讨厌鬼惯用的伎俩。接下来他该这样说了:“劳拉,你是不是又偷偷跟奈德丽一起玩?我不是都叫你不要跟她玩了吗?”这幅样子,奈德丽在劳拉面前扮过很多次,每次都逗得劳拉“嗯嗯啊啊”的笑。她知道会有一天轮到她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虽然她已经尽量不外出去招惹他。

劳拉没有笑,相反,她哭了。并不是因为怕莱蒙,她是怕莱蒙手上缠绕的小火苗。劳拉最怕火,她的爸爸妈妈就是因为一场天火死掉的,小劳拉因为被父母护在中央得以幸存,但还是被熏烟呛坏了嗓子。她现在和穆桑爷爷——村里的铁匠生活在一起。穆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去面对它,劳拉,或者控制它,或者对抗它,但绝不要被它吓倒。”它,就指的是火焰。

但每次靠近那股灼热的力量她都会瑟瑟发抖,更别说是去控制。不能控制,那么就去对抗它。她还记得大火中大牧师能够突破火焰挽救她的咒语,那句“火焰熄——冰之宁境”。她不能喊出来,就只能在闭着眼睛心里默念,在莱蒙放出火球之前。

“火焰熄——冰之宁境。”

劳拉睁开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奈德丽,小女孩儿稚嫩的声音犹在耳畔,她,居然也会这句咒语。这咒语大牧师也只用过一次,就是在那场火灾的时候,当死神触摸到你的咽喉,那句咒语仿佛成了唯一的救赎,所以她才能够一直都铭记在心。但是奈德丽呢,或许她当时只是在场而已。

小女孩儿眼神坚毅,毫不退缩的与莱蒙对抗着。当寒流遇上火焰,到底孰弱孰强?

“讨厌鬼,嫌自己眉毛太多了吗?”奈德丽可一点都不怕莱蒙的恐吓,即使他要比自己大一岁,个头也要高不少。

“你……”,莱蒙嘴都被气歪了,抬手往下压了压帽子,自从眉毛被烧掉之后他就一直戴着帽子。而奈德丽是唯一一个敢取笑他的人。

莱蒙的几个跟屁虫也围了上来,看样子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奈德丽她们了。

“以多欺少,羞不羞?”奈德丽跟劳拉背靠着大剑树,大剑树的枝条锋利,仿佛出鞘的长剑,根本不能攀爬。她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奈德丽,那你敢跟我单打独斗吗?”莱蒙恶狠狠地道,他刚才左右看过,没有发现那头“蠢鹿”——他总是这么叫艾博。没有艾博在身边的奈德丽根本不值得去害怕,这正是证明自己的机会。劳拉一听急的“嗯嗯啊啊”的叫,伸手去拉奈德丽,但是被小女孩儿甩开了。莱蒙的跟屁虫也在他的示意下退后了。

“怎么不敢?”小女孩儿竟然一步跳出来,“正好趁艾博不在,不然你都不敢靠近我。”奈德丽心里默默盘算着,艾博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搬到救兵了,她现在要做的只有拖延时间。当和艾博远远看见剑树下的小火苗的时候,这一点她已经想好了。

孩子们把这里围了一圈,只把奈德丽和莱蒙留在场中央,他们知道有大事情要发生了,属于孩子们的大事情。

而奈德丽的取笑无异于火上浇油,莱蒙怀着怨恨默念着咒语,手里火球越来越大,很快就从小火苗变成了苹果大小,周围温度不断升高,空气也仿佛别成了火红色。

“火焰熄——冰之宁境”,小女孩儿决定拼一把,以她为圆心,周围的水汽逐渐凝成一道蓝色的光圈,周围的温度也逐渐降下来。

随着两人互相靠近,冰蓝与火红相撞,接触后一半消融,一半熄灭。

孩子们都被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也不知道该为谁呐喊助威。

“艾博,莱特哥哥。”奈德丽看着赶来的莱特和艾博,大大松了一口气,“你们终于来了。”

“莱特?哼,不过,谁来了也救不了你。”他明显感觉到奈德丽的法力已逐渐微弱,再有一会儿,他就能打败她了。所以牙关一咬,不顾一切的向奈德丽逼去。

“够了,莱蒙,”莱特手里的华南木的黑**杖重重的敲向地面,那还在互相僵持的火红和冰蓝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气给击散了,“该醒醒了。”

“莱特!你……”莱蒙回过头来还想说什么,却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奈德丽,谢谢你,这次你做的很好。”莱特蹲下身子抚摸着奈德丽的额头说,又拉着劳拉的小手道:“劳拉,对不起。我很抱歉,只是莱蒙,他,他太任性太不懂事了,好在没有伤到你。”

“我没事,莱特哥哥。谢谢你保护我,奈德丽,”小哑巴劳拉双手比划努力比划着。

“不用,劳拉,”奈德丽摇摇头,“你是我的朋友。”

“莱特哥哥,或者我们都应该谢谢你,”奈德丽看着莱特,“没有你没准还会发生些什么呢。”

莱特听了微微一笑,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奈德丽这孩子了,她身上总是有很多优点,宽容,谦虚,勇敢,善良,所以莱蒙才会嫉妒她吧,也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再往下想。

“莱蒙要是能跟你们做朋友就太好了,另外,他会接受爸爸的惩罚的。”莱特说完,就扛着晕过去的莱蒙走了。

孩子们把奈德丽围了一圈,事实证明,只有奈德丽才适合做他们当中的领头人。

可奈德丽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拉着劳拉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跳上艾博的背,冲出人群一溜烟儿消失在视线尽头。

“库切尔,我知道,你还爱她,甚至也因此爱着奈德丽。”偌大的教堂里,穆桑依然坐在台阶上摆弄着他的烟枪,“但你也应该顾顾伊恩的感受。”

教堂里依然安安静静,仿佛始终只有他一个人。“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穆桑爷爷,”莱特把莱蒙扛进来,放在了长椅上,向老头儿打招呼。

“咳嗯嗯,快告诉我他又做了什么。上次烧了自己眉毛,这次肯定更不得了,居然让奈德丽支了艾博来搬救兵,这个小捣蛋鬼,哈哈。”老头儿清清嗓子指着莱蒙幸灾乐祸地道。

“你听了可能会不高兴的,穆桑爷爷,”莱特对突然出现的大牧师弯腰致意,道:“爸爸,我把他带回来了,不过他现在晕过去了。”

莱蒙躺在长椅上,皱着眉头“嗯嗯”的叫着。

“穆桑,他用了御火咒,对劳拉。”大牧师似乎未卜先知。

“果然,哼,这个浑小子,”老头儿一听气的吹胡子瞪眼,照着莱蒙的额头一杆烟枪狠狠地敲了下去。

莱特下意识的伸手去阻拦,却被大牧师拦住了。

“爸爸……”

“老铁匠打了一辈子铁,这一下不是白敲的,他是在帮莱蒙,”大牧师伸手抚上莱蒙额头,说:“莱蒙执念太深,又中了你的禁咒,火气攻心,穆桑这一击刚好击散了郁气,你应该感谢他,而不是这般无理地拳脚相向。”

“他应该很快就会醒,醒来后让他回家抄写十遍《法典》,看来上次的惩罚太轻了。”莱特一听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暗自抽了一口冷气,那可是十遍《法典》啊。

“那算哪门子惩罚,让他明天来铁匠铺帮工吧。我走了,去看看劳拉。”老头儿说完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那么,荣幸之至,穆桑阁下。”大牧师回应道。

“这……”莱特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平常不过的老头儿,居然也有神乎其技的时候,爸爸的回应则更让他吃惊。另一方面,去铁匠铺帮工,莱蒙这次有的受了。

大牧师对老铁匠的回应其实一点也不为过,要知道,符文战争之后,神秘的库莽古森林外围住着的,可不一定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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