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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

小虾告别了阿狗,到村头的大柳树下牵着大黄(一头黄牛),一路三叔六婆七公的叫着,奔家去!

一个白发彬彬的老人正在呼着老伴来着手抬一架笨重的收割机。“忙完了吗?快来!”

“呃,就来!”那声从那透着微弱的油灯光的土屋里传了出来。

小虾快步走了上去,“蛮公公,我来帮你!”

“小虾,不行,你还小,力气小,别闪了胳膊!”

小虾直接拉起衣角,****着那对小胳膊,然后就直接抓住收割机的一端,一发力,提了起来,“看,蛮公公,我都说了我可以的,我力气可大了现在!”

“哎呀,小虾你怎么提这东西,快放下,让蛮婆婆来,这小胳膊小腿的,哎呦,闪着怎么办!快放下!快放下!”蛮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就出来了,一脸的怪罪的瞪了眼给蛮公,然后就准备接过小虾手中的收割机。

“蛮婆婆,没事,我可以的,您就歇息会,看,我都有肌肉咯!”小虾展示着他的小胳膊,微笑着,示意他现在力气很大了。

“对,现在我们的小虾也是个有力气的男子汉了,你就在旁边看着就好!”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要是不行你得说哦,别逞能哦!别弄坏身子了!”

很快,小虾就帮蛮公将收割机抬好了。不过小虾被夸的快飞到天上去了,连忙拉起自己豆腐木车迅速的赶回了家。

一个小小的小土屋,中间有一个两米宽高的小门对应的是主厅,不过相对小虾来说就是杂物间,两边各有一个小窗对应着两间小房间,左边的是小虾的房间,右边就是小虾爷爷睡的,左边的小窗前搭了一个牛房,方便小虾看牛,四周用半米高的小土培围着。这就是小虾的家。

小虾伫立在门口,看着那个被那缕缕微黄的灯光拉长的影子在晃动着,嘴角不由的微翘。他把木车靠墙停好,拉布盖好,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那他最最喜爱的房子口里还喊着:“爷爷,我回来了!”

不料,左脚一跨,跨不出,而右脚却习以为常的跟了上来,“嘙”一声,整个人像个田鸡似的趴在门前的地上。原来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

“跌打酒在衣柜的最左那个橱窗里!”小虾爷爷那稳重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出来,完全理会小虾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为什么跌倒,伤了没有,伤的重不重!

“没事!”小虾爬了起来,双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还在笑呵呵的。

“左膝盖破皮流血!”

小虾被提醒了才知道自己的膝盖流血了。不过小虾并不感觉到疼痛,因为小虾心里满满的都是爷爷的关怀,满满的都是高兴,辛福。

“先吃饭!”

小虾答了声就坐在爷爷的对面那张他自己特制的加高版的木凳上,这样他才可以看得到菜,夹得到菜,不再需要麻烦爷爷,毕竟爷爷的年事已高,做了一辈子的豆腐,实实在在,没有坑过谁,也没有多拿谁一丝一毫,吃了一辈子的苦,也该歇息歇息了,享享清福。小虾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在一步一步的接管了爷爷手中的活。

“今天豆腐卖了五串十六个铜钱!”小虾嚼着口中的米饭。

“”

“村长拿了一打,又说是从下次村费里扣,这是这个月第六次了!我都记在本子上呢!”小虾抬头看了看爷爷,然后再次低下头吃饭。

“给了一打给李婆婆,一打半给罗婶。”李婆婆是个瘸子,罗婶带着7个孩子!

“还有两打臭豆腐给了张铁匠,他答应了教我打铁造工具!”

“恩!”终于出声了,不过小虾心里美极了,可以得到爷爷的认准,从小爷爷就不曾多管自己,只是说,你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只不过,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得清楚,还有,无论做了什么,都要敢于承担后果。这也是小虾最开始会写的四个字:敢作敢当!

“做豆腐技巧和动作要领会了吗?”

“恩,早就熟的很了!”

“恩!”又沉默了许久,“虾仔,最近天气鬼,热乎,爷爷这么多年做豆腐,存了点钱,我们建个两层的加隔热层的大房子!地点我选好了,就是之前我们种豆的地方,我看过了,对过书了,是个真龙脉的眼睛处。”

小虾眼睛发光的注视着爷爷,最近的太阳变怪异了,之前每个早上都是一个大红日出来而已,现在每天都有个小红点伴随着那个大太阳出来,而且阿黄最近总是喜欢泡在水里,不喜欢吃草呢!大伙的农作物也缺水得要紧,每天一大早起来就在浇水到晚上,日子越来越难过了。虽然爷爷只是说说,丝毫没有过问他的意思,不过小虾知道,爷爷的决定从来没有出错过。

“昨天你毛叔回来了,刚刚我和他商量过了,明天就开工,一个多月才可以建成!”毛叔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包工头,现在人人都叫:毛工头!

“那爷爷,以后家里得豆腐坊呢?”小虾多少感到失落,这个豆腐坊可是伴随着小虾长大得见证,已经深深的容入了小虾的生活中,这个突然要抽掉,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搬过去!”等虾仔从情绪中回过神,不过爷爷深深地看了小虾一眼,欲言又止,然后接着吃饭。爷爷总是这样,很多事都不怎么说,只说他认为该说的,那些有的没的,可以说而不必要的他都不说,这样也让小虾养成了热爱思考的习惯!

饱饭后,小虾就收拾餐桌,洗刷碗筷好,就去洗澡,因为天气比较热,小虾只是打了桶清水,就直接将自己泡了进去,整个人泡了进去。过来几十刻钟,才冒头,这是酒婆婆教他的闭气功,闭的越久鼻子就越灵,这可是真功夫,他可不可以耽误了。然后擦身子,穿衣服,洗衣服,凉起来。

“虾仔,过来!”等小虾跑过去,只见那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拿着那瓶自己制作的跌打酒在等着。

“坐下,伸出左脚!”爷爷拉起了小虾的裤脚,然后就用早已准备好的跌打酒倒在自己的手中,用力的在小虾的膝盖伤口处戳了起来,很快小虾的膝盖处就变得红彤彤的一大片,有血,有药酒,也有爷爷的汗水。在小虾的记忆中,爷爷就只给自己擦过两次药,一次是教自己怎么擦,一次是和隔壁村的小孩打架伤了手,那次是因为别人要抢小虾的新买的黑笔,小虾不给就打了起来,不过爷爷没有怪他而是很肯定他的做法,只说了一句:绝不受欺负。

小虾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看着爷爷那干枯的双手在自己的膝盖处来回的活动,小虾知道爷爷是怕自己擦,用的力度不够,留下暗伤成老疾。

那个穿着白色褂子的瘦小的老人坐在那个小矮凳上目不转睛的擦着药,小虾顿时感觉爷爷的身影是那么的博大,包容着自己,承受着自己,呵护着自己,就仿佛那天上的星星,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自己一样,只是爷爷永远都是那个躲在云层背后的那颗星,默默的,无声无息!小虾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努力加油,多点帮爷爷干活,好好孝顺爷爷,以后要让爷爷过上好日子!

擦完药,小虾钻进了自己的小窝里,那膝盖还有点不舒服,睡不着。这种时候,小虾总是伸着小手在抚摸着窗外的大黄牛,双眼眺望着远方的星辰,然后自言自语。

“大黄,今天怎么又不怎么吃草,还饿吗?记得饿的时候就叫我!”说着又抚摸了一会儿。

“老铁匠终于肯教我打铁了,还是阿狗的脑子好使,等我学会了,就给你打一个极漂亮的叮当,不过要每天两打臭豆腐和一瓶果酒,这老头真是比吸血鬼还可怕,我得好好学,不然对不起那些豆腐了!”

“大黄,再过多一个多月,我们就有新房子住了,又大又舒服,还不会很热,爷爷说了,有隔热层,有着东西就不那么热了,就像二娃家那样,到时候你还是睡我旁边,饿了可以叫我,我给你最嫩的草吃!呵……”小虾在玩弄着大黄牛的鬃毛。

“大黄,阿狗有爸爸和妈妈,不过没有爷爷,二娃有妈妈,没有爸爸……”小虾有点失落地望着整个星空,那颗沉寂在心中的遗骸被被挑了出来,淡出微微涟漪,“大黄和我一样,没有爸爸妈妈!”

沉寂许久。

“不过,我有爷爷,有大黄,有豆腐坊,有啊狗,有罗浮村的所有人啊!”小虾还是静静的看着夜空。“我,爷爷,还有大黄要永远在一起!”小虾从心里呼喊着,嘴角翘起了45°角。

慢慢的,小虾眼睛朦胧了……

他和爷爷还有大黄住进了又大又漂亮的新房,大黄还是睡在他的隔壁,那个豆腐坊也搬到了新屋。

爷爷整天笑的拢不了嘴。

早上,小虾浸豆,磨粉,做豆腐。

中午去和阿狗去游泳,掏鸟蛋,喂牛。下午,买豆腐。

到了晚上就和大黄说好多好多话..。

突然一个黑色的物体从天而降,飞快,小虾瞬间两眼黑了下,然后血花飞溅,小虾满脸都是血,满手都是血,双眼红彤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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