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叔叔,还真是喜欢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呢,研究员都是这样孤僻的脱离人群吗?”
名为夏蕾的少女,一边悠闲地握着方向盘,一边嘀咕着。
她此刻正开着那辆足以让任何心脏不好的人下地狱的破旧车辆行驶在阴森而崎岖的小路上,四周的崎岖鬼怪的树木一闪而过,她一边左顾右盼一边惊叹着,让人不由得捏了把汗,本来就是不怎么好走的路,何况还开着这样的破车,但是少女仿佛有第三只眼睛一样,头也不回的,只是单手十分从容的掌握着方向盘,就那样缓慢的转动着,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突然的陷阱。
“这该死的破路,村子也不知道出钱修一下。呣!要在这种地方步行?饶了我吧!”
夏蕾一边抱怨着一边打开车门,她此行的目的地是一个靠近海边的还算宽敞的木屋,那木屋有些年头了,村子里知道其来历的也就一些老人,不是没有人好奇的问过,只是那屋子似乎有着什么忌讳,老人们几乎对之视而不见,问爷爷,那位睿智的老人也只是摸摸她的头告诉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她不要追究。
狠狠的踢了踢周边的树木,现在她知道村子里为什么不管不顾了,因为这里根本就是什么也没有荒芜之地,布满了糟糕而诡异的风景,活脱脱一个穷山恶水之地。岛上的居民、游客、商人谁都不会闲着跑到这里,更别提住在这里了,这里的环境根本不适合养人,常年呆在这里一定会疾病缠身最终痛苦的死去吧。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建房子,要么是疯子要么是神经病,她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诅咒着。
“哎!爷爷,我想你了!”
也难怪看到这幅景色的夏蕾会回忆起自己的爷爷。
那是一段让人感叹的历史,早些年的时候,这座岛几乎都是这个样子,居民们过着贫苦而艰难的生活,后来一个才华出众的年轻人出现了,他将人们团结在一起,一路上披荆斩棘,硬生生在这种地方开辟出现有的大好局面,一个有名的大商人曾经赞叹的说过,如果他不是生不逢时一定可以成为名留青史的大人物吧,神赐之子,贤者,义人等等,这些都是曾经冠到年轻人头上的称谓,而这个人就是夏蕾引以为豪的祖父。
到这里为止是夏蕾知道的,接下来就是被隐藏的历史了,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遮羞而已。
那个老人以做人留一线的道理告诫村民保留了这块土地的原貌,但是也并非全是老人告诫的功劳。
说白了世间之事只要有利可图,谁还管那些大道理,起码那些早些年穷疯了的村民是不会管的,所谓的威望又能压人到几时?何况身为一村之长却做出阻人财路的事情,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非常不满的,他们可不会管自己是不是恩将仇报,反正都是别人的错。
村民们瞒着老人就偷偷的去干了,精打细算的找了一家便宜的黑工,结果开工干到一半才发现那里的地岩太硬,碎石太多,施工的难度以几何式递增,施工方要求加价或者停工并且拒绝退回任何费用,村民们虽然气得跳脚却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放弃又实在太没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出钱。也许是出钱太大方了,对方居然狮子大开口,村民们愤怒的要求停工并赔偿一切损失,然后被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也不是没人想过去闹一闹,毕竟是荒芜之地的居民,民风彪悍,还真有人去了,然后看了看黑洞洞的枪口又乖乖回来了,报警吧!这地方哪有什么警察局,想出岛,道路理所当然的被封锁了,根本出不去。就算出去了,又哪里有人愿意千里迢迢来这主持公道,假使老天爷开眼真有这样的正义使者,不管能不能打得过,等他坐船赶过来,恐怕这帮黑工早就跑了八次了,仔细合计之后,这帮村民才发现自己居然无计可施。
说来可笑,他们可以对着自己的救世主撒泼耍赖,却不敢面对两三个外来人黑洞洞的枪口,几十个人被区区三两个人吓住也不知他们羞不羞,真打起来能死几个人?正面干不了,不知道暗地里干,打死几个丢在海里喂鱼,在这种偏远的小岛里,想要死无对证还不简单?
对方见村民们服软了一下子神气起来,工程随便搞搞应付差事到后来所幸直接就停工了,张嘴闭嘴就是钱,甚至一些不规矩的人,开始毛手毛脚的,出现了一种强制****的现象,工头带着枪去抢女人,用村民的钱货付账,有反抗的就打死,好好一个村子被搞得乌烟瘴气的,群龙无首的村民们一边相互指责一边人人自危。
直到叹息的老人站出来,再一次将人们团结在一起,也没用多久,死伤了十几人后,这群开黑工的都在遭遇野蛮的酷刑后葬在了这片海里。
村民们又是愧疚的感谢起来,老人也笑着原谅了他们。
相安无事一段时间后,财富再一次增长起来,岛屿也建设了大半。
老人又开始说什么可持续发展禁止捕杀一些动物,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反弹,我们家世代以此为生,纵然现在不需要了,可是能多赚一些钱总是好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干。还要各家把已经揣到兜里的钱拿出来修建一些什么公共设施,这才是真正的轩然大波,要钱?没开玩笑?你想干啥?修路?你疯啦,就这点路你没有脚咋地。学校?念书有什么用处?我家娃子男的自然是子承父业了,女的反正迟早要嫁人,学校何用?······诸如此类的不满积压着,一些心怀鬼胎的人也开始煽动起来,一时间民情激愤,昔日的救世主又成了人见人厌的存在。
什么老头子老糊涂了之类的言论漫天飞舞,甚至有人说老人和那些黑工是一伙的,说老人在幕后推波助澜,说老人早出来的话会少多少损失之类的诛心之语,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是无论信与不信,他们都需要一个发难的理由,不论成与不成反正不吃亏,我们都是傻人,啥也不懂,您老人家要原谅我们才行,您要照顾我们这些穷人才行,您要为了这个岛出力才行。
然而,这一次老人一意孤行的做成了自己要做的所有事情,培养好继承人就在民众的不满中下台了。
那之后,改革的效果渐渐改变着这座小岛,尝到甜头的村民们开始装聋作哑,再没人来触霉头,老人的生活也平稳了,就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在他死后,村民们才仿佛恍然大悟的记忆起老人的功绩,一个一个交口称赞起来。
“爷爷,为什么要保留这片土地呢?是因为那个木屋吗?”
夏蕾蹲下去揉着脚,畅想着未知的历史,稍微发了一会呆,复又前行,历史终究已经过去了,人们理应活在现在才行,这是她的祖父教给她的重要的话语。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去拜见那个知识渊博的男人并且成为他的弟子,她在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一些祖父的身影,不是什么性格,体型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一种相同的神秘感,从她小时候就有一种感觉祖父的身上蒙着一层神秘的细纱,纵然那个老人身世清白,但是从小就和他相处的少女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尽管对这些异常十分的在意可是最终她还是没能问出来,不是她不想问,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都有意外出现,到嘴边问题就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久而久之,她也知道多半和老人有不少关系,老人不希望她接触那些东西。
遗憾的是少女是个聪慧的好孩子,也就注定了老人的劝阻没办法阻止他。少女的父母和岛上的居民存在隔阂,如果不是非来不可是决计不会踏上这座岛半步的,在老人生前不知多少次劝老人离开这个小岛去大城市,给老人办完丧事嘱咐少女一番后就匆忙的离去了,所以父母管不了她。岛上的村民们心怀愧疚对她多是包容乃至于纵然,所以在老人死后已经没有人能阻止她去探寻真相了。
怀着雀跃的心情,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不成曲子的小调,双手紧紧地抓住一些礼物,周围阴森的环境也没能改变那灿烂的笑脸,她有预感自己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一定可以更了解自己的祖父,甚至说不定可以解开一切那未知的谜团。
“嗯!就从小切利开始,卫宫叔叔一看就是那种对孩子很温柔的类型呢。”
也许是路上太过寂静或是走的太过无聊或是快到小屋的紧张又或是多年的夙愿即将实现,她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繁杂的念头就像一只小鹿四处冲撞,弄得她十分混乱。
“啊!木屋。”
少女拍了拍脸,深吸一口气,有些僵硬的走了过去。
“卫宫叔叔、切利,我来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