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零城的卿安怎么也想不到,莫寒已经把自己和帝君归视作一家人了,所以说,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天意如此,大多数人是无法避免的。
送走了平王和帝君归的莫寒,站在大厅台阶上,看着天空的那几朵游云,久久不言。
“尊主,和卿家主是何关系?”路上,萧明镜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之前,他并不知道帝兄在帮衬莫家,知道今日看到蓝源,他是惊讶的。
他和帝君归相识也有五年了,那时的他还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少年,整日里,心里盘算的都是要如和报仇,还不曾清澈就被仇恨遮蔽了的双眼,有着一股子决绝的狠意,恰恰是这股恨意让帝君归在百十来个少年中看中了他。
“平王殿下,你只要记住你的仇恨就好,其他的,不是你该知道的。”不待帝君归回答,刑风已经微笑的开口,只是,那眼里的笑意多了一丝警告的滋味。
萧明镜看着没有什么反应的帝君归,眼神黯淡的低下了头,是啊,自己也不过只是他闲来无事随手帮的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哪里还能强求人家把自己当做朋友呢?
“去审审那个霍家人吧。”帝君归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正是他们该分开的时候,萧明镜看着前方的岔路口,眼神里一抹自嘲稍纵即逝。
萧明镜整了整心情,想起自己最初的坚持,坚定的大踏步而去,没有丝毫犹豫,义无反顾,这一刻,他的四周再也没了束缚,真正的下定了决心,一条路走到黑。
“主子?”刑风询问的看着自家主子,是不是要去敲打一下萧明镜,他最近越来越没什么规矩了。
“不必,他不是楼中人。”帝君归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萧明镜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会自己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刑风不再言语,突地想起今日收到的来自零城的消息,“主子,卿姑娘今日与秦公子一起在游嘉湖。”
帝君归突地看向刑风,浑身的冷气不要钱的外放,刑风顶着压力继续禀告,“咳咳,恩,一个人都没带,所有人都在岸边候着。”
帝君归仍是一言不发,可那周身的冷气却犹如实质,可见其心情有多糟糕。
虽然知道忘川的心里没有秦缘生的位置,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杀了那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拼命压住自己的怒气,帝君归忍了又忍,周身的冷气才慢慢的消融,但是,“两天之内,我要看到这件事的结局!”
刑风摸摸鼻子,眼里流露出兴奋之色,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呀,真是太兴奋了呢,“是。”希望那些人能好玩一些啊。
当天下午,萧明镜提审了余下的那名霍家人,孟侯爷很是放心的将人交了出来,原以为一切都万无一失,可没想到,那霍家人却临时改口,称是孟侯爷杀了自己的同伴,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莫家,好铲除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防止萧明镜包庇莫家,太子爷也和萧明镜一起审问,一听此人翻供,脸色大变,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可大庭广众之下,却又什么都不能做,只好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口供当即便被交于皇帝手里,皇帝看完,雷霆大怒,立即宣刚刚从太子那儿得知消息的孟侯爷进宫。
谁也不知道孟侯爷是如何和皇帝解释的,只是两个时辰后,孟侯爷安然的从皇宫内出来了,除了脸色难看一点,并无任何焦急,而随后的一个时辰内,皇宫也并无其他旨意传出
就在众人观望猜测中,关押在天牢的那名霍家人居然死在了狱中,而,那人死前见过的人,居然是太子。
“荒唐!”皇帝刚刚就寝,就被从宠妃的被窝里叫起,心里本就窝火,一听此番禀告,更是怒气冲天。
原本,如果此事是萧明镜禀告的,可能他还不会如此震怒,可偏偏是从自己最忠心的暗卫口中说出,那此事的可信度便有九分。在加上之前暗卫递上来的一些消息,老皇帝更加震怒。
“将太子和孟侯爷都给朕带进来!”
“是。”
此时的太子刚刚得到消息,一脸的震惊,不得不说,这人死的太过巧合,如果这个被构陷的人不是自己的话,恐怕自己也会认为凶手就是自己了。
孟擎鸣正在书房里和方先生一起商讨之后的安排,那人的临场翻供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所以,一切都得从长计议,可这时,独属于皇帝的暗卫却突然出现,不由分说的将其带走,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在御书房看到同样被请来的太子时,孟擎鸣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父皇,发生了何事?”太子看着同样被带到御书房的孟擎鸣,眼神闪烁,一脸关切的询问怒气未消的皇帝,那真切的表情,诚挚的语气,看的皇帝刚刚压下的怒气瞬间喷涌而出。抬手就将手边的茶杯掷向太子,“你自己看,看看你做的好事!”
太子和孟擎鸣惊慌跪下,也不顾碎了一地的碎片,太子眉头皱的紧紧地,看着被扔到脚边的信件,心里突地闪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封信里全是这些年里他做过的那些事,不管是派人刺杀逍遥,还是这次利用零城诬陷莫家的事,如果只是莫家也就罢了,一介商旅,皇帝还不在意,可他们居然把手伸向了逍遥和萧明镜,这是皇帝绝对不允许的。
孟擎鸣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感受着太子握着信纸那双手的颤抖,心里的恐惧愈来愈大。
太子,抬起头,看向震怒的天子,目光沉静下来,“父皇震怒是因为儿臣除去莫家的手段,还是因为六皇弟和逍遥?”
“孽障,你竟然还不知悔改!”皇帝一听太子的话,在看向那双似是看穿一切的阴鸷的眼,恼羞成怒!
太子一字一句的继续,毫不在意皇帝的怒火,“是因为六皇弟吧。”那双眼里,慢慢的集聚了滔天的恨意,“因为我挡了六皇弟的路,因为您从来就只在意六皇弟,所以,儿臣就该将一切都拱手相让。”
皇帝被太子眼中的恨意惊得一颤,唇瓣哆哆嗦嗦,浑身颤抖,那是气的。
太子狰狞的大笑,“我就是要夺走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