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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马嵬坡

欧阳诗情转身看着躺倒在地的叶清雪,眼神带着一丝的冰冷,平静地问道:“真正的叶清雪在什么地方?”躺在地上的傀儡人略带一丝嘲讽地说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只是一个傀儡怎么会出卖主人。”欧阳诗情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随后冷冷地开口道:“你竟然嘴硬,那我必须采取点极端的方式。在我这里除了死人,没有人不屈服在我的剑下。”这句话好像带着冰度,让人不自觉地感到颤抖。傀儡人嘴角牵强地笑了笑,刚要准备咬舌自尽,却突然被欧阳诗情扒开了嘴。

此时的欧阳诗情哪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一拳朝着傀儡人的牙床打去,她的牙齿带着血迹脱落下来。傀儡人吃痛的大叫了一声,嘴里不断地流着鲜血。她恨恨地看着欧阳诗情,说道:“你是个魔鬼。”欧阳诗情没有说话,他那冰冷眸子让人感觉到窒息。他拿起绝情剑,朝着傀儡人的胳膊刺去。剑深深地刺入她的皮肉,此时的绝情剑仿佛一个蚂蝗,无情的吸取着他的血液。

傀儡人脸色快速变得煞白,满脸的痛苦。两人不知僵持了多久,沉默许久的傀儡人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防范我的?”欧阳诗情看着他那痛苦的神情,带有一丝怜悯的说道:“从一开始,我就开始防范你。”傀儡人好奇地问道:“难道我开始有丝毫的破绽吗?”欧阳诗情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身体处理的很好,因为竟然瞒过了本命纸鹤的感知。我想你应该会巫族的一种秘法镜兽胎儿,仅仅是这一点我就想杀你。我之所以怀疑你,是你忽略了情感。一个十岁的孩子在离开家乡和亲人,伙伴,即使有再多的矛盾,眼神总会带有一丝忧伤,而你却始终没有。“傀儡人继续开口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确定我就是假的呢?”欧阳诗情走了两步,细细一想,说道:“大概是在你在客栈,看着我杀戮场面,眼神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恐惧,这不是一个出生于书香门第孩子所具有的。她应该具有的是文雅的气质和认识字的学识。你在路上一直拖延着时间,留下记号。应该就是想让我进驻清风客栈,然后在里面消灭我。”傀儡人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这一次她输了,输的很彻底,因为她没想到一个刚满十岁的孩童,竟然如狐狸一般狡猾,如魔鬼一般狠辣。

欧阳诗情没有跟她继续废话,开口问道:“现在可以告诉叶清雪在哪吗?”傀儡人惨笑着,没有说话。欧阳诗情仿佛激怒般,把剑狠狠在她的皮肉中一转,剑锋挑断了她的手筋。傀儡人痛苦地叫着,声音就像娃娃的哭声。欧阳诗情根本没有一丝怜悯。拿着剑在她身上挥舞着,在他眼里眼前的人是一块木头,他在上面雕绘着。不久傀儡人终于在痛苦中解脱,临死之前,傀儡人恐惧地说了一句:“你还有人性吗?”欧阳诗情看着死去的傀儡人,转身自言自语道:“我的人性是对于善良的人。”

傀儡人凄惨地含笑死去,她的笑容让人感觉到恐惧。她的躯体上的几乎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不深,仅仅触及着她的神经,不知为何她却没有嘴角挂着欣喜的笑容。欧阳诗情洁白的长衣沾染一丝血液,鼻子中不知何时飘进一丝幽静的香气,他没有太多的在意,看着自己眼前作品说道:“我原本给你了一条生路,你只需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我就会让你离开,你却继续冥顽不灵。”说完后,欧阳诗情走出了清风客栈。身上的纸鹤,再次出现他的眼前,朝着猪头山飞去。

锦州府叶家某处密室,仇烟云猛吐了一口鲜血。仇烟云看着自己傀儡娃娃四处都是裂痕,那根附着在娃娃身上的发丝也断开了。仇烟云收起娃娃前面的镜子,镜子里好像有一个鲜活的胎儿,好像还在跳动着。她刚拿起镜子,里面的血胎竟然轰的一声爆掉了,鲜血飞溅到了她白色的裙子上。此时仇烟云脸上挂着仇恨,她现在多想将那个不知来历少年撕成碎片。仇烟云拿起地上那绘着镜影兽那狰狞面容的铜镜,心里遗憾地想道:“又得辛苦去找七个未出生的胎儿,磨成血浆来祭祀着镜影兽。”

仇烟云慢慢走出密室,看着自己闺房中自己儿子的画像,脸上看似挂着眼泪,嘴角却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仇烟云写了一个纸条,绑在窗外那个黑鹰的脚上,黑鹰随后飞往猪头山的方向。

猪头山是个景色宜人的地方,此处有两个险地,而这两个险地是通往山顶的必经之地。此时欧阳诗情在纸鹤的带领下,来到了猪头山的第一个险地,马嵬坡。一路上欧阳诗情始终闻着一股淡淡的清幽香气,看着猪头山一侧的鲜花,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后来到前往山顶那段必经山崖。山崖陡峭的几乎成了75度,延长一百多米。还有各种嶙峋的山崖,如剑齿般。如今的欧阳诗情并没有完全激发轩宇冥留下的内力,他想靠自己的道基领悟到了剑心合一的境界。而不想依靠着外力来御剑飞行,(要求必须达到剑心合一)。欧阳诗情无奈攀附着剑齿般的山崖,痛苦地往上爬。

锋利的山岩划破了欧阳诗情的手掌,他毫不在意的继续往上爬。很奇怪的是,他爬过之后,留在在山岩上的血迹,却消失了。欧阳诗情越往上爬,心中越笼罩着诡异的气氛。他回头看着自己爬过的这些山岩,竟然变幻着位置,形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图案,好像一只巨大的结网蜘蛛。当他继续往上走,再次回头看着那个图案,山岩却突然向里嵌入,在山里打开了一个空洞。一群血色的蜘蛛,从洞里奔涌而出,朝着山顶的位置爬去。它们长着令人恶心的黑色蛛毛,血红的蛛眼。这些恶心蜘蛛每走一步,就像排泄一般,在身后留下红色的蛛网,这些黏稠的蛛网密密麻麻的布在一起。欧阳诗情见势不妙,赶紧快速往上攀爬。血蜘蛛仿佛嗅到了他散发的鲜血气息,疯狂地爬向欧阳诗情。一场人蛛赛跑,在岩壁上拉开序幕。欧阳诗情却始终摆脱不了身后这群烦人的血蜘蛛。眼看着血蜘蛛离自己越来越近,欧阳诗情心里有一丝着急,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如果在地上,他早解决了他们。可是自己却在山岩上,处境就如案板上鱼肉。眼看着血蜘蛛越来越靠近自己,它们那让人恶心的一切另欧阳诗情窒息。当血蜘蛛一刹那,欧阳诗情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一倾,从山岩上脱落下来。底下高度令人窒息,欧阳诗情却紧闭着双目,仿佛自己做好了死去的准备。

在滑过了蜘蛛群的那一刹那,欧阳诗情迅速从拔出绝情剑,锋利的剑锋刺进了山岩。在他惯性的压制下,绝情剑与山崖疯狂的摩擦着,迸出摩擦的火花。欧阳诗情的双臂被震得生疼,整个身体仿佛要被撕开一般。大约剑在山岩间滑行了两米,才停下来。欧阳诗情的双手布满了血迹,轻松的喘了口气。他看着山崖上那令人恶心的红色蛛丝,黏糊糊的,极力的躲避着。自己小心翼翼踩着突出的山岩,避着这些蛛丝,继续在次往上爬。欧阳诗情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传来一丝丝凉气,这是他十年来做危险任务锻炼出来的预知能力。他转身一望,身后一只大纲毛蜘蛛。刚毛蜘蛛节肢上覆盖着盔甲,腹部也带着盔甲。它背上却镶嵌着一座人为的小型祭祀的祭台,八只黑色的眼球生冷地瞪着欧阳诗情。欧阳诗情叹了口气这倒霉的事情连着串来,还没休息地,便又要快速攀爬着山崖。刚毛蛛灵活地在山崖上滑行着,血蜘蛛留下的蛛网就像她的溜冰场。

刚毛蛛如猫逗耗子玩一般,玩弄着欧阳诗情。它那节肢如利剑般插入山崖,崩起一些碎石块,砸在欧阳诗情的身上。欧阳诗情很无语的,看着那些节肢挡在自己的四周。心情有点暴怒,挥着绝情剑砍在刚毛蛛的节肢上。那厚厚的青铜板却牢牢护住他的四肢,刚毛蛛一脸玩笑的看着欧阳诗情。那八只黑色眼睛,始终瞪着他。欧阳诗情只能无奈的从留下的缝隙,快速往上爬,心里记恨着自己的师兄给他找的什么任务。刚毛蛛继续采取自己囚笼政策,欧阳诗情终于忍不住了,挥舞着自己剑刺着刚毛蛛的身体,刚毛蛛不痛不痒,反而一脸嘲讽看着他。

欧阳诗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飞身跳起,一把匕首插在刚毛蛛的背部。刚毛蛛吃痛地大叫一声,暴怒般猛砸山岩。它酝酿着腐蚀性的蛛丝,喷向欧阳诗情。欧阳诗情快速闪躲,蛛丝落在山岩上溅起了腐蚀液,弹在欧阳诗情的身上。欧阳诗情快速用剑割去衣角,腐蚀液快速融化了那白色的衣衫。欧阳诗情有点心疼自己的衣服,挥着自己的剑继续挥砍着青铜处的节肢连接点。刚毛蛛有点不耐烦继续喷吐着自己的蛛网,蛛网粘在它的刚毛上,好奇地是并没有粘在它的四肢上,很快便慢慢脱落下来。欧阳诗情一脸的无奈,粘在我身上我就要血肉模糊,粘在这个畜生上快速脱落。

不知过了多久,刚毛蛛好像是累了,节肢插在山岩速度减慢了。而欧阳诗情却越来越快,因为刚毛蛛在山岩上插出的洞穴,更加方便他的活动。欧阳诗情看着刚毛蛛的青铜关节处终于露出了缝隙,狠狠地朝着那个缝隙砍去。刚毛蛛的节肢被砍断了,留着绿色的血液。刚毛蛛吃痛地跪在地上,欧阳诗情冷笑看着它,挥剑朝着它的眼睛刺去。刚毛蛛的一只眼睛被绝情剑刺破,眼球迸出绿色的浆体,尤为恶心。绿色浆体带着剧毒,腐蚀着沾着的岩石。如果不是欧阳诗情快速躲开,也许现在他早已生命不再。绝情剑如今显着黑色的剑身,剑首却插在眼球上,刚毛蛛吃痛的站起来,那节肢仿佛在慢慢恢复。欧阳诗情见势不妙,飞身跳起,朝着剑首狠狠一踢,刚毛蛛嗷叫一声,绝情剑从它的脑袋上穿出,欧阳诗情迎着剑鞘收回,轻松地落地一套完美的动作,一气呵成。欧阳诗情看着惨死在地上的刚毛蛛,心中默念了一段往生咒,毕竟有一条生命折损在自己的手里。

欧阳诗情跳到黑蜘蛛背上,看着那座古怪的祭台。方形的底,圆形台,代表着天圆地方,中间那个天位却放着一个奇怪的龛台,龛台上是怪异的雕塑,像一个凶鬼,细细看来类似传说中的旱魃。欧阳诗情小心翼翼打开龛台,突然从龛台上跳出一只小鬼,小鬼呲着牙猛地飞向欧阳诗情的脖子咬去。欧阳诗情下意识的朝着后方一躲,刚好躲过小鬼的猛扑。仅仅剩下头颅和胸腔以上部位的小鬼,仅仅如圆球一般。他嘴里不是稚嫩的牙齿,而是锋利的犬牙。短短一瞬它再次朝着欧阳诗情扑来,欧阳诗情闪身一躲,因为大意般,被小鬼的爪子抓破了胳膊,流出鲜红的血。小鬼咯咯地笑着,欧阳诗情看着自己的伤口有一丝深,伤口处变得黝黑。此时小鬼闻到一丝血的气息,便得更加狂热,那凹进去的黑眼球,变得血红。它再次朝着欧阳诗情猛扑过来,欧阳诗情拔出绝情剑朝他斩去。小鬼却如鬼魅般,突然消失在空气中,猛地出现在欧阳诗情的后背,一击命中小鬼狠狠咬在他的躯体。小鬼撕咬着欧阳诗情的后背,欧阳诗情吃痛着挥动着绝情剑朝着后背砍去,小鬼却消失了。

欧阳诗情充满了愤怒,眼神中再次流露出那可怕的杀气。绝情剑仿佛也在此附着欧阳身体那股戾气,变得血红残暴起来。欧阳诗情紧闭着双眼,小鬼凄冷的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坐以待毙的祭品。从虚空中再次朝着欧阳诗情的后背咬去,当他快速靠近一刹那,欧阳诗情竟然凭空消失在小鬼的眼前,欧阳诗情闪到了他的后面,猛地一剑朝着它砍去。小鬼快速地闪躲,那剑的戾气却留在他黑黢黢身影上一道伤口,伤口留着绿色的液体。小鬼一丝恼怒,再次消失在视线中,无意中继续发动着攻击。欧阳诗情始终没有挪动着自己的位置,而是站在原地闭上双眼感受这小鬼的位置。小鬼屡次进攻前,他总能感知到他的位置,如今的他已经半步跨进人剑合一境界。当小鬼屡次进攻无效,他不知道谁比自己的速度更快。小鬼带着一丝的不服,再次疯狂的进攻,这次欧阳诗情嘴角笑了笑,疯狂闪身,顺势汇聚全身气力,猛劈在小鬼身上,小鬼被绝情剑斩成两半,血肉横飞在空中。他那瘦小的身躯,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息。欧阳诗情收回绝情剑,再次走到龛台前,看着龛台深入到蜘蛛的体内,这小鬼应该寄生在蜘蛛体内,吃着蜘蛛的血肉长大的。欧阳诗情有点恶习看着这一切,回首看到小鬼的躯体,看着一颗从他体内分割出的红色球体。欧阳诗情慢慢上前捡起,尸毒竟然在此时发作了,欧阳诗情一脸的无奈,原本红晕的脸庞带着黑色的毒晕。欧阳诗情捡起珠子一刹那,猛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蛛背上。

当他醒来的时,红色的华毒珠融入他的体内,解去他的尸毒。还有叶清雪血液上残留着的曼荼罗毒,现在的幻境亦或是现实中醒来。曼荼罗的香气给人不知现实还是虚幻,仿佛带到人去一个真实的空间。那颗华毒珠无疑是最好的解释,现在欧阳诗情看着眼前的是马嵬坡三个大字的界碑前,前面才是真实的环绕在云雾之中的马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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