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二天,何梓旭还是照常去了公司上班,偶尔关注下王猛那边的进度。
下班后,买了一些水果和一束花,来到医院!上次他住院的时候陈雅静来看过他,况且何陈二人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也是好朋友了,于情于理都该去看望一下她!
一进门,何梓旭就看到她和一个和她神似的女孩子一起聊天,看年龄估计是她姐姐一类的亲戚吧!他来到床前,对陈雅静说:“送给你的,祝你早日康复!以后要多爱护自己!”
陈雅静看了他一眼,面色稍现红晕,说了句谢谢!
旁边的女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何梓旭一眼,又看向了陈雅静,眼神仿佛在说我都了解了!
陈雅静的脸一下就全完红了,娇嗔着对那女孩说:“姐!你别瞎想!人家何先生是有女朋友的!”说着就和她的姐姐打闹了起来!
何梓旭看着姐妹两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有些尴尬,就走到了门口,远远的看着她们两个嬉闹!
这时候,站在门外的护士讨论,“你知道不?刚才透析科那个女的好像不行了,刚才下病危通知书了,估计这次扛不住了!”
“透析科那么多人,你说的哪个啊?”又一个护士说。
“当然是最出名的那个了,就是丈夫每天都来陪她的那个!”
虽然隔着门,但是最重要的几个字都被何梓旭捕捉到了,难道是胡厂长的爱人?
他急忙飞奔出门,赶到了透析科!不顾门卫的阻拦就冲了进去,看到胡厂长爱人的床铺确是空着,床上的痕迹表明人刚走不久。这时候门卫也跑了过来,何梓旭抓住他就问:“这里的人呢?”门卫被他一震也吓了一跳,急忙说道人被推进ICU了!
他匆忙赶到ICU时,却见胡厂长一个人坐在门口,神情异常的悲痛,我对事情也有了数。本来尿毒症病人坚持五年已经是不容易了,而且他爱人身体瘦弱,怕是已经无力再与病魔抗争下去了!
何梓旭走到胡厂长面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胡厂长抬起头看到了他,感到有些诧异,但是血红的眼睛马上被无限的痛苦所吞噬!看来胡夫人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何梓旭也什么都没说,就坐在了他的身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胡厂长却先开口了,“或许,她走了对于她也是一种解脱,她五年来与床为伴,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要不是顾着对我的感情或许早就走了,为了我她才坚持着!我没用!我对不起你!”
说着一拳砸向了墙壁,一阵闷响,人们都看向了这里,但是看到是胡厂长,都惋惜的摇了摇头!他的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此刻,他心里的疼痛比这强了几千几万倍!
何梓旭一时语塞,只能安静的听他倾诉,递给他一张纸巾,示意他把血迹擦干净!
他只是一直嘴里念叨着,我没用,我对不起你之类的话!
这时候,ICU的门开了,胡厂长迎了上去,医生只是摇了摇头,胡厂长瞬间就软到在了医生面前,放声大哭了起来。压抑了五年,期盼了五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这种撕心裂肺,这种肝肠寸断,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医生也摇了摇头拍了拍他说:“老胡,节哀吧!”
这时候里面推出来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想来也是胡夫人的!胡厂长疯了一样的跑了过去,还是说着那句我没用,对不起!看到这里我也湿了眼眶,造化弄人啊……老天啊!你是怎么想的,该带走的人却留了下来,不该带走的却带走了!
最后在医生的劝说下,胡厂长才放开了床沿,任由着他们推着自己爱人的遗体走了!
胡厂长像丢了魂一样,双目空洞,走回了透析科。何梓旭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一直跟着他!这么一个有义气、重感情的真汉子何梓旭是打心眼里佩服!
看着胡厂长回到病房,收拾着她爱人的东西,一件一件,很慢,似乎在回味着每一件东西代表的那个时刻和那件事!
过了很久,外面的天色早已黢黑一片!胡厂长终于完成了手边的动作,最后把一束花收进了箱子……
“小何,谢谢你的花!”
何梓旭颇感意外,这个时候也没有在意他是怎么发现的必要了!
“小何,能陪老哥出去喝一杯吗?”何梓旭点了点头。
开车来到不远处的一家烧烤摊,他们随便要了几个串和一大堆酒,胡厂长就开始说了他的故事。
他和他爱人是那个时代的自由恋爱,关系一直非常好,婚后生活也一直很好,只是可惜一直膝下无子,后来在一次去检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妻子尿蛋白很高,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很久以后妻子晕倒送到医院后,才被告知妻子是晚期的尿毒症……一家人的末日也就开始了!
“我老胡一辈子做人坦坦荡荡,行善积德,没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宁可你带走的人是我!!!”胡厂长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仰天道!
何梓旭只能安慰到:“胡厂长,逝者已逝,你也为此努力过,想来嫂子也是带着微笑走的!生者应该更好的活下去,带着嫂子的意志活下去!您要是这么颓废下去,嫂子在天之灵也难安息!”
胡厂长继续喝着他的酒,喝了吐吐了喝!直到不省人事!何梓旭也不去管他,任由他一杯接着一杯,他需要一场酩酊大醉,他需要释放!最后还是伙计帮忙把他抬到了车上,在医院附近为他找了一间酒店安顿好他,何梓旭才放心的走了!
接下来几天,一有时间何梓旭就去医院和胡厂长打理他夫人的后事!他也全然没有提工厂的事情,只是尽着自己的一份力帮助胡厂长!
胡夫人的葬礼上,胡厂长宣读奠文的时候一度泣不成声,现场人群也被这份真情打动落泪!胡厂长最后把妻子的照片贴在了墓碑上面,说道“来世还让你做我的媳妇!”随后轻轻的一吻……
天空这时候也下起了小雨,似乎也被两人所打动……老天爷的眼泪……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