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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面临停机

上午10点30分,宋翼急匆匆的往解剖室跑,昨晚喝了太多酒,以至于他难得的睡过头了。“怎么回事?《鸳鸯扣》剧组又出事了?什么情况?尸体呢?案发现场去么?”他抓着苏杨就是一通猛问。用手指了指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苏杨解释道“尸体在这里,现场也已经保护起来了。死亡时间大约是今天早上7点左右,死者是《鸳鸯扣》剧组的总导演谭成,你应该也认识。”

看了一眼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的确是和他们几人有过一些接触的导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问道“死因是什么?现场有什么线索吗?”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水递给他,苏杨指着尸体身上的刀口说道“现场是个密室,片场助理张健去催导演开工时怎么都敲不开门,请了酒店工作人员开门才发现尸体。死因是利刃割破颈动脉导致的失血过多,身上有5处刀伤,应该都是同一把凶器造成的,现场发现的凶器已经送到法证科化验了。”感激的接过水喝了几口,口中微微发苦的感觉好了一些,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尸体,说道“这里什么时候能结束?我们去一趟现场。”“大概半个小时,要不……你先过去?等我好了打车过去就好。”“我等你。”他自顾自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揉着胀痛的眉心。

苏杨有些别扭的看了他一眼,故作镇定的背过身轻咳了一下,强迫自己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眼前的尸体上。然而这一招并没有什么用,昨晚的事还是如潮水一般奔涌而来。

昨天晚上的宵夜,宋翼带着她一起到了一家营业到凌晨2点的火锅店。那火锅店开在城北老街的入口处,改建后的老式房子四通八达,空调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大概是店里的食物吸引力足够吧,12点多依旧有大批的人聚集在这里吃的汗流浃背。她和宋翼坐在靠小河的窗边,起初只是喝着冰镇啤酒聊着最近发生的案子,不知怎么,这酒喝着喝着就没完没了。

本想早点告辞回家,见他一个人一罐又一罐的喝个不停,实在有点放心不下,只好陪着他,不断往锅里加着菜。这顿火锅一直吃到凌晨2点,店家打烊时他已经完全喝醉,吵着嚷着要送她回家。无奈的拖着他走出店外,漆黑的大街上一辆车都没有。感谢科技的进步,十几分钟之后她用打车软件叫到了车,运送醉鬼回家。

宋翼的家在警局南面,距离井字街大约15分钟的车程,是老式楼房3楼的一室户。“别……别……拉着我……我我……我送你……回……回家!”吵吵嚷嚷不停的宋翼真的让她有一种丢下他走掉的冲动。一边和被吵醒的邻居道歉一边把他拖进屋子,小小的房子收拾的一丝不苟,所有东西都有序的排列着,和眼前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格格不入。

扶着他丢在沙发上,大概是闹累了,他终于安静了下来。起身去倒水,翻找了架子上的医药箱,果然看到整齐排列在药堆里的解酒药。取了一颗走到他身边,试图把他摇醒“翅膀?翅膀你醒醒,把药吃了再睡,否则明天要头疼了。”他模糊的睁开眼睛看向她,原本的模糊逐渐变成了愤怒,断断续续的说道“小瞳……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唔……”

措不及防的吻,他霸道的侵袭,她愣在当场。直到唇齿交缠,浓重的酒气从他身上传来,她使劲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他却越抱越紧。完全挣脱不开,她只能任由他吻到心满意足才仓皇的从他的家里逃离……

“苏杨?苏杨?”“咳,怎么了?”“你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么?”“没……没事……”她悄悄拍了拍胸口,幸好他不记得昨晚的事,否则两人现在这样同处一室一定会无比尴尬。

晃了晃脑袋重新面对尸体,解剖刀划开了尸体的胃部,空荡荡的胃部散发着轻微的杏仁味,她皱眉道“好像是氰化物,胃里有还有没消化完的巧克力,氰化物可能是夹杂在巧克力里。”“那么死因应该是氰化物中毒?”“不是的,死因没有可疑,的确是颈动脉破裂导致的失血过多。我怀疑有人在巧克力里下了毒,死者早上也的确吃了巧克力,如果没有被人割破颈动脉,那么死者在几分钟之后会因为氰化物中毒而死。”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根据之前两起案子来看,这起案子也很可能是多人作案。”“我这里可以了,去现场吧。”努力把昨天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她跟着他离开警局。

沉默的车子里,她翻开临出门时法证科同事塞给她的初检报告,匕首上提取到了指纹,比对也出了结果,指纹来自《鸳鸯扣》的女主角柳依依。车子窄小的空间,她多少有些尴尬,头埋的更低了。“你真的不要紧么?”“呃……真的没事……”把头抬起来一些,视线却游离着不去看他。以为她是感冒的症状,他伸手将车里的空调调高了两度,问道“报告上怎么说?”“呃……报告上说凶器上的指纹是柳依依的。”“嗯?那个女主角?”“对。”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抵达了广福酒店,立刻找到了住在三楼304房间的柳依依。大概是女演员的关系吧,她特别瘦,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身短裙,有点拘谨的坐在床边,正在听经纪人讲述关于《鸳鸯扣》剧组停机之后的安排。宋翼看了看那个显得有点柔弱的女人,开门见山道“我们在导演谭成死亡的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把匕首,匕首上有柳小姐的指纹,请问对于这一点,你怎么解释?”她显然吓了一跳,忙说道“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苏杨把检查报告和匕首的照片拿给她看“之前采集了你们的指纹,比对吻合率是99。8%,这上面的确是你的指纹,你为什么要杀谭成?”

两人逼的很紧,她却一再解释谭成并不是她杀的。看到她着急辩解的样子,苏杨反倒觉的可能遗漏了什么细节,说道“我们姑且相信谭成不是你杀的,现在你冷静一下仔细想想,是否接触过这把匕首?”“依依你快想想吧,不能让警察误会你呀!我们家依依怎么可能杀人嘛,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啦!”站在一旁的经纪人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赶忙帮柳依依解释。擦了擦手上的鸡皮疙瘩,苏杨实在有点受不了1米8的大个子男人说话娘娘腔。

柳依依盯着手中的凶器照片看了很久,猛然说道“我想起来了!6号那天下午停工,我去了隔壁《凤舞大清》剧组客串,曾经在道具箱里拿过不少武器试手。后来没有合手的武器,还是我们组道具师梁小乔过去帮忙调整的。你们可以去问她,我和导演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杀他。何况导演死了,这部剧就面临全面停机,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见她说的还算有理有据,宋翼道“关于道具组梁小乔的情况我们会去查,麻烦柳小姐跟我们的工作人员走一趟,到警局录一份笔录。”经纪人拍着柳依依的后背安慰道“依依不怕,我陪你去警局和警察解释清楚,那些狗仔爱怎么报道就怎么报道,有公司给你撑腰!”“嗯……”

叫来工作人员将柳依依带回警局,两人马不停蹄的找到了道具师梁小乔,一问才了解到那天的具体状况。8月6日当天下午,因为副导演****的案子,《鸳鸯扣》整个剧组休息了一下午,柳依依就借此机会去了隔壁《凤舞大清》剧组完成自己客串的部分。她扮演的刺客需要使用武器逼迫太医对其进行治疗,因为武器部分有特写镜头,所以都是使用真正的匕首,当时的道具组不太会调整匕首后半部分的银丝镶嵌,就叫了梁小乔去帮忙。之后她就把调整完的匕首交给了柳依依,戏拍完之后那把匕首一直收在道具箱里,那道具箱平时也不太打开,自然没人注意到这把匕首的消失。

听完梁小乔的证词,宋翼问道“匕首上为什么没有你的指纹?”“你们检查刀刃了么?那天怕弄伤她,我是捏着匕首的刀刃部分递给她的。”“嗯,我知道了,你们那天离开广福酒店有人知道吗?”“那天啊……对了,下楼时遇到了冯雅和王胜利,我们还打了招呼。”苏杨插话道“谢谢你配合调查,之后如果还想起了什么,可以打上面这个电话给我们。”“好的。”

梁小乔离开,宋翼不解的问道“怎么就让她走了?”“法证报告上刀刃的部分是没有指纹的,也就是说有人刻意擦掉了指纹,甚至可能是意外擦掉了这个指纹。”“意外?”“那就要问冯雅和王胜利了,假设杀死谭成的不是柳依依,那凶手是不是刻意在引导我们的视线呢?凶器又会不会是故意放在案发现场的?”“很有可能,我们先去案发现场看一看,看会不会有遗漏掉的线索。密室的案子可不多见,我很好奇是用的什么手法。”“嗯,眼见为实,先过去吧。”

这边案子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那边楚瞳和姜槐正坐着缆车缓缓下山。怀里的手机响起了短信声,有些意外,竟然是黑皮发来的消息‘石榴街,青龙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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