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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寒冰烈阳

了缘师太向冷傲雪和祝九刚讲述了韩若冰和柳青青的身世,二人不禁为两位女子的悲惨遭遇感到痛心。

此时韩若冰和柳青青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缘师太道:“若冰,青青,你们不要哭了,亲人已遭不测,再伤心也无济于事。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团结,尽快把那套剑法炼成,早日为你们的父母报仇雪恨。”

冷傲雪道:“两位姑娘练的是什么剑法?不知师太是否方便告知在下?”

了缘师太道:“告知浪子也无妨,自从我把两个孩子带回峨眉后,悉心照料,那时她们都才两三岁,从五岁起,我就教她们习武,两个孩子天资聪颖,教给他们的武功都能很快掌握。这期间,贫尼也在不断钻研剑法,到了他们十二岁那年,贫尼结合峨眉派师祖传下的剑法精髓,又加上自己多年的心得,为她们量身打造了一套双剑合璧之法。”

冷傲雪道:“哦?那此剑法定是威力无比!”

了缘师太点了点头道:“如果练到十成,不是贫尼夸海口,放眼江湖可以说无可匹敌,只可惜,哎!”

冷傲雪道:“怎么了,师太?”

了缘师太继续道:“这套剑法先分后合,一开始是她们独自练习,因为两个孩子天资聪颖,进步神速,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们都已完全领会各自的剑法,贫尼甚是欣喜,一年之后,剑法进入了由分到合的阶段,令贫尼没想到的是,她们却怎么也融合不到一起。”

冷傲雪道:“进步很缓慢?”

了缘师太摇了摇头:“不是进步缓慢,而是没有丝毫进步!”

此时冷傲雪和祝九刚都是吃了一惊。

祝九刚道:“这么多年白练了?乖乖,怎么可能!”

冷傲雪道:“到底怎么回事?”

了缘师太道:“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终于发现了问题。”

冷傲雪和祝九刚睁大眼睛,凝神静听。

“原来两个孩子之间竟有怨恨!”了缘师太愤声道。

冷傲雪和祝九刚同时“啊”了一声,显然二人感到很是吃惊。

了缘师太继续说道:“当年的那桩惨案发生后,我赶到柳家,奄奄一息的柳长生向贫尼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时,他还声泪俱下地向贫尼讲了一件事,他觉得对不起韩家,那就是有一次他和别人一起喝酒喝多了,互相吹牛皮,不小心把和韩天正一起杀死两名壮汉一事说了出去,这才引来了灭门之祸。”

此时冷傲雪和祝九刚已经惊呆了,旁边的小尼姑也都是第一次听说此事,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

了缘师太叹了一口气道:“也怪贫尼,在和两个孩子讲述这件事时没加任何隐瞒,贫尼高估了两个孩子的理解和承受能力,尤其是……尤其是韩若冰!”

此时韩若冰两眼含泪,面色冰冷,没有任何反应。

了缘师太继续说道:“两个孩子性格大不相同,起初贫尼以为若冰就是这种冰冷的性格,就没太在意,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贫尼听到了二人的争吵,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再后来,本来性格就很冰冷的若冰变得更加冰冷,不愿说话。青青倒是变化不大,只是经常会为父亲的事感到内疚,她感觉对不起若冰。贫尼为此事劝说了多次,可是效果却不大,贫尼所创这套剑法讲究的是心意相通,人剑合一,可是两个孩子之间有这样的一种怨恨,怎么能做到心意相通呢?所以这两年多来竟无一丝进展!”

说到这里,了缘师太又长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冷傲雪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韩若冰前,说道:“韩姑娘,对于这件事,你对柳姑娘还心存怨恨吗?”

韩若冰双眼迷茫地看着远方,没有回答冷傲雪的问题,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冷傲雪没在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韩若冰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她还是没打开这个心结。

冷傲雪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我的命运和你是何其相似,这本是我的一个秘密,今天为了打开你的这个心结,我不妨就和你说说吧。”

“我的父亲弟兄三人,父亲和二叔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倒是三叔不听全家人的劝阻,稀里糊涂地加入了无恶不作的地煞帮,后来三叔在帮里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得罪了帮主的几个亲信,他们在帮主面前编造谎言,说三叔经常醉酒后辱骂帮主,帮主勃然大怒,带人去杀三叔,三叔闻讯连夜逃离地煞帮,回到老家躲避,可是没想到刚到家没多久,帮主就带人赶到了,就在那个月黑风高之夜,我们全家几乎被灭门,我的父母、二叔一家还有我的祖父祖母都惨遭毒手,只有我和三叔的女儿因为当天晚上在外村的姑姑家玩耍,侥幸躲过一劫。”

“在那以后的几年里,我对三叔的女儿充满了怨恨,心里在想要不是因为三叔,我的家人怎么会惨遭毒手?三叔的女儿根本就不敢见我,见着我就跑,这种怨恨一直伴随着我,直到九岁那年,遇到了我的师父,在他的开导下,我渐渐放弃了怨恨,解开了心结。”

“师父说得对,虽然这件事是三叔惹的祸,但是三叔已经死了,死人不能复活,三叔的女儿是无辜的,并且她每天也在忍受失去亲人的痛楚,把这种怨恨加在她的头上是不公平的,当时我认识到的我的错误,找到了三叔的女儿,向她道了歉,我们兄妹俩抱在一起哭了好久,真的让她受委屈了。”

“从那以后,我和妹妹一直和睦相处,直到我十六岁那年在缥缈峰顶亲手杀了地煞帮的帮主,他就是江湖四大恶魔之一的“嗜血狂魔”屠满城!”

“什么,屠满城是你所杀?”了缘师太大骇道。

“正是!”冷傲雪道。

了缘师太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江湖,但是屠满城武功无人能敌,他是怎么死的直到现在还是个谜!浪子为武林除了一大害,真是令贫尼敬佩啊!”

冷傲雪道:“师太过奖了,其实当时我杀屠满城完全是为了报我的家仇!”

冷傲雪看着韩若冰,说道:“韩姑娘,听了我的这个经历,不知对你有何启发?”

此时韩若冰早已忍不住了,跑过去抱住柳青青大哭起来,柳青青也跟着哭了起来,几名小尼姑正想上前劝说,了缘师太摆了摆手,说道:“让她们把心里的那些苦闷尽情地都哭出来吧。”

见到此情此景,在场的每一人都眼泛泪光,祝九刚道:“奶奶的,俺老祝就是受不了这个!”说罢,眼泪竟止不住了。

两位姑娘抱在一起哭了好大一会儿,逐渐停止了哭泣。

这时韩若冰扳着柳青青的双肩,一脸诚恳的说道:“妹妹,对不起,这些年委屈你了!从今以后我要好好的对你,好好的补偿你!”

柳青青急忙说道:“姐姐快别说了,为此事我也挺内疚的。”

话未说完韩若冰已用手捂住柳青青的嘴,说道:“妹妹,不许再这么说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天下最好的姐妹,我们要赶紧把剑法练好,杀了那恶魔,为我们死去的爹爹报仇!”

柳青青含泪使劲点了点头。

这时了缘师太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她向冷傲雪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浪子了,疗好了贫尼多年的心病。”

冷傲雪赶忙还礼,说道:“使不得,师太客气了。”

了缘师太道:“此套剑法还没有个合适的名字,还请浪子赐个名字如何?”

冷傲雪道:“承蒙师太看得起浪子,那在下就献丑了。”

冷傲雪思索了片刻,说道:“韩姑娘冷若冰霜,柳姑娘热情似火,这套剑法就叫做‘寒冰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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