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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追 梦(2)

这可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难堪局面。

多少年来,包括常念芬在世的时候,这处心积虑地让秀文回家,回到早已改天换地的亲生父母身边,拥有一个良好的生活与成长环境,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个虚幻无聊的梦!

无论怎样的尽心尽力,尽情尽意,甚至狠下心来的常念芬就不惜痛下杀手,自己也来打来骂了,就还是不行。弄得常念芬最后只好也死死地抱住秀文一口一个冤家啊冤家啊,嗷嗷地痛哭。

但是,今天又只能到这里吗?就还是这样一直下去毫无进展,要鸣金收兵黯然退却了?

一个小女孩家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是不能再穷追猛打横加逼迫了。再出现一次刚才的棘手,意外,那也就有些太不近人情,太不够地道了。但是,又能怎么办呢?也许再加加码就可以云开日出了呢,眼下不就已经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既然这一辈子终究都要“认识一下那个门儿”,这就是一道早晚都绕不过去的坎儿。早过,晚过,都要有这样难过的一关。那无论怎样用力的临门一脚,也不能算是过分吧?到底应该圆月弯刀,还是晴空霹雳?或者还有其它更新式样的招法?真理出自实践,人生需要检验,一副侥幸心理就总是那么容易让人跃跃欲试!

至于秀文刚才哭着喊着说的,一定要等到自己抱着自己生养的孩子之后再回去……天呢那又怎么可能?那还不就完全注定了这份最为悲惨的人生?黄花菜都凉透了都歇菜了耶!

你倒是想着让人看看你对待你自己儿女的那副态度,但是那又与别人,与任何人等有任何关系?黄花闺女的时候让人瞧不起,拖家带口挪不动地儿的累赘时候,又怎么能让人瞧得起,让人待见呢?

这个小女孩的想法也着实太幼稚太天真了。只是在这一时之间也不便全部打破。呵护着她人的空幻梦境,也还就是在维持着自己的潦倒人生。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大家自然都懂。

一场意想不到的虚惊慌张,也不是没有让人完全明白事态发展的严重性,大家也都还悬着一颗山高水低,水流天长的心。但是既然来了,事情办成办不成不说,那些没有说完的话,那些没有表白的立场态度,也还是必须要言语到位的。临到悬崖也并不一定就是拨马而回,不是还有什么或跃在渊,甚或破茧成蝶的说法吗?

空等空耗也不是办法,那些高楼大院的思念了,盼望了可以暂时不去管它,可以统统不提不说,可这摸爬滚打磕磕绊绊的小妮子,也该歇歇脚,也该出出头了啊!这可都是雷打不动的天地良心。局促了半天,素云就又千难万难地开了口:

“文文呢,我们跟你姑姑这一次一起过来,你现在也应该明白了。这既是我们的早有预谋,也是你奶奶火急火燎的死命令。我们是真的有事情要说的。我们也都知道你的时间金贵,可是,如果凡事都来瞒着你,那也不是办法啊!无论我们能不能搭手,能不能见面,我们的心里可就要有个数儿。毕竟我们也都长大成人了啊,你说对不对?”

应该是刚才虚张声势的爆发有些太过厉害了,所以一时间还是有些难免的愧悔自责,秀文变的更压抑更沉默了,不再有一点儿动静。她的并非铁打的身体也需要调一调气息,所以也连手里用水,搓洗衣服的声响都让人听闻不到。仿佛就要隐形隐身似的。

“而且,今天这个事情可不是小事情。不光你们左家,连我们也都认为是真的塌下天来了。你就不妨稍微地想一想,如果这一回,你的这位一母同胞的弟弟长征,是真的有个好歹,这可叫你们左家怎么过?你爸爸妈妈可就这棵独苗苗了,为了她,你们左家,你们姐妹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你们可都是知道的啊!”

屋子里湿漉漉的空气有些沉重憋闷,也有些紧张而又无奈。她把盆子端到洗手间里,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淘出来,拧干。她一直不喜欢用洗衣机,大概是怕弄混了,染了杂色,不再是女儿家心头的那份洁净了吧?素云赶过来搭一把手,秀文也没有再表示反对,反倒让了让地儿。

“再说让你回家这件事情,我们也都是知道的。这么些年来,不要说你要死要活的,这一提起来,就我们这些人,那一个不都是眼泪汪汪的?大家都是一包的伤心和委屈,谁能随随便便就来胡拉八侃啊!”

“但是,没有办法啊!现在可是真的出事了,出大事了!照规矩,我们大家还不都要靠在一块,走在一起?这可不只是你们老左家一家人的事儿,也是我们这整个大家的事情啊!”

“大家现在都已经得了消息,都在那边了,还有源源不断地往这里赶的。你们左家大院再大,现在怕也已经挪不开脚,已经站不下地了!怎么偏偏就是缺少了最亲最近的我们自己?”

秀文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极力地辩白自己并不姓左,并不属于这边那边或者这里那里,但还是无动于衷,不吭气,不声响。真的好像青红皂白也只是别人家的事情,与她并无多大关系。

衣服淘好了,拧干了,她就端起来,走到自己房间的窗口去晾晒。站在窗边的时候,看到远处郁郁苍苍的山梁上,露出来的那一座座层层叠叠的古老宅院,才不由得站住了,静静地瞭望起来,呆呆地一动不动。

“光在这里站着,望着,就行了吗?在这里,又能看到什么呢?现在还是咱们冷眼看风景看热闹的时候?咱们就不问问自己这颗活蹦乱跳的心,这个时候你还看得下去吗?”

素云急的百爪挠心火烧火燎,赶过去劈手夺下高玉琥的铅笔,高玉琥没办法再自顾自地画下去了,就只好跟了过来,气急败坏的,说话也就有些不管深浅不分轻重了。一句话,就把秀文深藏心底多少年秘密喝破了。这在之前可是万万不能的。

“刚才你姑姑,你婶子也都说过了,我们来,大半也是你奶奶的意思。她现在就在大院里陪着你妈妈,照料着你们老左家,招呼着来来往往的人。家里出了事,就只有你那几个着急上火的姐姐妹妹,竟然没有一个能拿得起,放得下,当家主事的人了。”

“你也知道,这么些年来,你奶奶一直都是咱们大家的主心骨。身子硬朗的时候,无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也都是想着要依仗她来镇场子,站门子。近几年年纪大了,渐渐地也就有些怕烦了,这就多少年不再搭理任何人家了?”

“可这一次一得了信儿,别人还没有说什么,她就自己先冲上去了。出了事就要想办法解决不说,这也不光你爸爸你妈妈你们一家人的事,我们整个大家也还都需要一个周全。大家有大家的不易,小家有小家的难题。就你奶奶自己,她也是想要一个安心,一个省心啊!”

“她为什么这样呢?还不就是因为我们自己不珍重自己,自己不珍惜自己?怕我们真的要四分五裂的闹腾,继续不知死活地生分下去,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些没完没了的麻烦、灾难不说,当心不当心的,就被人给利用了,就让人算计了?无端端地,就成了别人家的一口衣食,一份作践?她是怕我们大大小小的,连个以后,将来都没有了啊!”

“你爸爸是昨儿下午的飞机北上的,现在得到信儿也正在往回赶。大家得了消息,有谁不是撂下手里的所有事情,立马赶到这里来?就只有我们自己,还是这样远远地站着,看着?无论他们当初怎样待你,也还是他们生下了你。他们就还是你正经八倍的亲生父母,骨肉至亲的兄弟姐妹。难道真的就要他们怎样对待你,你就怎样对待他们?我们就不拍一拍自己的胸口,问一问自己的良心吗?”

“文文,咱们也不能说自己还是那不懂事的小孩子了!对人,对事,不要说亲疏远近,也不要说善恶是非,就眼前出了这天大的事儿,我们就还是依然故我的,毫不在乎的,是不是太出格了?我们还是不是人了?不要说是一场父母,一场兄弟姐妹,就是这一世为人的原初本性,我们这天底下又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在这言语说辞上,高玉琥也不过就是一个只知道摆摆架子胡乱用力的夯货吧?从来就没有多少能够真正拿得出来的水平与道理,来深入人心。他越说越生气了,声音也越发地夯大起来。就连再三摇头的苏珀也感到了难为情。

但是,响鼓还要重锤敲,她也就只能静静地看着。一直以来,她对于高玉琥的尊敬和服从都是无法比拟的。无论说多了,说少了,甚至对了错了的,她从来都不会反驳自己哥哥的。在她眼里,高玉琥从来都是无比正确,她和任何人等都只有听命听喝这唯一的天职。这是她生命一样的信奉,也是她生命一样的捍卫。

只是素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也是真的爱惜可怜的秀文吧?对于这样的苦命孩子,即便怎样的蒙昧混沌不知好歹,一些不分轻重不可理喻的加码用力,又怎么能下得去手呢?便赶紧用话去遮拦一番:

“别人都还好说,你妈妈可是真的受不起了。我们都知道的,为了长征这棵独苗,她可是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这哪里是在剜她的心头肉,简直就是在要她的命啊!就她那性子,你就不知道发疯昏死了几回?一抢救过来,就又是摔头打脸的满地下滚……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秀文一件一件地晾晒着衣服,还是不说话。素云走过去,一边给她递着,一边说道:

“文文啊,你认真地想想吧!平常咱们也可能是不好回去,但现在,出了事了,出了大事了,不也正是咱们可以回去的一个机会?回去吧,回去看看你那寻死觅活的妈妈吧!就那一直还没有正经见过面的亲生妈妈,咱也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见到了——”

素云说着说着,就有些凄凉哀怨摧肝伤胆的味道了。高玉琥还没有说什么,手里还在忙活着写短信的苏珀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立即大声地反驳起来:

“什么机会?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这,这个应该是吧?平时没个理由啥的,不是不好走这几步路吗?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去,就可以说是一片知疼知热的孝心,就可以正正经经地去照看一下。以前那一切是是非非,不就都可以一张纸掀过去了?老话说的好,有钱帮个钱场,没钱帮个人场,这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骨肉啊!不是这样吗?咱们秀文知书达礼的,怎么能站在一边做无事人呢!”

楼素云竟然这么愚?这样的话,有这么说的吗?苏珀按捺不住,正要冲过来发作,立即就被高玉琥特别示意的眼神给安稳住了。大家再次沉静下来。秀文的眼睛里也已经又一次满含着又是委屈,又是悲戚的泪花了。她一边擦拭着满脸的泪水,一边幽怨凄迷地看着高玉琥,说道:

“到底怎么了,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是说你们家里,说长征?”高玉琥总算缓过那个劲儿来了,就恨不得要大喊一声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喊过的亲娘。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他是被人绑票了!”

“绑票?”

“是啊!”

要是让现今大众眼里的艺术大师高玉琥,来说这种让人吃惊意外又让人伤心难过的话,也是有些为难。但事实如此,即便怎样碍于出口,却也不能不说。

“因为怕家里人管得严,长征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外边住。大家先前什么都不在意,今天一早上找不到人也没往心里去的。直到接到勒索电话,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不敢相信的事儿。”

“勒索电话啊?”

“是啊!要你们家三天之内凑齐三千万呢!家里没有能主事的人,这还是你姑姑跟他们谈的。”

素云干脆就自己全部接了过去,利利索索地说道。

秀文沉默了。事情竟然就是真的?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不过,这种事情可是都不能唬人谎人的。这可不能随随便便开玩笑,叔叔,婶婶,姑姑也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这事儿别人也做不了什么的,也都在等着你爸爸赶回来。刚才我们也说了。无论亲疏远近,现在大家也都在往这边赶了。这可是真的出了大事了,文文。但是来的人再多,还不是只能在一边打个哈哈?谁又能真的搭的上手?看着你妈妈伤心,死去活来的,连句贴心窝子的安慰话也说不出来啊!又有谁才能说到她的心里去呢?”

“真的绑票了啊?”

秀文有些茫然,也有些心动。出了这种事情,大家当然都要上前,都要凑在一起,任是谁也不能撒手不管的。这可是从来都有的老规矩了,也是大家从古至今仍然还在保持着的一份最由衷的贴心。只是,这个从来都不曾认真考虑过这样那样的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呢?

“这都多少年没有过了?没想到现在来了,就应在我们的身上。还就瞅准了你爸爸不在家,找了这么一个值钱的疙瘩,这么一个让人伤心的宝贝。可是,我们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奶奶就首先想到了你,就认为你一定能够安慰安慰你的妈妈。我们应承了她,就直接过来了。”

“临来的时候想到了玉文。你叔叔就先跟玉文打了个电话,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提醒他这几天稳当一些,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儿,给你添乱。没想到这孩子也是有心的人了,一听到消息,这不马上就到你身边来了!”

高玉琥平时实在是不怎么说话的,素云的帮衬就是一种最好的分担。而且,这种亡羊补牢的提醒,也是真的有些让人分外感激。大家都是没有错的,错的就还是这个无论扔在天上还是摔在地下处处都是多余的自己。

绑票在如今也已经不是什么出奇的怪事了,但也只是那些影视剧集乃至小说戏曲里的得意桥段吧?真正地发生在自己身边了,又怎么可能呢?这的确需要一个接受和适应过程。秀文还是懵懂着,惶惑着,沉思着,犹疑着。

她转过身来,慢慢地走到窗口,把刚刚晾晒的衣服拨拉出一点儿空隙,眼神直直地看着远处郁郁葱葱山脊上的那片巍峨壮观的老宅子,那是自己的念想,那是自己的仰望,那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凄凉无助。两行苦涩的眼泪又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屋子里安静下来了,也就还能听到走到一边的素云,在跟苏珀愤愤不平地较劲:

“怎么了,我说是机会,不对吗?妈不也是这个意思才让我们过来的?这个机会蛮不错呢!”

“你啊,你不知道当年的情况还是怎样?把姐姐扔出来,是为了生弟弟。现在弟弟出事了,就成了姐姐回家的机会了?趁了这个机会啊,啊?这是什么机会?能这么说吗?咱们还要怎样伤人心啊!”

秀文静静地听着,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似的。机会也罢,理由也罢,过去的事情就算是都过去了吧?眼下这件事情可也不能说是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是自己这份性命腾换出来的一个位置不说,毕竟也是一母同胞至亲血缘,更是一家人最大的希望。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怎么得了呢?

透过那抹依然苍翠葱绿的远山,一边也还能看到一些渺茫浩荡的湖水。她用力地想着自己以前偷偷地站在远处,或者猫在暗处,也是满含欣喜地打量自己亲生弟弟的那几回。却又连个最基本的身影,最模糊的长相也想不起来,真的就只是一片悬隔横亘的无端隔膜啊!

但是,即便能够想的起来,她又能做些什么呢?现在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又能做些什么?一直以来,凡事都是只有暗地伤心独自落泪的份儿吧?现在就是惟命是从,毛手毛脚的,风风火火地“趁机会”赶过去了,从来都没有什么联系的,素不相识的,莽莽撞撞的,就一定能够给人一个安慰?给人止住心痛?就能把话说到人的心里?给人挽回性命?这,可能吗?

再说了,自己怎么会是一个安慰呢?从娘胎里一落地,就是个招人讨厌的瞎包累赘啊!这个暂时是不能提了,永远都不必提了。但是,自己真的又能做一些什么呢?还能做一些什么呢?就是要充一充那从来都没有过的身份?那个里里外外都空落落的架子,就能给人安慰了吗?添乱的吧?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难道就是这样乌七八糟地凑合吗?

“那,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连妈也错了吗?”

“我们都希望孩子回去,尽可能地早一点回去。这一点一直都是这样。但是,凡事也要考虑考虑清楚,不能乱说啊!打小看着长大,咱们谁不知道有情有义的文文,也是个心重的孩子?她那一回不跟我们抠字眼子?”

“这个抠字眼,也就是她在找寻自己置身所在的生存位置啊!你不知道这份夹缝里的喘息究竟是怎样的委屈?难道我们连这个都不明白了?机会,趁了机会,这是什么机会哟!事办成办不成不说,还要留下一些想头,埋怨,我们也太伤人害人了吧?”

“别的先不要说了,至少也应该看一眼亲生的妈妈吧?这可是至今都没有正经见过面的亲生妈妈啊!摔头打脸的,要死要活的,这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去,要是真的有个好歹,一撒手见不到了,又怎么办呢?”

姐妹俩一个黑脸,一个红脸的争执,嘀咕,分明还是在说给自己一个人听。但是,自己又真的能够做些什么呢?即便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安慰,这又应该怎么办呢?秀文犹豫着,徘徊着。许久,许久,才转过身来对高玉琥说道:

“叔,我想跟我姐姐通个电话。”

“谁?”

“我董姐姐!”

“你董姐姐?谁啊?”

高玉琥还在迷糊,素云却就气得不行,大喊道:

“是燕子,轮椅上的燕子!你这个活死人,我看你连文文现在叫谁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一个男人,无论在外边有怎样的骄傲和成绩,在自己家里人面前,也从来都是一文不值。这在当年伟大的林肯总统是这样,今天声名日隆的高玉琥当然也并不例外。尤其又是事出有因的时候。这就让苏珀一丝不落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素云却又并不怎样感觉,索性就不在乎了。

“哦!我知道,我知道。可这是咱们自己的事情,咱们自己家里的事情,她一个外人……”

“她不是什么外人,自从我妈妈走了,她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长辈。”

秀文这句没遮拦的话说的实在太快,太过坚决了。即便就是急切用心的肯定和辩白,那也应该平常那样细细地斟酌一下。但她几乎连最应该有的一丝儿思考也没有,就冲口而出了。这实在是不应该的。尤其对于她这个身份和地位,以及她的这份年纪。

这倒不是说她会有什么别的用心,也就只是过于简单了些。只是这董玉燕是她唯一的亲人和长辈了,那要把这些年来一直围着她转的其他的这些人们放在那里呢?这不免就要让人有些齿冷寒心,和别扭不顺,就要伤了很多好心人的心了。包括在场的苏珀,高玉琥夫妇。未及思量的小女儿家有些太过失礼了。但是,这是不能计较的,尤其又在这个时候。高玉琥,苏珀都还在一脸的诧异和愕然,还是素云转换的快,迎合着立刻说道:

“哎!你别说,这可是一个真正值得依靠值得贴心的人,可以好好地商量一下事情的。打吧,快打!告诉她先不要风传就是了。”

高玉琥现在也是越来越一门心思的艺术创作思维了,也已经越来越不会跟人打交道,连一个小女孩都应付不了。这也难怪素云各种各样的不满意。

素云明白,现在最需要的是让秀文说出话来,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自己念叨思量。无论跟谁说话,无论说什么都行。至少也能够缓和一下秀文的心情,排遣一下不必有的淤积。而且,也还能让人猜度一下她的态度和想法。这也已经就是最有利的发展,最直接的表示了。对待这种不懂事的孩子,又还能怎么办呢?

高玉琥还在沉思,因为素云的不屑和怂恿,他还是默许了,点着头。

“我是说,那边的事儿,我说不出来,也说不清楚,就由叔叔跟她说,行吗?”

“告诉她做什么?”

秀文不说话了。素云从后面扯了一把高玉琥,高玉琥只能埋怨自己后知后觉的迟钝:

“好!可以的。你打吧,我来说。”

秀文回屋在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董玉燕的号码,打过去。

外边,苏珀小声地说着:

“哦!我也记起有这么个人了。说起来,咱们的文文能有几天,还真的要多亏了她,当初我们就没有搭上把手儿。这些年真的难为她了……不过,你们是说的这个人吧?就这么些年了,难道,难道她现在还没有死吗?”

苏珀这句并非真正有心的话,一下子就又让秀文瘫坐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如果说刚才急火攻心伤了身,现在就是真正彻底地伤心到底了。只是在她极度幼稚的心里,却也还是那种逆来顺受毫无怨言的想法:

挺好的姑姑啊,怎么就是想着把人摁进冰窟里去呢?她,她可真的不是一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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