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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是个美好的假期,只因为每天都能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孩。

从那天之后我和小茜就经常联系,我们约定假期里每天早晨一起跑步,一起做功课。

早睡早起,精神爽朗,洗簌完后对着镜子摆个Poss,完美的一天开始。

以前的我每到假期必须是睡到自然醒,而这个假期我不用闹钟就准时起床。连我妈都觉得奇怪。

早晨八点,鸟儿美妙的歌声唤醒城市的美梦,大街上早点铺冒出腾腾的热气,五线谱似的马路上涌动着一个个音符,公园里被晨练大妈们吵醒的树木慵懒的伸了伸枝桠迎接太阳的拥抱。

我穿了一身天蓝色运动服,小茜一身粉色。我们沿着河边慢跑,夜晚落下的梧桐树叶像一层柔软的地毯,一直铺向我们还未到达的远方。

在一家名叫“老朋友”的早点铺前我们停下脚步。小茜喜欢这里,因为这个名字,反倒是我觉得挺奇怪的,一早点铺起这样一个深奥的名我是觉得有点不合适。

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发福的男人,见谁都热情的像老朋友一样。

“小两口又来了,今天要吃点什么?米线还是面条。”老板像往常一样热情的招呼我们。

每当这时小茜就害羞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然后假装如无其事的踢路边的小石子。

“两晚面。”我腼腆一笑。

“知道,有一碗不放辣椒。”还没等我说完,老板就插话。

因为小茜怕辣,从不吃辣椒。

“今天去我家好吗?”坐下后我把矿泉水递给小茜说。

“嗯,不去。”小茜摇着头回答。

“怕什么,我爸妈又不在。”我试图说服小茜。

“那也不去。”小茜依然摇着头。

“公园里跳舞的大爹大妈太吵了,我根本没法专心做功课。另外我们家有一条非常可爱的狗狗,你要不要去看看它?”我灵机一动用我们家的小胖狗做诱饵。

“真的吗?它会不会喜欢我?”小茜兴奋的说。

“真的,它肯定会喜欢你。”我语气坚定的说。

还没进家门小胖狗就摇着尾巴欢迎它未来的主人,趁小茜和小胖狗玩耍的时间我赶紧溜进我猪窝一样的房间收拾。

“哇!你们家的狗狗好胖啊!”小茜抱着小胖狗朝我示意。

“当然啦!都三高了。”我边收拾边说。

“什么三高啊?”小茜抱着小胖狗走到房间门口问我。

“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我揪了揪小胖狗耳朵。

“切,整天欺负可怜的狗狗,走,我们不要理他。”小茜护着小胖狗走开。

沙发上小茜抱着小胖狗替它挠痒痒,这家伙得意的躺着小茜怀里撒娇,看得我羡慕嫉妒恨。

要说这小胖狗还有一段故事。那时候我老妈说要养一只宠物,到宠物市场挑来挑去老妈都不满意,就在这时一只小沙皮跑老妈脚边蹭来蹭去,然后跑我脚边撒了泡尿。气得我想给它一脚,谁知道老妈说,就它了。就这样这只像是和我前世有仇似的小狗成了我们家的一员。

今年过年爸妈难得有个长假,他们决定全家人去越南旅游一次。由于我想每天都能见到小茜,所以找各种理由不想去。

“我们走了,小胖狗怎么办?”在老妈面前我用小胖狗做挡箭牌。

“哎呦!你怎么这么关心它了?”老妈调侃我。

我故意抱起小胖狗用鼻尖碰了碰狗鼻尖,示意老妈我和它的关系挺好。

“够了,够了,用不着装模作样。小胖狗我会送去你二姨家,至于你不想去旅游,是不是因为张小茜?”老妈表情严肃的问我。

“不会吧!老妈你怎么知道我和小茜的事?”我夸张的张着嘴巴。

“你是我生的,你那点花花肠子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老实交代有没有追到手了?放心,我不会跟你老爸告密”老妈话锋一转,突然又和我同一战线。

虽然老妈和我同一阵营,但是去旅游的事情不容商量。我想了想,我本人不能陪在小茜身边,不如把小胖狗送去陪她几天。拨通小茜电话征得她同意之后,又征得老妈同意,我把小胖狗送到了小茜家。

我们一家人飞越南玩了一个星期。回到家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才一个星期,手机里已经收到无数条拜年短信,大多数还是相同的。另外还有小茜的几通未接来电。

看看手机上的时钟,才九点,小茜应该还没睡觉。于是我拨通电话。

“新年快乐,想我了吗?猜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我兴奋的说。

“你回来了。”小茜声音沙哑。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听到小茜憔悴的声音,我之前的兴奋一扫而光。

“没,你能出来一下吗?在公园老地方见。”小茜用略带哭泣的声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从旅行包里翻出给小茜的礼物我就匆匆赶往公园。

到了公园老地方没见着小茜,倒是老远就见着朝我摇着尾巴的小胖狗。走近了才发现蹲在石桌旁的小茜。

“怎么了?”我轻轻拍了一下小茜的肩膀。

小茜起身猛地一头扑进我怀里,泪水不停的落下。曾经没有女生在我怀里哭泣,对于此时的情况,我显得手足无措。我在记忆里极力寻找一个相似的画面,最后想到了小时候在妈妈怀里哭泣,妈妈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于是我轻轻的拍着小茜的后背,轻轻的,轻轻的,轻轻的……

直到明显感觉胸口的毛衣已经被泪水打湿,小茜才揉了揉哭红了的眼睛冲我笑,看着她肿得像金鱼一样的眼睛,我忍不住也笑了。小茜温柔的锤了我一下,我们在一条长椅上坐下,小胖狗善解人意的靠在小茜脚边。

“阿少,对不起,这么晚了还麻烦你。”小茜抚摸着脚边的小胖狗。

“傻瓜,只要你不开心,我整晚都睡不着。”我毫无意识的从大脑深处溜出这么一句煽情的话。

“记忆里爸爸妈妈是相爱的。在我还小的时候,爸爸用自行车载着妈妈去医院上班,回来还要载我去上学。那时,妈妈是家里起的最早的,每天我和爸爸起床后都能吃到热腾腾的早餐,妈妈总是在家里做早餐,因为比外面便宜。周末,一家人到公园,我伏在爸爸背上心不在焉的抓蝴蝶,妈妈依偎着爸爸,想想那时多幸福啊!后来呢,爸爸下海经商,妈妈如愿升职,两个人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爸爸妈妈都有各自忙的理由,一忙就互相抱怨,渐渐的吵架就成了家常便饭。记得一整个初中的时间,我们一家人都没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他们都说是为了这个家忙死忙活,可是现在这样是他们想要的家吗?前几天爸爸出去应酬经常很晚才回家,妈妈又和爸爸吵了起来,两个人摔了东西,爸爸至今还没回家。我真的不明白,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为什么两个人的感情却越来越差?”小茜盯着不远处的电线杆子述说着过往那些开心和不开心。

说着说着小茜靠在了我肩膀上,渐渐的她在我肩膀睡着了。睡梦中小茜眼角渗出几颗晶莹的泪珠,我用衣角轻轻帮她擦去。

仰起头,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心情很是复杂。我突然想看一看满天的繁星,可是城市的灯火太辉煌,把原本灿烂的星空遮住了。我心爱的女孩在我怀里心碎,我的心也因此碎裂。

今天是元宵,我怀里的女孩本应该和家人一起吃元宵、赏花灯、猜灯谜,可现在她只能伤心的依偎着我,想到这里心里不免又一阵酸楚。远处节日的烟花相继升起,一道道炫目的花火升上天空,瞬间把夜空照的五彩缤纷。看着这稍纵即逝的美丽,我突然想到,我怀里的女孩会不会只是我漫长生命里一道绚丽烟火。不,我才不要短暂的美丽,我要那不灭的星空。

“小茜,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做我女朋友吧!”我对着夜空自言自语。

“嗯。”

这突然的声音把我从幻想一下子拉回到现实世界。环顾四周空无一人,这才确定声音是小茜发出的。再低头看看小茜,还在假装睡觉,可是脸上忍不住的笑已经出卖了她。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我摇了摇小茜。

小茜还想假装睡觉,于是我挠她痒痒。

“好了,好了,不睡了,不睡了。”小茜连连向我求饶。

“这么说,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我双手扶着小茜肩膀。

“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小茜脸上挂着笑,眼神飘忽不定的四处看。

“想不认账,是吗?”我比出挠痒痒的动作。

“好了,好了,我答应,我答应。不过你要发誓一辈子只对我好。”小茜抓着我的手求饶。

“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我把从越南带回的沉香给小茜戴上。

“这是块沉香雕刻的弥勒佛,在越南看见,我就觉得特别适合你。我希望你能像弥勒佛一样笑口常开,我保证我们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我紧紧握着小茜的手,许下我第一个爱情誓言。

“我相信你。”小茜嘟了嘟嘴。

我轻轻掐了掐小茜的脸,她慢慢靠在我肩膀。身边的小胖狗早已睡得扯鼾,节日的烟花已经散去,这样的夜晚不需要波涛汹涌的浪漫,只需要用心去体会涓涓细流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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