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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涂山偶遇

安徽省蚌埠市怀远县。

涂山。

某年。

溪转莺啼。

花涧兽迹。

窜出一只硕大的红狐,这红狐生的不凡,身躯庞大,身后却垂着九条尾巴。这尾巴虽大却轻盈。在山中飞跃,竟似松鼠一般滑翔。红狐背上传来银铃般爽朗笑声,细看之时竟是一个豆蔻少女。

这少女生的娇媚欲滴,却身形洒脱,骑座在九尾狐上,一路疾行。

“咦?”少女有些奇怪,身下的狐狸突然停了下来,朝着一个方向盯着。“怎么了,阿涂?”少女摸摸狐狸的耳朵。

狐狸转过头,蹭蹭少女的手背,又盯着那个方向。

“走!过去看看。”少女拍了一下身下的狐狸,这狐狸得令,转眼间跳出去几个身位。

疾行了一段之后,狐狸的速度再度慢了下来。少女顺着狐狸的眼神望去,看到一个人站在树冠之巅。

那人负手而立,眺望远方。

“你是谁?为何到我涂山境内?”少女奇怪,这里乃涂山宗地,外人一般不会进来,这人他没见过。

对方听到声音,转过身。

少女看到这人的脸孔,神情便放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好像毫无煞气,没来由觉得平和。

他跳下树来,慢慢走到狐狸面前不远。

这狐狸太过巨大,比着身材颀长的他还要高上一倍。

狐狸背上骑着一个少女,英姿煞爽,身穿兽皮。

“涂山,狐族。”他微微一笑。

“咦?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踏入我家宗地?外人不能进来你不知道么?”少女这话虽然是质问,却没有一丝怒气,她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就算是闯进来,也不会有什么恶意。

他笑笑:“我不是外人。”缓缓伸出手。

在少女的惊讶之下,奇迹发生了。她身下的九尾狐,竟然慢慢的走过去,嗅了嗅他的手,然后蹭了蹭。

少女大吃一惊:“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阿涂会这样亲近你?”这太不可思议了,阿涂可是和她心连心的,为何会对外人示好?

他笑:“你叫什么名字?女娲娘娘还在么?”

少女听闻更加吃惊:“你怎知我家宗母的名讳?”

他又笑:“我是个树语者。”

少女愣了一下,终于点点头:“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你的确算不得我家的敌人,好吧,母亲大人也说过,树语者是可以随便进来的。”

他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小娃,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脸,骄傲的说到:“女娇!是涂山的嫡宗。”

他点点头,笑:“名字好听,人如其名。”他伸出手,手上多了一朵花:“我见你生的貌美如花,这朵花便赠予你吧。”

少女看到他手里的花,开的美丽,花瓣簇拥在一起,堆叠的丝毫没有违和感,心生欢喜,“这是什么花。”

“凤羽。”

少女看的欢喜,却突然又皱起眉来。

“怎么?不喜欢?”他道。

少女摇摇头:“没有。甚是喜欢。只是,这花不长久,我若戴了,过不几天,便又凋了,平添我的心伤。”

他微微愣了一下,道:“不想你却这般心思细腻。”

“哼!你少看不起人了。”她抬起下巴,瞪着他。

他并不恼怒,略微沉思,忽然莞尔,抬头对她道:“好吧,我有个办法让它长久,只是要冒犯一下。你可愿意?”

她有些奇怪,却不肯嘴上认输:“你若是能让它长久,我自然要万分感谢。”

他笑,笑这女娃的直爽,却也是涂山狐族的特质。明明生的媚眼如娇,却生性洒脱。涂山,狐族,兽语者的分支。和他也算是有些亲戚。他抬手,轻轻一挥。手中的花朵,徐徐飞起,在女娃错愕的眼神中,飞近她的脸庞,倏地,飞入她的额间。只是一晃,这花便没了踪影。

“你……你做了什么?”女娃大惊,瞪着他。

他笑了笑,手臂一台,凭空中,除了一些雾气。这雾气缓缓聚在女娃面前,不多时竟成了一面雾镜,隐约照出女娃的脸庞。

“咦!”女娃看到镜中的自己,愣住了。

一朵花,出现在了额上,双眉之间。那花像真的一般,煞是好看。“哇!太厉害了!”

少女对着镜子照了好久。突然想起要感谢这个人,抬头之际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多年以后,女娇在山中偶遇姒密,成就一段佳话。这是后话了。

只是姒密心系天下,身负治水重任,却冷落了这位多情女子。

女娇身在远方,独守空房,却不能寐,夜半歌声,候人兮猗。

这位多情女子,终于鼓起勇气,踏上寻夫路。也算是一代传奇。

哪料得,远香近臭,日子久了,终有嫌隙。无非是女人需要体贴,男人胸怀天下。

是日,女娇有孕在身,送饭上山,终发现姒密的身世。

“你!也是兽语者?”女娇惊道,她居然不知同枕而眠的夫君竟然也是兽语者。

姒密大怒:“你为何不听我言,却要追上山来!”

女娇嗔怪:“那又如何?我追上山来送饭也是错?你是兽语者又能怎样?我涂山一族,自宗母便是通兽。有何不可为人知?”

姒密羞愧:“吾等乃文明之域,承炎黄正道。岂能和蚩尤这般兽族相提并论?!”

女娇大惊:“夫君为何有这种想法?炎黄上祖不也是通兽一族?”

姒密不语,眉间紧缩。

女娇震骇。

两人不语,终,女娇将饭食放下,转身离去。

姒密大恼。

过得几日,回到家中。

女娇已不在。修书一封。

其详内表,我与夫君毕竟夫妻一场,虽不同谋,却情义犹在。夫心系天下黎民,妾几日诞下龙凤。男娃且跟随夫君承志,女娃随妾,承涂山一脉。生死不再相见。保重。

姒密大惊,过后,悔恨不已。终叹道,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至此,天各一方。

经年已过。

男娃长成,承姒密之志,乃创天下。

名曰,启。

****殊途,再不能相依,终反目。

再过经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人族暴虐,以万物之灵灵自诩。终尝恶果。

成汤举义,顺天人之心。

却仍不思悔改,恶果循环,报应不止。

涂山氏为万民所托,此万民非人类一家,涂山氏派嫡女妲己出,联合天下兽语者,捧杀商纣。

却不想,万物之灵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乃以神自居,呈灵石封神而榜。

妲己重伤,遁匿东夷。

后世流传阴阳之学,此处不表。

若干年后偷渡以回,却无法近的涂山。

天下大势已定,只得匿于东北群岭之间,乃仙家自居。

涂山衰落,兽语者几斤灭绝。

天下浑噩,

准提道人后嗣乃道,

末法时代来临。

树语者,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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