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两个月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
这一天,医院的护士站来了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向护士打听何飞病房的位置。
一位护士告诉了老人房间位置,待老人离开后,她便和旁边的护士八卦了起来。
“这位老人应该也是来捐助那孩子的吧!”
“应该是吧!何飞那孩子也怪可怜的,父母早早地去世了,爷爷奶奶又没啥收入,受了那么重的伤,到现在还没醒。”
“不过说来也是蹊跷,当时车祸的那辆肇事的水泥罐车真的似乎没有人驾驶呢,真是奇了怪了!”
“是啊,车主当时正在几条街外的餐馆吃饭,而且现场有监控,证明了司机说车被盗是事实。”
“就是,所以导致现在警察也没能破案,迟迟没人来对这件事负责。”
“幸好好心人多呀!不然小男孩花费的医药费,可不是他爷爷奶奶能够承担得起的。”
两位护士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直到电话响起才停止了交谈。
病房内。
何飞的爷爷和眼前这位被他称为程教授的人聊着天,期待关爱的目光不时扫过病床上熟睡中何飞的脸蛋。
“这孩子怎么还没醒过来呀,真是令人着急!”
“哎!”
“你也别太自责了,我看这孩子的面相,将来定时大富大贵之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借你吉言吧!”何飞的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程教授,你已经捐助我家小飞不少了,你这又买这么多东西过来,真是让你破费了!”
“我们都是养有儿孙的人,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只是希望尽我的微薄之力而已。”程教授解释道。
“对了,光聊我这小孙子,你恢复的怎么样,出院已经有一个半月了吧!”何飞的爷爷似乎忽然想了起来,向程教授问道。
程教授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说道:“你看我现在,已经可以做一些幅度大点的动作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恢复了就好呀!孩子他奶奶还说改天让我去拜访一下你,你看你,自己也住院花了不少钱,还这样帮助我家。”老爷爷显得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现在还多多少少能够赚一些钱,你就别再多想了,再说我也很喜欢何飞这孩子,等他好了我还要认他做我的干孙子的,哈哈!”程教授打趣道。
“那是那是,这是你小子的福气,孩子,你现在能听到吗?将来可要对程爷爷像对我和奶奶一样好哟!”
这后半句,却是对着躺在病床的男孩何飞说的。
时光飞逝,躺在病床上的何飞却不知时间的流逝。
这一日,何飞像往常一样,半躺在床上,手上捧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旁边放着一个笔记本,似乎已经写了不少页,看来是记了不少笔记。
自从上个月醒来后,何飞便用这种一边看书一边记录的方式,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只见他此刻精神不错,认真的看着书,不时的陷入沉思,偶尔点点头。
那表情,像极了沉思的成年人,和他年纪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何飞的面色有些苍白,显示着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哈!”
听到声音,沉思的何飞下了一跳,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大眼睛正调皮的瞪着自己。
来人正是何飞的姐姐何沁。
“姐姐你又吓我!”何飞嗔道。
“你也姐姐我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你,吓吓你又怎么了!”何沁佯作生气,怒道。
“好好好,我的乖姐姐,别生弟弟气了哈!”何飞赶紧安慰姐姐,说道:“你也真是的,我这躺在床上四个月了,都快发霉了,也不知道来多陪陪我!”
“好啦好啦,姐姐这不一下课就赶过来了嘛!”听到何飞那么说,何沁不忍心继续欺负他。
何沁溺爱的摸了摸弟弟的头,询问道:“我们的小作家,你今天怎么不创作了,改为看书了?”
“你弟弟我今天要找找灵感嘛,尽往外输,脑袋都干了啦…”
“头发长的这么茂盛,怎么会干呢!调皮!”
“我说干了就干了嘛…”
“好啦好啦,你说干了就干了…”
姐弟俩开心的地聊着天,何沁一直很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弟弟,自从父母去世后,她更是将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到自己弟弟身上。
“小飞,今天一个人在医院乖不乖呀”何沁询问着何飞。
何飞撅起小嘴,答道:“当然乖着啦,你来之前奶奶才回去不久呢!”
“爷爷奶奶他们也不容易,他们每天走这么远来给你送饭,他们已经老了,你不要怪他们没有一直陪在这里,也千万不要惹他们生气哟!”何沁嘱咐道。
“嗯”何飞收起调皮的表情,严肃的向姐姐点了点头。
“弟弟乖,姐姐给你削个水果。”见何飞很听话,何沁准备奖励他一下。
“姐姐,我不想吃水果,我想吃棒棒糖…”何飞见姐姐高兴,赶紧不放过机会提着要求。
见何飞一脸得逞的微笑,何沁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我到楼下去买给你哈!”说完何沁摸了摸何飞的头,转身向病房外走去。
这一去不要紧,过了一个钟头何沁也没回来,给姐姐打电话她也没接。
等的心烦意乱的何飞,自己又下不了床,拜托邻床的阿姨帮他看看姐姐到底干什么去了。
那位阿姨走到门口,就愣在了那里,站在迟迟没有动静。
只见此刻何沁手里拉着一张纸,就那样靠在墙上,把头埋在双腿间,不停的抽搐。
被泪水湿了的地面,似乎无声的诉说着何沁此刻的心情。
那位阿姨走了过去,拿过何沁手上的那张纸。
看完纸上内容后,那位阿姨一脸的惋惜。
被拿走纸张的何沁,站了起来,见那阿姨看,也没阻止,只是蒙着嘴,努力的止住自己的哽咽。
随后,对那位阿姨说:“阿姨,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弟弟!”
“他要是得知自己已经癌症晚期,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信念能够支撑他活下去!”何沁终于还是没能止住冒出的眼泪,带着哭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