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屏之指力扣住曹长修的咽喉,曹长修全身被提起,后背撞在前面之上,似乎感到后背的几根骨头已断,只觉得自己全身无法使力,全身疲软,筋脉被曹屏之的手中真气注入,半个身子麻痹不能动弹,只觉得心口实在透不过气,眼角撇见长剑出鞘,锋利的剑芒刺眼,那一刻真是心灰意冷,想要挣扎,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兄弟二人的实力太过悬殊,曹屏之想要杀人,真是说杀就杀,毫不手软,就算是自己的哥哥又如何!
曹长修的气息已经不稳,断断续续,但是却知晓本应该让自己人头分家的长剑却仍未落下,虽然长剑不落,但是自己咽喉处几乎要被大力折断,自己估计要不了几个呼吸,还是一样走上黄泉。
就在曹长修意识模糊,双眼抹黑,已经放弃挣扎的时候,突然悬空的身子落下,咽喉处顿时觉得气息顺畅,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放开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耳边也听见了几声金属击打的声音。曹长修瘫倒在地,好在没有直接命绝。
曹屏之五指放开了曹长修,瞧见那一直藏在暗处的出手的男子,冷声道:“你果然出来了!”
曹屏之对面的人不是白衣,却是麻衣,腰间也佩剑,不过是柄不出鞘的剑。
石头瞧着摊在一边的曹长修狠狠了骂了一句:“这曹家败家玩意,怎么如此弱不禁风,还好小爷我出手够快,要晚一步。恐怕你就是尸体了,到时候那头臭鸟少不了又要骂我。”
曹屏之长剑垂地:“你们借我曹家杀孙见,今天又想借曹长修杀谁?。”
石头根本不理曹屏之,用左手掏了掏裆:“姓曹的,杀谁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今天杀不了你哥了。”
摊在地上的曹长修缓缓的回过神来,自己几乎已经一头闯入鬼门关了,这曹屏之下的真的是杀手。手中拳头握紧,如果说之前曹长修还有一丝的包袱,那么现在的曹长修可真的变成了真正的反骨子了。
曹屏之不知曹长修心中想法,简单看着躺在地上的曹长修不屑一顾:“哥哥死了,我安心,哥哥没死,我一样安心,只不过你们倒是让我很不安心!”
曹长修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心中的怨念更重,这曹屏之心中一看不起自己,现在竟然如此视他曹长修无物,真的比当面几巴掌还要让人难受,刚恢复点气力便连滚带爬的躲到石头身后:“曹屏之,今天你杀不得我,改天我做哥哥的一定双倍奉还!”
石头将曹长修躲在背后抓着自己的衣角的手拍掉:“不要乱摸!”然后将摸完裆的左手搭在剑鞘之上。
曹屏之身形暴走,长剑直入。他曹长修从小练剑,为剑成魔,一生中只拜剑,不拜人,练的是杀人的剑,做的是杀人的事,哪有一点人性所在,杀人不过一剑的事,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敌人一样,自己也一样,有如此剑心的一人哪里容的了面前的那个邋遢乞丐用掏完裆的手在剑柄上磨来磨去。
曹长修刚动,石头警觉的就飞起一脚将曹长修踢出了十丈多远,这家伙离的越远越好,省的到时候自己缩手缩脚,好在这一脚上使了巧劲,否则他曹长修就算没有丧命在曹屏之手上,也要断气在石头脚下。但饶是如此,刚刚差点被掐断脖子的曹长修,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撞了一个正着,气血翻滚,脑袋晕眩,已经不知所以然,浑浑噩噩,今天的曹长修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先是赵青稚来说教杀人,后就是曹屏之前来真杀人,一前一后,今天难道真的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天?
石头见曹屏之一剑而来,连忙提剑鞘格挡,曹屏之力道太锐,石头匆忙格挡,连着退了七步才将这必杀的气势缓了缓,脚跟还未落稳,曹长修近身而入,第二剑便至眼前,当真是杀人的剑,丝毫不留喘息的机会。
石头左手刚才连退的时候刚好拿上青竹桌上的茶杯,这是茶杯掷出,猛然甩在剑身之上,瓷杯碎开无数,这一下力大,剑身一偏,石头脖子一缩,堪堪擦着石头的脖子刺过。石头眉头一皱:“还有第三招?”
曹屏之冷哼:“你还不拔剑!”
长剑贴着石头的脖子顺势而下,就要削断半边身子。石头右手旋转剑鞘,剑鞘反手上升,由下而上,剑鞘剑尖处上升刚刚抵住曹屏之下落的剑锋,这一手剑确实巧妙,曹屏之愣了一下,反而收回长剑盯着石头:“你会使剑?”
石头见曹屏之停手,也停下来,厚着脸皮:“略知一二。”
这句话本来就是赵青稚经常说的,以前在小村落中,石头每次见赵青稚这个会,那也会,总是会忍不住问道:“小鸟,这你也懂?”这时候青稚总会很拽的说道:“一般一般,略知一二。”
曹屏之点头,又看着远处倒在地上的曹长修:“哥哥,今天你不用死不了,我突然不想杀人了,等我想杀了我再过来。”说完收回长剑,又背负在背上,神色不定的看着石头,对着石头说道:“你们想帮他,也要看看他是不是扶的起,若是想取我的性命,我恭候大驾,还有下次如果还看见你弄脏你的剑,我一定要你的命!”
石头刚想将手放在剑上摩擦摩擦,这时候听到曹屏之这么一说,手一哆嗦,忍住了,总算没有放在剑鞘上,尴尬的在身上擦了擦。
石头歪着脑袋看着曹屏之打趣:“下次摸的时候绝对不给你看到。”
曹屏之没想着和石头耍嘴皮子:“下次一定让你出鞘。”
石头听后,反而没有打趣笑骂的意思,神色认真起来:“你不配!”
曹屏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无神的双眸罕见的有了神采,大笑负剑而行:“死到临头自会出鞘。”
石头争锋相对:“死到临头也绝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