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萱和心阁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后,就听见人们谈论起有关江湖各大门派前去三灵峡的事。就见到一位穿的很普通,长得有些瘦骨嶙嶙的矮个子说道:“你们还真是不知道怎么着,连三灵峡也不知道,你们呀这就叫做肤浅,听着,听我给你们好好说说。”这人随手端起一杯龙井茶,抿了一口,又轻轻放下,说道:“现在江湖之中,有几大门派。第一个就是少林寺,其次就是伏虎门、玉女堂、鬼门教、鹤莱帮、武当派、独步剑派等等。其中这玉女堂最近就要召开本教大典,请众多武林人士前往,据说来的都是一些一等一的高手。”
“那天涯三绝去了没有?”另一个人说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此次大典并未邀请他们三位老人家,不过,咱们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可以前去祝酒,这就是玉女堂堂主陈潇湘的大气之处,所以说你们就是肤浅,若想吃着好东西,看见好东西,就前去三灵峡,恭祝大典。”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打外面走进一位书生问道。这位书生一身雪白素纱衣,头扎一根碧玉簪,手柄着一把素雅黑纸扇,两道淡眉,一双凤眼,脚踏乌龙靴,浑身上下一股清新的气息,简直是风流倜傥、英姿洒脱、比众不同。书生轻轻踏进店门口,一眼就瞥见了正在喝茶的王婧萱,是时,婧萱与那书生双目相视,顿时小脸就涨红了起来,而那书生也并未介意,依旧盯着婧萱看,一下子气氛就显得尴尬不已。
矮个子看见这书生如此般打扮,便知晓这人在江湖上是有一号的人物,于是就毕恭毕敬地说道:“小人不才,只是在江湖上帮一些门派跑腿的,并非什么道上人物,请您见谅。”矮个子端起自己的茶杯回了自己的房中。
心阁在一旁打量了这书生良久,低头对婧萱说:“婧萱,你别看这个书生打扮得亮丽,我倒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点虚伪和狡诈,你可别他骗喽!”
“哼,你一定是见到人家生的帅气,穿的帅气,嫉妒人家。告你说,刚才人家一进门,就盯着我看。这么帅的俊男一直盯着我看,那我在他心中得有多漂亮啊!哪里像你,一点不关心我,一点审美感都没有,跟块木头似的。我王婧萱可是一代才女,像你这样的傻瓜,我都不值一看。”婧萱装作生气的样子,愤愤地说。
“嘿嘿,我可是为你好。像我这样的男人,你几辈子都指不定能见上一回。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强度大、准确度高,但是我们男人的第六感可是散发着理性的光芒,说什么来什么。到时候蹭一鼻子灰,你可别到我这里装可怜。”心阁调侃地说。人或许都是这样,尤其是男人。嘴上漠不关心,但心里可是牵肠挂肚,这样的好是真诚的,是友善的,是值得附上一生的。然而这种弊端全不在施话的一方,而在于听的一方,正迎合了那句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的一方如果睿智,那么就有如虎添翼的感觉:如果听者反道行之,无疑是适得其反、火上浇油。所以说要会听人家讲话,本来的抛砖引玉不意味着别人学术尚浅,反之就会暴露自己的无知和愚钝。
婧萱听了这句话,着实显得不悦。一股脑将跟前的茶喝下,闷闷不乐地与心阁相对。可是,婧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一次次向心阁那里飘去,似乎期待着什么。
“小二,快点上茶,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刚才那位书生喊道。
“客官消气,这就来,这就来。”店小二不慌不忙地说。
“婧萱,天色不早,我也的确累了,你接着喝茶,我先进屋歇息歇息,有事你再叫我。”心阁突然疲倦地说,好像刚喝完两坛烈酒一样。
婧萱看着心阁进了屋,自己依旧坐在那里喝茶。婧萱心想,心阁哥的确是够累的,忙了好几天了,就是为了给我找家客栈,自己刚才还那样说他,是不是有点过火呢,待会儿他要是出来,自己一定要给他配个不是。无意间,婧萱又向下面的书生望去。只见这个书生正在餐食,文文静静,有理有条。吃饭都这么帅,婧萱心想。
那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放下筷子,站起身回到了房中。
“客官,这饭钱你还没给呢。”店小二瞧见书生进了屋忙问道。
“全在桌上,自己去拿吧。”这位书生说。
这个小二正要收拾碗筷,就见到后边有人拍了他一下。小二一转身,见着一位女客人,这位客人生的洁白仿若在雪里出生似的。这位女客人说:“小二,刚才进屋的人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这位女客官,我们也就是跑堂的,哪知道各位客官的名字呢?”店小二说道。
“那么??????”这位女客官伸手拿出了一块沉甸甸的银子。
“要是这样,一百个人也打听得出。”小二乐呵呵的说道。
只见这个小二手里托着一壶茶,低着头,径直走进那书生屋中,随口说道:“徐公子,你要的茶来了,是放在桌上还是给您满上?”
“谁是徐公子,你进错房了吧。”书生说。
“没有吧。您不是徐公子,那又是谁呢?小的在此间劳烦了十几年了,是不会错的。”店小二捶着胸脯,得意洋洋地说。
“放你的屁!小二,你给我听清喽,爷姓叶,叫子源,在这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倘若此刻在外面,我早就取你首级了,那还轮得上你这般油嘴滑舌,怎么,还不快滚出去,省得爷瞧你来气!“叶子源恼羞成怒,破口骂了小二,殊不知,这全都是店小二的计谋,故意圈出他的名姓,可见,这店小二也是有许多年经验的,遇事不慌不忙,镇定自若。
随即,小二道了声歉,缓缓从屋中退出。出了屋,小二见了刚才那位女客官,忙向上禀告道:“回客官话,刚才那位书生叫做叶子源,不知客官还有何吩咐,小的一定尽心去办。”
“很好,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忙你的去吧。”女客官满意地说。原来这位女子并非别人,正是在楼上闲着无事的王婧萱。她见到心阁回屋中休息却未理及她,心中是又气又怜,独自在楼上喝起闷茶,却又想起在楼下的那位书生的模样,不免得开心起来。于是,她二话不说要下去会一会这位“欣赏”她的书生,谁想这书生却径自回屋,搞得婧萱好不尴尬。婧萱本要叫住那书生,但回头再一想,自己一个女孩子家的,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叫住一位素未平生的男子,的确不合适。至此,婧萱才出此下策,要店小二前去问询,哪里知晓这位店小二会如此能干,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听到书生名姓,早知如此就给少许的钱了,那里要用到一甸银两。回心再一想,还是我王婧萱少不经事,经验不足,但叶子源也是太大意了,怎么能如此大意呢,如果是黑道上的盯上了,那可就糟了,相比之下,还是自己老道些。想到这一点,王婧萱不觉感到疲惫,回到楼上满了杯茶,正待要喝时,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自店外而来。“店家,请开门。”一道纤细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寒冷,飞入店中。婧萱心想:“天下竟有如此细微的声音,不是西施也胜过西施。”
“来喽!”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开门。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位女子,这女子身材中等,着一身淡蓝彩衣,左手拿一把宝剑,腰间别着一根红色玉笛,走起步来,轻盈灵活,婀娜袅袅,风姿翩翩,飘飘欲仙,就像广寒女娥,或若上荷凤蝶,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不论是闭月羞花,还是西施昭君,都远不如这位女子的容貌,她的两道眼眉虽淡但典雅,弯的像月牙,趁着柔情劲儿钩钓着人的魂魄。再看这位女子眉下的双眸,秋波无限,尤为之甚,泪光初现之时,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都得云开雨霁,冰雪春消,心旷神怡。而眼睛下边的鼻子点缀得更是难以言表,无不透露着古时女子的纤弱之美。而那姑娘最楚楚动人的地方却在于她的下巴,角度和倾斜度刚好合适,如果要掉下一滴泪的话,是绝不会沾染脖子的,再加上含苞待放的微笑,怕是如来佛见了都想要还俗。但这姑娘除了美丽的样貌外,更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孤清傲纵,让人心寒。看到这里,婧萱不由得暗自又惊讶又嫉妒,一时间困意全无,又回到原处坐下,喝起了苦茶。
“这位女客官,您想要来点什么呢,小的马上给您张罗。”店小二恭恭敬敬地说。
“不必了店家,我只要三个素包就行了。顺便,劳请你给我安排一间上房。”那位女子说。
“得嘞,您稍等,稍等。”店小二又屁颠屁颠地张罗去了。那位女子从腰间将玉笛抽出,轻轻地拿出手帕,擦拭了几遍,时不时拿在手里把玩,还闻了闻,这时店小二端着三个素包回来了。小二用抹布擦了擦桌面,将盘子静静放下,嘴上说道:“客官,我在此店忙了这么多年,见过无数来往客人,却未曾见过像您这样俊美之人,简直是菩萨下凡,仙女转世。刚才有位女客官也是十分俊美,不想您比她美上不知多少倍!”这婧萱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张口嚷道:“店小二,你说谁呢,看我怎么收拾你!”店小二一见事情不妙,赶紧逃回后厨,就像乌龟一样。那位姑娘依然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好像什么都没听见,都没看见。这就叫做心外无物,不争、不斗、不应、不答,这就免得许多是非,可见,这位姑娘虽然年纪轻,但为人老道,定大有来头。婧萱一见自己如此喧嚣,那位女子却视若无睹,置若罔闻,纹丝不动,顿时不由得有些羞惭,赶忙跑回屋中。那位姑娘眼见婧萱回房,心中不由得滋滋一笑,心想天下还有如此莫名其妙的人,真是奇闻怪事。于是又接着吃素包,填充肚子。不出多时,那位女子站起身来,将桌上的玉笛复又别在腰间,问道:“小二,我房间在何处?”
店小二猛听得一声还以为是婧萱所呼,初次有些害怕,后一反应,才晓得原来是刚才那位姑娘所唤,两步并作一步快速走来,说道:“客官莫急,小的这就来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难道是我吓着你啦?”那位女子冷冷地说。
“没??????没有??????我还以为是楼上那位客官招呼我呢,所以有些恐惧,犹豫不决,这才迟迟赶来。请??????请客官恕罪。”店小二吃吃呜呜地回答,眼珠向着四周打转。
“得啦,快告诉我房间在哪里。”
“在上边左起第四间,客官,给您钥匙。”
“好了,你忙去吧。”那位女子接过来钥匙,转身上了楼。
“客官,你隔壁就是那位女客官,您要小心着。”
那位女子并未理会直接进了屋中。这时叶子源在自己屋中正透着纸窗口看着刚才那位女子,心中不免得有些犯痒。叶子源心想:“天下竟有如此标志的女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过会儿人都熟睡了,我在单陪陪那小妞。”心中盘算好后,叶子源躺下来睡了会儿,养养精神。
客栈中的烛光渐渐暗了下来,人们的鼾声越加浓烈了。叶子源盘算着时机不错了,站起身,换了夜身衣,带了竹管,轻轻挪开门,又轻轻带上门,踮起脚尖,接着“登云”脚法,悄无声息地上了楼。他来到那位女子房门前,用左手指点了几滴唾沫,静静将纸窗碰开,右手顺势跟上,拿着竹管向里面吹了一口烟,过了一阵,他悄悄扒开门,缩身进了屋中,又静悄悄地带上门。原来这叶子源并不是什么书生,而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确切的来说是一位采花贼,江湖绰号“花眼书生”,曾经在世道上作案无数,被祸害的姑娘更是枚不胜举,其师傅就是号称“白菊花”的雁飞,更是可恶至极,丧尽天良。这日叶子源本是瞄上了婧萱,所以一直盯着婧萱,谁知晚间又见到了这位绝世佳人似的姑娘,“移情别恋”,改变了主意,如若不然,婧萱就遭厄运了,这也是王世冲一生积下来的福分所致。就见这“花眼书生”向床帐那边摸索过去,心中还为自己今日的桃花运而庆幸。到了床边,他竟毫无顾虑地一下扑去,谁知他却扑了空。说时迟那时快,顷刻间屋中烁亮,就见到那位女子盘着腿静坐在床帐之上,一双眼睛霎时瞪开,嘴上挂着冰冷的微笑,叶子源见状大吃一惊,说道:“不??????不??????不可能!我的‘倦日冥香’分明下了,怎会这样??????这不可能!”
又见那位姑娘笑了笑,道:“很吃惊吧,你的迷香我根本未闻到。你以为你有迷香就为所欲为了吗?告你说,你的脚力尚浅,终究还是可以听到的,也就是说,你早就暴露行踪无疑,就在你吹入迷香之际,我用闭气功封住嗅觉,再加上我的玉笛上涂了解药,虽不是专制迷香,但也有些作用,我就这样翻上顶静坐等你来自投罗网。”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叶子源颤悠悠地说。
“我是什么人你无需多知,就知晓你要死在我剑下即可——看剑!”说着话,该女子拽开宝剑,来了招“嫦娥下月”,一剑直取子源喉部,这叶子源一见剑来,赶紧就地躺下,来了招“平颠即仰”躲开了宝剑,谁知那女子又是手腕奔回一兜,来了招“回袖架剑”,这一剑真是快,一眨眼就到了叶子源面前,叶子源大叫一声“不好”,奋力一滚,虽说未被剑刺中,却将蒙纱截落,脸上还被划了一下,留得一处长疤。叶子源心想再打下去必死无疑,赶紧又滚到窗边,破窗而出,溜之大吉。那女子见他逃脱就不再追去,这就叫做“穷寇莫追”。如果追去,却是暗箭难防,没准儿会被动挨打,遭人暗算。叶子源虽然逃过一劫,但一路上心有余悸,他的行头、家伙事儿还有一点银两都被他遗留在店中,却万万不敢回去重拾,就是怕与那位女子再挑上几十回合而落得财去人终。于是,叶子源拽开步子能跑多快有多快,能跑多远有多远,什么钱不钱的,一概不管,只要命保住了就行了。须臾片刻,叶子源来到了一片树林中,他左看看,右瞧瞧,认定没有人了,方才走进树林中。他在里面挑了一棵又粗又茂实的巨树,吃力地腾空一起,来到了树梢上。在月光的影子下,在茂叶的“庇佑下”,他才安然入睡,好像这一生中都未睡得这么舒服过。
而那位女子见到叶子源狼狈地逃去后,又翻身到床帐之上,盘起腿,静坐起来,似睡非睡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俗语云:“一家欢喜一家愁。”在隔壁的王婧萱并非毫无所知,她清清楚楚地听到隔壁有人打斗,着实为邻舍捏了一把汗。但听到了那熟悉的细微的声音后,她却乐了。她心想:“今天你让我在一个低微的店小二面前出丑,我没与你计较,现在你也真是应有此报,我就是不帮你,看你能撑多久,待你求天求地的时候,我再祝你一臂之力,叫你也难堪一把,以解我心中的不悦。”谁知突然隔壁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切平静如初,搞得婧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想过去看一看,但夜的寂静让她退怯,还是放弃了;但她却不曾放下过这种念头。此时她的心中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和愧疚,直到她入睡的一刻也不曾离去??????
“咚咚咚”——一阵刺耳的敲门声。
“婧萱,怎么还不起呀,菜都要凉了,再不起,你的饭我也要吃喽。”李心阁敲着婧萱的房门催促地说。
“哦,我这就来。”婧萱在屋中听见有人叫她,便知是李心阁,于是却装着倦意慢慢地答道。其实,婧萱早就醒了,就连李心阁做了些什么她都一清二楚,她只是不愿出去。而现在有人亲自请她去,那她就别无抉择,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房门。刚打开房门,一缕难得的阳光从外面倾泻下来,照在她脸上,顿时她就觉得舒服了许多,也敢面对了许多。接着就见到了李心阁俏皮的脸庞,就听见李心阁道:“我说婧萱,你怎么这么晚才醒呀,不会有什么心事吧?”婧萱摇了摇头。“是不是想念你爹了?”心阁补充道。婧萱又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什么啊?”心阁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婧萱懒懒地说,渐渐走下了楼梯。二人来到饭桌前相继坐下,心阁又道:“婧萱,这点菜可都是我请大师傅特意为你打造的,我就是怕你吃惯了家中的饭菜,而对此间的饭反感。但我告你说,这儿的饭真的很好吃,我都尝过了,虽说比起伏虎门的饭的确有些距离,但也说的过去。”
婧萱听了这一席话,甚是感动。她心想:“自打从玄魔洞出来,心阁就没有精神过,更何况现在还好心为我安排饭食,别具匠心似的,我王婧萱还有什么不可向他说的?也罢,与其这样憋屈着,倒不如敞开心扉,向他倾诉一番,也消去我内心的忧恼。”婧萱言道:“心阁,我想问你点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心阁一听婧萱如此问他,心中先是一愣,又是一惧,他心想:“婧萱是怎么了,早晨一醒,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闷闷不乐,眼里无神,莫非??????莫非她察觉出我在玄魔洞中向她撒谎了?”李心阁越想越担心,不知要如何回答是好。“心阁,你可曾看见过一位腰别红色玉笛,佩一把宝剑的女孩?”心阁一听,原来不是问自己那件事,心中觉得有些侥幸,但回来一想,自己的的确确见过一位腰别玉笛佩宝剑的女子,就回道:“婧萱,我的确见到一位腰别玉笛持宝剑的女子。那位女子当时就坐在我右对面那个桌子上用早饭,我也没太留心,所以后来那位女子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了。”婧萱听到这一席话,心中释然万分,但是,她又想,那位姑娘这么漂亮,心阁怎么就没在意呢,莫非他向我撒谎了?不,心阁不会那样做,他向来诚实,怎么会撒谎呢?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却为何不留意呢?恐怕这其中有着什么秘密。王婧萱想到这里,又问心阁:“心阁,那位姑娘这么漂亮,连我都自愧不如。更何况你一个男人,为什么对这位姑娘不留意呢?”“我??????”心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呀?”“不、不,我没有瞒你。只是??????”心阁有点犹豫。“只是什么?”婧萱追问道。“只是我怕你伤心嫉妒人家,害出心病来。再说了,我师父也教诲过我‘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的道理。女人是万恶之源,史上有多少君主豪杰不是丧身于女人之上?不说远的,就说这杨贵妃就贻害无穷,断了这大唐江山,像这样的大害,怎么不叫我惊恐呢?我躲还来不及呢,你竟说要让我留心,你不是害我吗?大丈夫能屈能伸,要干惊天伟业,还在意什么儿女之情?除非是这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金迷纸醉,忘乎所以,否则,又有谁会这样做呢?”婧萱无不对心阁刮目相看,她觉得心阁的的确确是位正人君子,不像有的人,花言巧语,道貌岸然,正一面反一面,说实话讲真话的人才是一世大夫!婧萱俏皮地说:“那么,我也是一个女人,你这话不是在讽刺我么?”“对不起,婧萱,我没那个意思。像你这样善良的女孩,一定是吉兆,是福星!”心阁道。“你看看,你又在拿人家取笑哩!”婧萱笑了起来。过了一阵,心阁问道:“婧萱,你吃饱了没有?”“嗯,饱的很。”婧萱拍拍肚子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该启程了。”心阁站起身。“那么咱俩走吧。”婧萱先走了一步。“嘿,你倒是慢一点儿,等等我。”心阁付过钱后赶忙追去。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时而指指路旁的蝴蝶莺鸟,时而看看农人耘籽。这两人行至刘家村,已是晌午时分,二人正想歇歇脚,就看到有一位小姑娘从丛林中跑来,并且是哭哭啼啼,惶恐不安。只见这位小姑娘约有十三岁,头发散乱,衣裳百孔,血迹隐隐。突然打这女孩后面又窜出一个人来,婧萱一见,便识出是客栈中向他三笑的书生叶子源。心阁也是看出了那人是叶子源,就回头对婧萱说:“瞧见没有,你那位秀才哥哥在光天化日之下竟追赶一位手无寸铁的乡下女孩,真是男人中的败类,看来非得教训他不可。不过,是你出手还是我出手呢?”“看来我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对这样一个衣冠禽兽而心存善感。心阁,你又教会了我一番道理。这个人,我真是下不了手,心阁,就交给你了。”婧萱心中不免有点酸苦,她着实不明白人世间为何是这样,好人最后是坏人,坏人其实是好人,到底谁是善谁是恶,人的肉眼凡胎是毫无所知,至于美与丑亦是如此。心阁见到婧萱受伤的样子,心中是又怜又怒,于是,他打号了一声:“恶贼,你休要猖狂,且吃我一掌!”心阁“腾”的一声一跃纵起,借着“风来雨去”姜不在的“御风行”的轻功,来到了小姑娘身边,说与她道:“小妹妹,你别怕,大哥哥会保护你的,那边有位大姐姐,你先去找她,我来对付这个坏人。”小姑娘听了,感激地道:“大哥哥,那人是个大恶人,你一定要小心啊!”说罢,小女孩跑向了婧萱那边。“小妹妹快来,到姐姐这边来。”婧萱温柔地说。
叶子源见到心阁突然站在他面前,妨碍了他追赶那名女孩,恶冲冲道:“兔崽子,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敢挡你叶大爷的道,还不滚开!”
“好儿子,敢这样说你爹爹,真是不孝啊;你一个书生,追一名弱女,简直是不义。像你这种不孝不义之人,还留你何用?”心阁借其道还其身。心阁一跃而过,来到叶子源身边,双手叠起向前一掌推出,使出了“天劲掌”第一式“天人引路”,叶子源极快向后一撤,掌未中,但气力却将叶子源向后推出了几尺。接着,心阁双手十字交叉,向内兜翻一圈,双手顺势滑至右腰,突然向叶子源心口打去双掌,这一招就是天劲掌第四式“龙骜归天”,刹那间狂沙四起,烟尘弥眼,伴着一声气劲,掌力直冲叶子源,倘若叶子源毫无防备挨了这一掌,是非死不可,但是天劲掌掌力大但速度慢,终究是让叶子源看出,但叶子源想逃是逃不了了,于是,叶子源双掌相迎,这一对掌,叶子源才尝到了苦果,顿时手骨崩裂,自己被打除了六步之远,叶子源口吐鲜血,亦知再拖下去自己命运不保,还是走吧,所以,叶子源带着重伤扔出“滚尘雷”,借着滚尘雷的爆炸后的雾气开溜,但他不知道,心阁稳站马步,双手合十,又呈莲花状分开变为交叉式,其左手手心朝外,其右手手心向内,接着双手左右交转,其右手手心朝外,其左手手心朝内,后两手落至腰间提拳,最后猛地一掌拍出,使出了天劲掌第二式“天灵地应”,霎时有北风涌起之态,承惊涛拍岸之势,掌气一下将烟雾开散,杀出一条捷路,心阁遂用“御风行”追去。婧萱见到心阁去追赶叶子源,即使出看家本领“精卫翱翔”的轻功,带着小女孩前往。
心阁见到叶子源已经不远,正待要前去一掌打翻他,无意瞥见了隔边草丛中飞出来一位女子,轻功也是了得,抢先他一步。就见到这位女子亮出一把宝剑,明晃晃的,闪人眼目。这女子悄身来到叶子源身后,叶子源却并未发觉,她就用剑身将叶子源拍倒在地,这叶子源疼的叫了一声,方才看清那女子面目,原来正是那晚与他动手的那位女子,心中竟戈登了一下。这女子见叶子源倒地,伸出右手照着叶子源的右脚就是一掌,叶子源的腿被打断,面容痛苦难堪。这还没有结束,这女子又举起剑来,却不曾伤及叶子源身体,手起剑落,竟把叶子源头颅摘下,当时就把看到此景的心阁和婧萱吓了一跳,着实不知所措。这位女子随之将头颅用一块蓝布包起,背在身后。心阁落地,问道:“姑娘,这个人与你有什么仇恨,何以要把他的头颅斩落?”那女子回头见到心阁,打量了一下,说道:“他与我无冤无仇,但你又为何要追他,而且还用内力打伤他呢?”“这都是因为他追杀一个小女孩。”心阁道。“这位姐姐,大哥哥说得没错,这个大坏蛋趁我们全家在树林休息时,打死我的爹爹和娘亲,抢走我家的辛苦钱两,还用石头打我,杀我灭口,如果没遇见这位大哥哥和这位大姐姐,我恐怕就??????”小女孩哭了起来。“露露不哭,露露不哭。”婧萱安慰起小女孩来。“姑娘,那么你又为何杀他呢?”心阁再一次问道。“很简单,替天行道,罚恶扬善。”女子回答道。“此话怎讲?”婧萱问道。“此人名叫叶子源,绰号‘花眼书生’,是四大淫贼之首,他的师傅是‘白菊花’雁飞,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师傅遣我从三灵峡下来去跟踪他已经近一个月了,昨日我与他交手,让他溜掉了。今天,却叫我遇见了,我又怎能让他溜掉呢?”女子显得洋洋得意。“原来是这样,早知这样,我就不必留情了。”心阁说。“姑娘,这么说你的恩师就是陈潇湘了。”婧萱说。“不错,陈潇湘是我的恩师,你何以知之?”女子问道。“这很简单,三灵峡这个地方除了玉女堂还能有什么门派呢?”婧萱回道。其实玉女堂的堂主陈潇湘与王世冲是好友,交情甚深,王世冲曾向婧萱提及过。“这位姑娘看来还是江湖上有一号的人物。”女子问道。“哪里哪。”婧萱谦逊的说。“二位,那就此告别了。”那女子转身要走。“姑娘,请留步。”婧萱说。“还有什么事么?”女子问道。“这位小妹妹现在已是无家可归,烦劳姑娘可收留她,带她回三灵峡,入你玉女堂。”
“这个??????玉女堂是有堂规的。收徒纳弟,需要有人引荐给堂主,经过堂主审过才可。也就是说,如果想让这位女童入我玉女堂,二位须与我一起去玉女堂。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女子说。“让我们商议一下。”婧萱说。“心阁,咱们还要去凤芝山,三灵峡据此可不近,一来一回,非半个月可回不来。”婧萱说。心阁道:“现在距凤芝山大会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以咱俩的轻功应该可以赶过去。俗语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更何况一女孩子家,如果在江湖上颠沛流离,你于心何忍?”婧萱顿时心中起来怜悯之心和羞涩之情,心想,这女孩无父无母了,在江湖上行走且先不说生活怎样,单是那世人异样的眼光就已经够人受得了,又孤孤单单的,浪迹天涯,叫我如何忍心呀!这时一旁的小女孩说:“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既然这样为难,你们就别管我了,露露是你们救的,谢还来不及,又给你们添麻烦,是露露错了。”婧萱一听心中像刀绞了一样,心中倔强的防线彻底被击垮。婧萱道:“露露,你没有错,是大姐姐错了。心阁,就这么定了,咱俩一起去三灵峡。”“嗯。”心阁使劲地点头。二人又回身来见那女子,女子道:“二位,你们可想清楚没有?”
“想清楚了。我们决定即刻和你一起去三灵峡见陈师傅。”心阁答道。
“好,那么咱们走吧。”女子说。于是,四个人一起前去三灵峡,找陈潇湘引荐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