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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国破家亡

雪寒刚刚服下鲍雪丹已是必死之身,鲍雪丹是雪家一位先祖发明出来的一种丹药,能让修炼天雪诀的人使出超过全盛时期的攻击,用完之后使用者轻则瘫痪,武功尽失,重则暴毙当场,虽然名字好听,但实则是一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丹药。雪寒刚刚对冰雷的羞辱不管不顾便是等鲍雪丹的药力发作,好与冰雷同归于尽,又岂会在意冰雷投掷而来的元戎剑,任由它刺穿自己的身体,飙出一道血箭,却毅然对着冰雷愤愤的砍去。

冰雷见雪寒对自己如此狠辣,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瞬间伸出右手横扫在雪寒的剑上,顿时将雪寒的剑锋偏转,化解了雪寒的攻击,但毕竟是血肉之躯怎能敌得过这绝世神兵的威力,右手一股鲜血飙出,确是整只右手被齐切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嗷!”一声痛嚎,冰雷重心不稳向后跌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殿的侍卫这时冲了上来,扶起地上的冰雷,警惕的看着雪寒。

雪寒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似乎是为了没能杀到冰雷,雪寒身上的气息迅速腐败了下来,见侍卫对着自己周身逐渐围了过来,似乎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转过头看向龙椅上的秦韵,双目流下一行血泪,秦韵点了点头,雪寒用早已嘶哑的声音大喝道:“寡人今日即便难逃一死,也不会死在尔等叛贼手中,尔等叛贼他日必遭天谴,陵儿,父皇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哈哈......哈!”

说完,雪寒横剑自刎,秦韵似乎早已料到,目光平静的从袖口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胸口,两人遥遥相望,流下一行眼泪后顿时气绝。

大殿里里所有侍卫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雪寒那修罗般杀戮的情景给他们留下了深深的恐惧,远比战场上的厮杀来的惊悚,所以即使雪寒刚刚已经气力衰竭他们依然只是迫于冰雷的命令而硬着头皮对雪寒下手,但也仅仅是围而不攻。

密道里的雪陵听到上方传来雪寒的怒嚎声,转眼又平息了下来,再没有声响,似受到刺激一般,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身上的絮乱澎湃的气息突然安静了下来,青冥不灭体质已经觉醒了,雪寒也从先天天初期跨入了后期,脸上却无一丝欢喜,默默流泪的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小声说道:“父皇,母后,我雪陵以历代祖先的名义起誓,他日必将杀光今日在乾清宫的所有人,否则,万劫百死不能超生。”

侍卫虽然为冰雷简单的包扎了伤口,但冰雷被砍下的右臂仍在滴滴的流血,冰雷左手用力的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侍卫,向雪寒尸体走了过去。冰雷在雪寒的尸体旁边时笑时哭,似陷入了回忆中,一点一滴,从一个普通的士兵被雪寒一步一步提升为武王,裂土分疆,为雪国的壮大四处征伐,此刻,他却亲手推翻了这个国度,而那个一手将他带上权利巅峰的男人也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一刻他迷茫了,他如愿以偿的当上了雪国的帝王,却亲手葬送了自己唯一最心爱的女儿的幸福,得到了雪陵终生的仇恨,这次谋逆争位改变了他们三个人今后的命运,再也回不了头了,他成了帝王,却自称成了寡人。

良久,侍卫没有上前去打扰他,冰雷从回忆里醒来,面容平静,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传本王旨意,建忠烈祠,将此次战死的士兵一律葬入,不论前朝旧部还是我方战士,追封雪寒为雪国惠文皇帝,皇后为雪国昭烈皇后,尸骨一同火化投入雪湖。此役大军奋勇杀敌,待天下安定,本王自会论功行赏。”

“皇上圣明!”侍卫齐齐跪倒,和声说道。

“退下吧!”冰雷说道。

侍卫退出大殿后,冰雷如愿以偿的坐到了龙椅上,看着殿内横七竖八的尸体面目疮痍,右手伤传来的剧痛时刻提醒着他此次战役的血腥和悲壮,冰雷闭上了眼睛流下了一行眼泪,这是他第一次流泪,因为他再没有咬牙坚持的底气了。

冰雷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不到五米的下方就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他,虽然隔着厚厚的地板,但并没有减少那双眼睛主人的仇恨。

拖着沉痛的心情,雪陵向密道的出口走去,在昏暗的密道里,白衣的雪陵像似一束烛光,那般苍白无力却又摇曳着一丝淡淡的猩红。

雪陵慢慢的走到了出口,站在了出口旁,转过身跪了下来,对着前方幽暗的密道磕起了头,一声声响亮的撞击声传来,飘的好远,好远。

雪陵像没有疼痛一般,连续磕了一炷香的时间,头皮破了流出的鲜血沾满了泥土也丝毫不为所动,全身微微抽搐,大声喊道:“父皇母后,原谅陵儿不能在你们面前磕头,在这里陵儿给你们磕头了,你们一定要原谅陵儿不孝。”

说完,雪陵额头更加疯狂的撞击起了底面,身上的白衣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偶尔有一两滴鲜血像雨水一样落在上面,面容苍白憔悴,沾满血迹泥土的脸和散乱无章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个小乞丐儿。

不知过了多久,雪陵微微颤颤的爬了起来,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只留下两道血红色的泪痕,整个人面色苍白无比,眼神中的瞳孔也从黑色变成了淡淡的暗红色,好像入魔了似的,却在黑暗中变的光亮,。

“父皇死了,母后也死了,雪国没了,从今天起,我就叫雪痕,报仇雪恨的雪痕。”雪陵暗自说道。

从这一刻起,在雪陵的眼中,雪国没了,自己再也不是万千宠爱的雪皇子,而是令冰雷等千万叛国者一生恐惧的噩梦。

雪陵慢慢的走到了传送阵旁边的一根雕着“封印”铭文的石柱,将自己早已结痂却又被自己指甲插的鲜血直流的左手放在了封印石上,被激活的封印石渐渐闪烁着乳白色的光晕,照耀在雪陵身上,雪陵感受到了一丝血脉相连的温暖感觉,像是亲人的抚摸,让雪陵身心畅快,短暂的忘了身上的疼痛,想起了在宫内和他玩游戏的小太监们,教他读书识字的太傅学士们以及教他习武的师傅,他从未把他们当成下人,即使有天他做了皇帝也是一样,然而就是因为这个皇位,把他们都从自己身边带走了,还有自己最爱的父皇母后,永远回不来了。

雪陵觉得自己好委屈,自己从未在意过的皇位却把自己弄的家破人亡,所有的不平这一刻化为了抽泣,也许这一刻的雪陵才像是一个孩子,刚满十岁的孩子。

从小就生在帝皇之家的他,生来就要求要比别人懂得多,俗世间所有的清规戒条都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他喜欢捉弄别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一丝丝属于童年的快乐,想到这里雪陵又抽泣了起来,着低声喃喃道:“父皇,母后,你们在哪啊?”

就在这个时候,封印石的封印被解开,在乳白色的光晕越来越耀眼,照得雪陵睁不开眼睛,雪陵的身影在光晕中变的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转眼之间,密道又恢复了那近千年的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但雪国此刻却面临着千年以来最大的一次****。

这次的叛乱在玄天大陆叫做“冰雪交替,”然而事情并没有随着这场战乱的平息而安定下来,反而在未来十几年后更加的血腥。

这场血与火的洗礼,在雪国上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而作为这次逆党乱政最大的受害者,雪陵也从人道儒君走向了铁血霸道,在未来的某一刻给予今日给予他丧家卖国的敌人致命一击,宣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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