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们,杜月虹扬起笑脸,“陆妟,白小姐,你们来了,快进来坐。”
回头对刘妈道,“去泡两杯茶出来。”
刘妈应了一声,往厨房走去。
莫阑珊也上前打招呼,“小叔,白小姐。”
陆妟幽眸扫视了几人一圈,在莫晚笙的身上停顿两秒钟时间,沉敛下深邃的眸子,步子从容不迫地走进来。
白慕晴跟她们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随着陆妟一同走进客厅。
见莫晚笙杵在旁边不发一语,杜月虹巧笑低声,“晚笙,还不跟白小姐打声招呼,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们没教养的。”
莫晚笙凉凉看她,“一大早嘴巴这么臭,昨晚吃大蒜了起床没漱口?”
“……”
杜月虹想怒,可碍着陆妟在场,努力强忍下去没有发作出来。
白慕晴径直踱步过来,精致面容笑得完美得体,把一份袋子递到她面前,“晚笙,这是昨晚……”
顿了顿,她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词,“跟你借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特意拿过来还你的。”
视线低垂,莫晚笙看了看递到面前的崭新袋子,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没有多大的情愫。
然后她又抬起眼眸,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在沙发中坐下来,双腿优雅交叠在一起的男人。
陆妟端着刘妈刚刚泡出来的茶杯,漫不经心地浅啜一口,并没有看她。
脑海里满是昨晚他把她衣服扒下来阴鸷狠戾的场景,莫晚笙轻轻地扯了扯唇。
现在的陆妟优雅斯文温润而矜贵,手工剪裁的笔致西装衬得他气质犹如神祗,一切美好的词尽数拿来形容他都不见半点过份。
哪里能把他跟昨晚那个凶狠的男人联系起来?
“不需要了。”莫晚笙静静地看向白慕晴,挽唇含笑,“我不是垃圾回收站,沾上别人腥气的东西,一向没有回收的嗜好。“
陆妟放下茶杯的手一顿,慢慢抬眸凝向莫晚笙。
“晚笙……”白慕晴咬了咬唇,“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论怎样,也不该让陆妟把你的衣服拿来给我穿,我今天来是想跟你道歉的……”
啧,这话说出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莫晚笙自认为,她跟这位白小姐之前并没有任何过节。
昨晚却被莫名其妙的诬陷……
不论怎么想,她对这位白小姐也绝无任何好感存在。
莫晚笙冷淡地站在那里不动,抿着唇不回应一句,让白慕晴有些难堪的不知如何接下去。
“白小姐,你用不着跟她道歉,本来你就没做错什么,错的人是她!”莫阑珊看不过去了。
杜月虹也阴阳怪气地笑,“晚笙,白小姐是客人,她在跟你说话,你这态度可不太像样子。”
莫晚笙蹙眉,这母女俩一人一句的,唱双簧呢?
不想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待下去,她面无表情,“白小姐的道歉,很抱歉我不接受,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出门一趟,你们自便。”
“……”
“至于这件衣服,”临走之前,莫晚笙看了看她手中的袋子,提唇讥讽地淡笑,“白小姐想留起来收藏也好,还是扔进垃圾桶也罢,请自行处置。”
扔下最后一句话,不去看众人愈发难看的脸色,留给她们一个冷淡地背影,莫晚笙转身上楼拿了东西。
很快,她身影走出莫家大门。
莫阑珊有些尴尬,“这……”
杜月虹笑着上前来打圆场,“白小姐,晚笙就是这个性子,你不要介意。”
自始至终坐在沙发内的男人眸色深沉,眼角余光瞟着大门处莫晚笙渐渐消失的背影,眯了眯一双危险地瞳孔,气息阴冷。
然后,他沉默不语地站起身——
白慕晴凝见他往门口走去,叫了一声,“陆妟。”
“想起公司有一件紧急会议要开,我先去一趟公司,等会让人过来接你。”淡淡的留下这么一句,他阔步出去。
白慕晴还想说什么,他身形却消失在视线内。
陆妟素来比较沉默寡言,深沉得很多时候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杜月虹母女倒不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什么奇怪之处,满不在意地跟白慕晴聊起天来。
白慕晴不好拂了她面子,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迫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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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大宅处于郊区地段,过往计程车极少。
莫晚笙站在马路边拦车之际,一辆黑色玛莎蒂拉稳稳在她身旁马路停稳下。
她侧头过去看时,车内的男人恰好打开车门,一只稳健地长腿踏下来。
心头没由来的发紧,她冷冷倒吸一口凉气,“你……”
话到嘴边还未完全说出,她手臂蓦地被男人大掌一拽。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她被他强势塞入车内。
车子重新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
莫晚笙狼狈地从车座中爬起来,喷火似的眸子瞪向他,“你什么意思!带我去哪里?!”
他转过头,英俊的脸庞染着浓浓地阴鸷,声音冷得让人发憷,“闭嘴。”
“……”
十几分钟后,玛莎蒂拉轿车用最快的时间,来到海边一处较为偏僻地势的两层仿欧式别墅。
“吱”地一声,车子停下。
男人率先打开车门下去,踱步到莫晚笙这边。
见他伸出骨骼修长的手指来打开她这边的这门,莫晚笙心底无端的感到一股寒戾直逼她来。
强烈的不安让她下意识死死拉住车门把手,瞪圆的双眸牢牢注视他五官分明的深邃脸庞。
车门外的陆妟察觉到她的举动,失去耐心,神色越来越阴沉肃冷起来。
莫晚笙看见车门外的男人,用口型一字一顿的,说了四个字,“把手拿开。”
她拼命摇头,说什么都不想跟他下车。
陆妟倒是干脆,松开了车门把手,脚步绕过车头。
莫晚笙知道他想干什么,心一紧,快速爬到驾驶座的位置,试图反锁上车门。
可终归她还是晚了一步,男人大掌抢先打开了车门。
当他极其英俊仿若雕塑的轮廓,从车门外探进来时,莫晚笙心沉了又沉,瑟缩着往后退了退。
他阴鸷如撒旦一般袭来的冷酷气息,让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