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我们是时候去完成我们计划的最后一步拼图了!”
不一会儿,杨鸣就来到齐二他们日常的工作场所——沤粪池。
长宽各约百米的沤粪池上不时浮起一些彩色的气泡,非常鲜丽,空气中却迷漫着恶心的臭味儿,跨越空间束缚,传出老远——这里是山城垃圾、粪便的集聚地!山城的粪便、污水便是通过复杂的地下网络管道输送到这样的沤粪池!
齐二他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粪便清扫出山城,这样,他们不仅可以收获一份微薄的工钱,还可以用之来肥田!山城有很多沤粪池,山城像齐二这样的人也有很多,他们像工蚁一样,把山城这座奢华的蚁巢打扮的光鲜华丽,就如世人眼中的一样!
杨鸣用眼随意一扫,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二十六个大缸,还有旁边或蹲或坐,或睡或卧的七八十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他们便是杨鸣招过来的帮工!
看着杨鸣走了过来,有的人有些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有的人翻了个身儿,继续躺着!不过,杨鸣也不甚在意!
“你们的工作就是在两个小时内把这些大缸给我装满,并按我的要求装上车子,然后你们便可以获得一两银钱!”
听到这儿,有些人有些动容,慢慢站了起身。毕竟,即使在山城,一两银钱也足以使他们在劣质酒水馆,挥霍四五天了!
看到这里,杨鸣就继续道。
“并且,假如你们能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你们的工钱翻倍,也就是说,你们每人可以获得二两银钱!”
很快地,陆续有人站了起来!
“而,如果你们能半个小时完成,你们每人可获得四两银钱!假如一刻钟的话,以此类推……”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些之前,还有些慵懒的流浪汉就陆陆续续,全都站了起来——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这时,突然不远处有个流浪汉猛地吆喝了一声,杨鸣注意到,就是那个刚刚才起身的流浪汉!
“都给我注意喽!你们全他妈给我精神点儿,一会儿全都给我努力干话儿,谁要是给我偷奸耍滑,拉低了大家的工钱,我们就用他的工钱买酒喝,并且,今天这事儿之后,我廖三一定好好尉问一下他的屁股,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同意!”
稀稀拉拉传来一些应喝声!
“这事儿大家可是全都有份,你们说好,还是不好!”
廖三努力提高他的嗓门!很快,陆陆续续传来应喝声!
“好!好!……好!”
看来,在杨鸣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他们已经自行选出了一个头头儿!其实,人类是一种群体性动物,就像狼群,他们总是自发或被动地选出一个代表,无论是为了更好地争夺利益,还是为了规避、转移自己身上的风险!不过,杨鸣对此倒没有插手,甚至乐见其成!
杨鸣说完,就退到远处,掩着鼻,默默地看着,耳边不时传来呵骂声,和那些流浪汉乒乒乓乓的忙碌声!
记得,前世哲人有句话说的好,金钱、利益往往比皮鞭更有驱动力!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杨鸣发现这些大缸陆陆续续都被装满了!
很快,杨鸣便发现廖三一路小跑来到杨鸣面前,谄着脸笑道。
“大老爷,你看我们已经提前完工了,是不是……呵呵……”
“好的……给!”
对于廖三的请求,杨鸣到也没说什么,他从未有打算赖这些苦哈哈的账,听到廖三的话后,便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银票递了过去!
不过,廖三拿到银票却似乎并未准备离开,仍旧迟滞在原地。
杨鸣微微扭头,轻轻一瞥,他发现廖三正盯着他身后的包裹,目射毫光!看到这儿,杨鸣哪里还不知道为什么!
杨鸣起身,随意地从旁边地上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棒,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廖三,“看来你廖老大似乎不大愿意离开呢,或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道说道?!”
杨鸣这样说着,突然,只听咔嚓一声,杨鸣手中的木棒被他顺手给折断了!
杨鸣随意地将木棒扔在地上,顺便将两手的袖子轻轻卷起,露出习武之人特有的软铁护臂,一步一步慢慢向廖三走去!
“呵呵……你还真别说,或许我们真有共同话题也说不定,要不,我们到一边聊聊……”杨鸣一边走,一边朝廖三轻轻道!
从杨鸣捡起木棒起,廖三的神色开始有些阴晴不定;等杨鸣随意将木棒折断扔在地上,廖三的神色陡然变得面如土灰;及至杨鸣卷起袖子,慢慢向他走去时,他已经哭丧着脸,满脸忐忑肯求之色,悲催欲哭!
“大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你高抬贵手,把小的当屁给放了吧!放了小的吧!”
一边说着,廖三一边仆倒在地,以头抢地,求饶不止!
“那,还不快滚!”
正在叩首不上的廖三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我说,快滚!怎么,难道还需要我送送你不成?!”杨鸣继续似笑非笑道!
“滚?!小的这就滚!”说到这儿,廖三两手并作一脚,慌忙爬起身来,向远方逃去,似乎生怕慢了一步,杨鸣就改变主意,他就再走不掉了!可等跑到半路,又匆忙折回,招乎他那些小弟们一起逃走!
等那些流浪汉的背影完全从杨鸣视线里消失后,杨鸣急声向邀月问道。
“都走了吗!”
“走了!”
听完这句话,杨鸣再也坚持不住,仆倒在地!
“嘻嘻……小鸣鸣,这回装象装的过瘾吧?!嗯……就是有些激动了呢!哟你看,喏,都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啊!”
对于邀月的风凉话,杨鸣只是随意翻了一个白眼儿,便不再理会!主要是他已习惯邀月的毒舌,所以不想理会,而且他现在连动一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猜的没错,只习练一天武艺的杨鸣是不可能轻易的力折粗木的!刚修习武艺顶多使他感觉身体舒泰些,根本不可能力气倍增!
杨鸣能做到到这些,全赖锻身拳法中的肌肉震动秘法和力气御使秘法,它们使得杨鸣能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一点儿爆发,但这也仅是一波流!爆完大招后,由于秘法的过度使用,杨鸣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了!
换言之,杨鸣当时仅是样子货,一推就倒那种,他能一直站在那里,全都是用毅力在支撑!
不过,就是这也吓走了廖三!其实,能吓走廖三,倒不是杨鸣实力多么强悍,多半儿是由于杨鸣的武者身份的因素,要不然猛虎架不住群狼,他这艘破般又能有几根儿钉呢,当七八十个人并肩子上时,杨鸣也只有倾刻覆亡的份儿了!
而武者身份可不只是用来看的,它代表的往往是一个势力群体,大多数武者身后都是有些亲朋故旧的,特别是在这山城之中,而像王丽华这样的奇葩,毕竟只是少数罢了!
看到杨鸣被自己噎的一句话说不出,过了一会儿,邀月又柔声问道,“小鸣鸣啊……你想过没有,假如当时,你没能吓走廖三,后果会如何呢?”
“就那些地痞,我是有把握把他吓走的!”
“我是说如果!”
“那,不是还有你吗?”
“但是,如果我当时,也无法使力呢……”
杨鸣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杨鸣才肃声道,“邀月,是我的不对!这段时间,我骤得力量,心态没有摆正,自傲骄矜,失之大意,不该在无力守护时,冒然于人前露富!”
“嘻嘻……这就对了!孟子曰:居安思危,孔子云:君子慎其独也!那些圣人的话总还是有些道理的!修道修的是什么,修的还是一颗圆浑、明亮、澄澈的道心啊!”
“我知道了……好了,我们可以办正事了!”
杨鸣先上前查看了一番,果然所有大缸都被装满了,并按照杨鸣的顺序要求,摆放在车上!按照离去的方向,前面二十五车装得都是粪便,第二十六车是一大缸酒水,也就是杨鸣之前说好的赠品!
之后杨鸣将包裹拿来,打开包裹,里面装得不是银钱,而是一个包袱,一个残破的空包袱,杨鸣之前用的那个!就是不知,这一幕若被廖三看到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哭笑不得了!
杨鸣将那个破旧的包袱,撕成七八十块小条条,然后在前二十五个大缸,每只大缸都放一些布条,然后用一根搅屎棍,将之搅到底部!
“小鸣鸣……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白马寺这回有了准备,必定不会如上次般轻易放过我们!可是,那些猎犬毕竟不能开口告诉那些和尚,哪些是我在东西上遗留的气味儿,哪些是我的气味!即然我只要从城门过,猎犬就注定会闻到一些气味儿,那不妨,我们主动给他们一些气味儿!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就是这个道理!”
杨鸣做好了准备,就来到一个大缸底部一扣,然后藏身在“抽屉”里,不一会儿,“抽屉”缓缓闭合,无一丝异样!
“就是不知,这一次能否逃出升天!”一片黑暗中,杨鸣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