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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贵

经过研究和试验,华旗文发现真言大师送给他的那把奇异钥匙果然不负“万能”之称,除了能打开各种机锁外,在破除符文禁制方面也有意想不到的妙用。经过多次尝试之后,华旗文成功地用钥匙打开了李理德设下的无形门锁,不过组成符文锁的那七个符文对他来说依然如同鬼画符一样难明其意。

华旗文用钥匙打开门后蹑手蹑脚地躲进阴影里,捏着鼻子阴森森地低语道:“阿……贵,你在……哪里……里?我……进来……找……你了!”

正在角落里酣睡的山龟闻声一个激灵缩进了壳里,窝在壳里发抖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这世界上会叫它阿贵的“鬼”只有一只。

“可恨的小鬼!你又吃错了什么疯药,扰我清梦不说,还想吓唬我!就你这点老套的小把戏,能吓唬谁啊!”老龟伸出脑袋,被摆了一道感觉很是不爽。

华旗文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看得老龟更是上火。

“可恶的小贼,真是气死我了!咦?你今天好像没放影子就进来了!”

华旗文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宣布从今天起正式接管本房间的所有权。回味了一下老龟刚才缩在壳里瑟瑟发抖的窘样,华旗文很不厚道地冲着老龟扬了扬嘴角。

老龟盯着华旗文手中还在发着淡淡符文光芒的钥匙,挖苦道:“居然连这玩意都弄到手了,看来你这小子果然是天生做贼的料!”

“别闹情绪嘛,阿贵!猜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噹噹噹噹!答案就是白玉帮子翡翠叶的食堂第一瑰宝!”

“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许叫我阿贵!”恼火的阿贵看到华旗文带来的“食堂第一瑰宝”后更是怒不可遏:“这不就是快烂掉的老白菜吗!”

“别小看任何食物!白菜怎么了?不但营养丰富,而且口感爽脆,更别说还能润肠通!我看你最近有点便秘,火气又大,就应该多吃点白菜下下火。”

“那你倒是给我把它剁碎了啊!这么一整颗你让我抱着啃啊?”

“啊,失误!失误!我忘了你是个小短手了。”华旗文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惭愧,“下次我肯定给你带点虾米肉末之类的好东西!对了,你喝汤吗?顺便给你带点万寿汤怎么样?”

早在华旗文伙同佘翩叶和布朗迪破解“幽灵宝藏”的时候,老龟就已经结束了冬眠,只是装睡不醒而已。这只来历不明的山龟比它的老朋友兔子还要胆小,而且生性多疑,老觉得有人想害它,就是对时常给它送食物的华旗文也抱着几分戒心。

华旗文趴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饿龟进食。他小的时候就喜欢看着家养的动物吃东西,“阿贵”这个名字如今已历三世,前两任拥有它的是华旗文的爱犬和清水婆婆养的小花猪。

“阿贵,外面天气这么好要不要我带你出去遛个弯?”

阿贵一边吞咽菜叶一边摇头。

“阿贵,你以前不是说过要给我好处的吗?我尽心尽力照顾你这么久,你好歹表示一下嘛!”

“别阿贵来阿贵去的!还有别再敲椅子了,能不能让我安静地吃回饭?”

“好吧!……,阿贵你是不是除了会说话外就是一只普通的王八?”

差点被白菜帮子噎着的阿贵一瞪龟眼,不悦地说道:“你以为我在诳你吗?”

“那你说说你到底有些什么本事嘛,要是厉害的话别说给你送吃的,要我拜你为师都可以!”

阿贵昂起黑黝黝的脑袋傲然地说道:“不说别的,就凭我掌握的几个配方就能吓死你!”

“何不吓我一吓?”

“哼!看来不亮点真招你是不服气!坐稳听好,我有一术可医穷病,另有一方可绝死症!怎么样,服不服?”

“你唬谁呢?坐在你面前的可是秘术学院的优等生,你拿点金术和不死药这种天方夜谭来蒙我,你被白菜梗给噎傻了?”

“井底之蛙,爱信不信!”

“你能详细说出来我就信!”

“你当我傻啊!不过看在白菜的份上我就再多透露一点,在学院的历史上至少有两个人接触过不死药!”

“谁?”

“‘玉法师’和瑶以及‘龙语者’雷譶!”

“……!”

和瑶是华旗文启蒙恩师和琁之父,真言大师雷譶是他现在的师父,两个跟他有着紧密关系的人居然跟传说中的不死药扯上了关系,阿贵无意间丢给华旗文一颗虚实难辨的重磅炸弹。

阿贵没料到华旗文会呆住,还以为他不信,继续说道:“说起和瑶和雷譶,两人就是在秘术史上有着赫赫威名的‘雷玉双煞’!不过这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估计你也不知道,你去图书馆里查查就知道我所说不假了。传闻他们年轻的时候得到过圣灵赐福,他们……”。

华旗文突然问道“你真的见过不死药的配方?”

阿贵楞了一下,“配方我没见过,不过我亲眼见过有人在配制它,不过好像没有成功。”

“我就知道你这王八犊子在瞎扯,这下露底了吧!我也天天配药,难道我也在配制不死药?居然用假话诳我,你对得起我的白菜吗?”

阿贵感到自己的龟格受到了侮辱,愤然争辩道:“你能比?那个人可是最顶尖的巫药大师!他没成功是因为缺少了某种东西。”

“少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可能也不知道!”

“接着扯!这年头沽名钓誉的家伙多了去了,名不副实的巫药大师也没啥稀奇的。”

“扯你个死人头!我就是误吃了他的药才开了灵智的,我……”

阿贵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差点泄光自己的老底,赶紧闭嘴。

龟、药、熟知学院历史的巫药大师,华旗文的脑袋快速运转,得到一个大胆的猜测。

“哦,我知道了!你口中的那个巫药大师就是院长!院长的脑子有问题,他配制了一种能治愈自己的药,而你却把药给偷吃掉了!你怕院长找到你,所以你才躲到无人居住的学生宿舍里来,是不是?”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贵的眼神中有一丝慌乱。

“眼神飘忽,想要缩回壳里,你在害怕。我蒙对了!不行,我得带你去见院长!”

阿贵见势不对,麻溜地缩回壳里,滚到柜子地下藏了起来。

华旗文敲着柜子劝说道:“喂!敢做敢当才是汉子龟,乖乖地跟我去见院长!你没看到他现在有多可怜,堂堂秘术学院的院长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子。你不是说他是最顶尖的巫药大师吗?你应该很敬佩他吧!而且你能从芸芸众龟中脱颖而出也是拜他所赐,你不应该报答他吗!”

阿贵终于有了反应:“你也知道他是个疯老头,谁知道他会干什么?你想让我去送死吗?想让他拿我炼药吗?不错,他确实是我的主人,他养我是用来试药的,他还养了老鼠和猴子呢,不过他们最后都挂掉了!只有我在长期服用各种药物后慢慢地产生了奇妙的变化,我越来越聪明,而我的主人却越来越疯癫。有一次他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我都快饿死在家里了,他神志不清地配制了一种新药扔在那就不管了,我饿得不行就擅自把锅里的药喝了个精光,反正最后还是要我来试药,而他也把自己配过药的事情忘了个精光。不久我就彻底开了灵智,而且还拥有了说话的能力,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担心自己,因为他是在无意中配制成功的,奇迹不可能有第二次,我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拿我炼药。我一直装作没发生任何变化,直到有一天我被爆炸的炼药锅吓得骂出一句脏话,你不知道他当时高兴的样子有多可怕,好在他兴奋过头晕了过去,我趁机逃了出来。后来遇到了小德子,他并不知情而且见识渊博,对我一点也不惊讶,他离开以后我就一直躲在这里沉睡,再后来就遇到你这家伙了!”

接下来阿贵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篇以生命平等、自由万岁为主题的演讲,并特意伸出脑袋在华旗文面前流下了两滴抗诉不公命运的眼泪。

“你知道吗?老家伙会变得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他自己折腾的!再说了,谁也不能保证他吃了我一定能痊愈,要是没用的话我岂不是白白牺牲了自己宝贵的性命,还徒增他的罪孽!再有,何为疯癫?何为清醒?他是假疯癫还是真明白,没有人能真的了解!再再有,到底哪个是他的真我,是疯癫的他还是……”

“停停停!别再跟我讲你的龟派哲学了!我保证,在没能确保你的安全以前,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你的!”

“我不信!你说的好听,肯定一转身就去疯老头那把我卖了领赏!除非你发誓!”

“好!我以我的人格发誓,在事情没有妥善的解决办法以前,就当我没见过你。你不存在,你就是个幽灵!你就像个……一样随风而逝了!”

“喂!我听到那个字了,是‘屁’对吧?你说我像个幽灵就算了,居然还说我像个屁一样随风消散了!记住你说过的话,违背誓言的话你就是个屁,一个满嘴放屁的屁人!”

“别生气呀,我就这么一比喻,表示你不存在嘛!”

“呸!别搞得我像死了一样,我只是藏起来了!别忘了,跟你一起的那两个小子,他们也知道我躲在这里!”

“放心吧!他们都是口风很紧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算你有良知。记得下次给我带点荤腥过来啊,骨头也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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