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下的大臣们都窃窃私语,虽未听清楚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们对这个站在大殿上的陌生女子充满了好奇,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子竟然宴请百官,大堂之上的女子也来历不明,她手里的一块玉佩很有说服性,见玉佩者如同见到思爵府的怀青,思爵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思公爵的大儿子凌丰除了酒肉好色没有其他的能力,当初在凌思爵奄奄一息的时候,便册封凌丰为思爵府的王上。
忽地堂下一个半百男子身着青色蟒袍,腰间别着一把青铜剑,气势不凡,看到他脸上的皱纹,沧月可以很明显感觉到,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
“请问阁下是何处来的?”
紫藤听到这个老家伙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直言不讳的询问自己,她立马起身,对着堂下的男人呵斥道:“你这个没长眼的狗东西?此玉佩可是王上赐予我姐姐的宝物,见玉佩者如同见了王上,你跟王上也是如此说话的吗?”
朝堂下的其他大臣们都掩饰自己的表情,迅速躬身作揖,只有这个老臣走到朝堂中央,面色沉重,口齿清晰,他循循道来:“我与君交好多年,如今君离我先去,故臣也应长眠地下陪同王上,但世道不明,王上见子嗣不能托付重任,便交与妇人之手,就算怀青贵为王上爱妾,也不该册封一个不明之女为郡主,还望姑娘深思熟虑过后再做决定?”
此刻堂下的其他大臣们都应和着,沧月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好像一场厄运降临了。
紫藤刚想起身去惩罚那个大臣,但是被旁边的宦官拽住衣袖,紫藤斜视,那宦官在紫藤的身边轻声说:“此人不可得罪,他手里掌握着思爵府的兵权。”
听闻消息过后,紫藤脸上抽搐的肌肉变得松开了,她面带赤色,脸上的妆容恰到好处,大义凛然的对朝下的大臣说:“王上亡之时,思爵府上下陪葬者数千人,妃妾人数不计其数,为何单留下思爵夫人?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知晓原因,我姐姐怀青钟爱黎明百姓,上至大夫下至宫人宦官,哪一个不受我姐姐的恩惠,如今立王上的嫡亲女儿为郡主,作为堂堂思爵夫人为扶正王上的女儿有何过错?”
沧月站在大殿之上,双腿发颤,没想到这凌朝国的女人们这么能说,一段谎言就可以让朝下的男人们膛目结舌,沧月低着头不作声,只感觉身上一层汗渍在衣服渗出来,瞬间沧月都感觉自己脏。
正当沧月迷茫之时,一柄剑刺了过来,要不是她躲得快,恐怕自己的小命早就被这个老家伙夺取了,剑正好刺中了沧月的脸颊,一张精致的脸瞬间变成了残废,血顺着剑流了下来,可是很奇怪,沧月却丝毫感觉不到疼,或许是太恐惧早已忘记了疼痛。
此时坐在大殿上的紫藤一脸怒气,她忽地从宝座上站起来,怒斥道:“来人啊,将蔡匹夫拉下去即可处死。”
殿上上来五个穿着红色将军服的大将站在蔡隆的四周,面不改色对大殿上面的紫藤说:“王上在世的时候,曾命人赐予蔡相国特权,凌爵府不能杀死蔡相国,蔡相国曾救凌爵府与水火之中,同样在凌朝国也无一人敢杀蔡相国,还是等思爵夫人回来在商讨分郡主这回事吧!”
紫藤吃了闭门羹,没想到姐姐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搞砸了,她咬紧牙关,不听旁边宦官的劝阻,径直走到穿青色蟒袍的蔡隆跟前说:“就算你救凌朝国有功劳,也不该穿着连王上都觉得奢侈的衣服上大殿,今天的事情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他日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紫藤的话里藏着一股尸煞之气,蔡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隐隐约约一个蟒蛇的头隐现了出来,蔡隆吓得后退几步,大声喊道:“你是蛇妖……”
大殿下面的朝臣们都惊异的望着蔡隆对紫藤说大不敬的话,这样一个微妙的女子怎么可能是蛇妖,随即一直伺候怀青的丫鬟扶羽站在殿前,极力呵斥道:“蔡相国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如今处理思爵府大小事务的都是夫人,你胆敢侮辱王上的女人,你用意何在?”
朝堂下一片唏嘘之声,蔡隆觉得自己言之过激,对着紫藤说:“请夫人三思后行,这女孩来历不明,等人查明身份再来立郡主之位可好?”
此刻捂着脸啼哭的沧月早已没了样子,女医官正在给沧月敷药,紫藤走到沧月跟前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姐姐对你的事那么用心?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沧月依稀记得在船上的时候,那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伸手拉起她的手,问她为什么被追杀,而她的回答是因为逃婚。
仅仅这一句话,会让自己的命运变得不一样?沧月感觉这就像是一场梦,她忽地站起来,停止了哭声,她决定一切从新开始哪怕自己从一个下人做起,也不要在当什么高贵的公主郡主了。
沧月褪下身上的郡主裙,她从容淡定起身微微对着大殿上的人们说:“婢女自小身份卑微,三岁之时,家父因交不起税款被暴徒活活烧死,可怜我那母亲在官吏家里做苦役,那官吏生性轻浮,除了爱好花木竹石,鸟兽虫鱼,还嗜好女色,母亲因长相清秀而被那官吏凌辱,在一个雷雨之夜,母亲被官吏夫人活活杀死,可怜我自小被官吏当婢女使唤,巧遇思爵夫人生性善良,听闻我身世凄凉便要我到府里效力,她看我与她甚有缘,便赐予我身份在凌爵府度日,愿各位大人体恤民女身卑位浅,给一条活路吧?”
蔡隆听闻沧月的诉说之后,对这个婢女深表同情,他随即又施出一计,如今凌朝国危机四伏,思爵府的少王上不堪重任,整日沉迷女色,如今要不是怀青承担重任,恐怕思爵府早已成为废墟,若培养一微妙女子进献当今国王,何不成就一番美差。
蔡隆思索片刻,观察沧月身材微妙,脸蛋漂亮,举止得体,说话温文尔雅,虽说是婢女出身,若教她琴棋书画定能办一番大事业。
蔡隆随即躬身对着紫藤作揖道:“夫人有先见之明,这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留在思爵府也不错。”
紫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实了,看到大臣们都散去,她命人留下蔡隆。
蔡隆随即道:“想必夫人的心思跟我一样,这女孩可谓是上好的棋子,何不进献于当今的国王,也好维护凌爵府和国王的关系。”
紫藤听闻之后,在心里暗骂你这老狐狸穿着自己的蛇皮,还打着如意算盘,终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随即紫藤微笑说:“将军的话说的在理,我们凌爵府是该到长期计划的时候了,这沧月暂时要养伤,等她熟悉歌舞琴棋书画再加以利用何不是一桩美事?”
蔡隆连忙应诺,天气炎热,他将自己的蟒袍随手脱下,露出一件普通的衣衫,紫藤这才舒了一口气,随即蔡隆命人请来五个老妈妈宣读竟选秀女的标准,以往对秀女的要求都是很高的,如今沧月可是一颗上好的棋子,要进献当今的国王必须要经历重重检验。
沧月瞬间被五个老女人看的浑身发毛,她不知道她们盯着她看什么,总之是一副曲线身材,随即一个老女人用手轻轻摸了摸沧月的胸部,随即对着手里的竹简做了一下标记,接着第二个女人在沧月的腋窝下胡乱摸了几下,脸上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沧月恨不得马上去撞死,自己从小虽说受到各种排挤,但是还从未受到如此的侮辱。
沧月盯着站在一旁的大将军蔡隆,他一脸的猥琐,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沧月的身体,而正在大殿中央的紫藤也观察着这一幕,沧月瞬间忍受不了他们把自己当猴子一样观赏。
“各位要把我献给当今的国王,却在这做有毁我清白的事情,让几个老妈子在我身上乱摸,你们可是何用意?”沧月微皱眉头,将自己的衣衫紧紧用手拽住,坚决不让这个老女人亵渎自己。
随即,紫藤也觉得这样做不妥当,便对蔡隆说:“蔡相国这样做,果真不妥当,此女子出水芙蓉,冰清玉洁,怎能受到如此屈辱?”
蔡隆随即躬身作揖对紫藤娓娓道来:“夫人有所不知,凌朝国王高高在上,呼风唤雨。力掌乾坤,权倾天下!妃嫔进御之事是内廷重重选拔才可以通过,如今凌爵府要进献国王,哪能有丝毫马虎,若让人知晓咱们凌爵府只是送一个姿色秀丽,容貌端庄,面相合乎常规的女子,若发现此女子不可受孕,定会遭人唾弃。”
沧月听闻这个老家伙说的句句在理,这紫藤只好顺势坐下,沧月继续接受这五个老女人的检验,随即一个老女人说:“请姑娘撩起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