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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招兵

杨墨望着乱糟糟的人群有些发怔。

“你确定你招募告示没有写错?”杨墨问马新。

“不可能写错啊!我和天雄,蒋逸看了好几遍。”

“那里为什么有个一直咳嗽的大爷?我不是说要十五至三十岁之间的成年人吗?还有,怎么女人、孩子也来了?”杨墨强忍怒气。

“三哥,告示肯定没写错,不信我领你去看看。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我想可能是我们开的条件太好的原因。”

“你们三去把不符合条件的赶走,记得要礼貌些,这乱哄哄的都快成市场了。”

杨墨见完杨坚后,就告诉马新,蒋逸和吴天雄去招募士兵,并嘱咐他俩条件要优厚些,相对于隋朝士兵的所有待遇提高一倍。然后又让周从武,章寒赶回蟠龙山告诉刘学,再组织人另行组建天行铁行,而且暂时不要打造军械武器,但武器的研发不能停止。而杨墨自己则骑马赶往窦云,闻智龙处,商议如何与皇帝交接铁行,还有人员的安排等诸多事项。

待杨墨安排好铁行的事,急匆匆的赶回来,就看到这令人无语的一幕。

院子是杨墨在长安城外新买的,食堂,澡堂子,士兵住所等一应俱全,只是有些训练器械还没有到位,杨墨很重视此次招兵。

他这个司骑参军可以说是个芝麻大的小官,但官的品级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官是皇帝陛下提拔的,这就让很多知情的官员不得不深思了。

“三哥,还剩下八百多人,那些老弱病残全都赶走了。他们临走的时候,每人给发了十文钱,都乐呵呵的走了。”马新笑道。

“嗯,虞大人说我领兵的权限是五百人,还得剔除一些。你让他们集合,我有话说。”

杨墨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很无奈,这一群东张西望,嬉皮笑脸的人何时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静一静,静一静——”虽然大部分停止了窃窃私语,可是还有一些人嬉皮笑脸的聊着。

杨墨有些怒了,指着人群中一个仍然比比划划的青年说道:“你,对,就是你,出来。”

“大人,您喊我?”那青年笑嘻嘻的问道。

“对,姓名,年龄。”

“回大人,小人魏五,今年二十二。”

“刚才没听见我说话?”

“啊?这个——”魏五见杨墨阴沉个脸有些慌了。

“马新,蒋逸。”

“在。”

“这个魏五耳朵有些不好使,去旁边赏他五鞭子,给他治治。”

“好嘞!”二人阴笑着去抓魏五。

“啊?大人,小人错了,饶了我吧!小人小名叫魏一,打一鞭子得了——”

杨墨险些没笑出来,这个魏五倒能搞笑。

“啊——,啊——”凄厉的惨叫声格外刺耳,若大的场地变得异常安静,杨墨心中很是满意这杀鸡儆猴的效果。

“吴天雄,带他去擦些药膏,如果这个魏五还愿意入伍,伤好了再带过来。”

杨墨望着安静的人群,沉着脸的说道:“如果这时候想离开的还不晚,本官给你们十息的时间。”

这时人群有些人用很小的声音窃窃私语,陆续的有几十人离开。

杨墨看着离去的人点了点头,“告诉你们,即使想留下也没那么简单。本官开出的条件很优厚,但也不是你们都有资格能得到的。一会你们跟本官绕着田地四周跑一圈,本官回来后会点一炷香,香灭前跑回来的合格,其余的都回家吧!”

杨墨脱去外套,又整理了一下衣裤。人们见杨墨开始整理衣服鞋袜,于是也开始有样学样,开始脱袍子的,绑鞋的,忙的不亦乐乎。

杨墨静静的等待大家忙的差不多了,于是举起一只手,示意开始。奇特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年轻人带领着几百青年壮汉,顺着长安城外的一个官道跑了起来。

由于几天前,招募士兵的告示就贴了出来,所以人们都知道这些人是去应征的。但人们并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在道上跑。大姑娘,小媳妇,老人,孩子都对这些人指指点点,喜笑颜开的评论着。甚至一些孩子也跟着跑了起来,场面热闹且壮观。

杨墨开始跑的很慢,后来就逐渐加速,每一次加速都会有一部分人被甩开。直到杨墨开始往回跑的时候,只有百十来人能跟得上杨墨的速度了。即便如此,杨墨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从七八岁开始,杨墨就每天风雨不误的跑步锻炼,如果全面的综合起来说,杨墨的身体绝对是第一流的,因为杨墨知道自己长大后要做什么,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身体。

香被点燃了,计时开始。杨墨虽跑了一大圈,但仍然没有疲惫之色,只是额角微微有些汗珠,平时杨墨可都是负重跑的。

跟随杨墨一起跑回来的人,虽然都有些疲累,但都静静的坐在地上。魏五那五鞭子让他们知道,这位大人似乎很喜欢安静。

陆续的有一些也跑了回来。吴天雄安排这些合格的五十人为一队,好方便计数。直到香灭,吴天雄跟杨墨说一共有六百零八人合格,杨墨微微点头。

“很好,你们通过了我第一次考验,以后正式练兵还会有一些人被淘汰的,希望你们——”杨墨话没说完,忽然就有人在门外呼喊,似乎还夹杂着哭声。

“嗯?马新,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马新领回来一个半大的孩子,那孩子边走边哭。

马新示意杨墨看那孩子的脚,那孩子的脚是用草绳捆着的,好像脚都磨破了,草绳上还隐约有血迹。杨墨看完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暗叹,这必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鞋子磨破了,用草绳把脚绑了起来。

“你今年多大了?告示上不是明明写着十五岁才有资格报名的吗?”

“我十四了,这马上就到年底了,再有二个月就十五了。”那孩子急忙说道。

杨墨一看那孩子比自己至少矮了大半个脑袋,而且又瘦又小。哪像个十四岁的孩子?杨墨皱了皱眉刚想说话。这时人群有人说道:“大人,这孩子叫任虎,今年真的是十四岁,我们好几个人都可以作证。”

“是啊!大人,虎子没骗你,他在我们好多人家里都做过短工。我们从小看他长大的。”

杨墨看了看任虎,问道:“你叫任虎?怎么连双鞋都没有?”

“是的,别说鞋了,吃饭都有上顿没下顿的。父亲在跟齐国打仗的时候死了,家里就剩下我跟母亲,而且母亲病了,需要很多钱买药,大人你就收下我吧。”说完任虎跪下就磕头。

“唉~快起来。天雄,去拿双鞋还有衣服裤子。”杨墨对吴天雄说。

杨墨见任虎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就佯怒道:“任虎,你先给我起来。你先在我身边当个侍卫,一会我派人把你母亲接来,你们娘俩就先在这里住下吧!”

任虎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还傻乎乎的跪在那里。一旁有人骂他,“虎子,你还傻乎乎的想啥呢。还不快谢过大人?”

“啊?任虎谢过大人。”

“嗯。你母亲的病我会找郎中医治的,这里饭菜管饱,赶快给我把个子长起来。”杨墨看着比自己小一岁的任虎说道。

这时吴天雄拿过来一套衣裤和鞋子递给了任虎,任虎却捧着不肯穿。只是说自己脚脏,怕污了鞋子。

杨墨见状心中万般滋味,朗声说道:“三个月以后能留下来的,就是我杨墨的士兵。今后也许你们会流血,会牺牲,但是流血牺牲是为了保护我们的父母妻儿。我杨墨向天发誓,如果你们有人为国捐躯了,你们的父母子女就是我杨墨的父母子女。只要我杨墨活着,就决不会让你们的家人受到一丝的伤害。”

来报名参军的都是一些青年,刚开始大家的目的都是因为告示上优厚的条件而来,毕竟隋朝给士兵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但杨墨硬生生的把待遇提高了一倍,大家觉得有利可图才踊跃报名的。但众人刚刚见杨墨对任虎的种种态度,都颇受感动,杨墨的一番话彻底的坚定了大家跟随杨墨的决心。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众人都觉得这个大人实在不大,但如今大部分人都认可了杨墨这位青年长官。

没过几天,周从武和章寒也回来了。于是轰轰烈烈的练兵开始了,对于如何训练,几人轻车熟路,蟠龙山上练了近十年。每人带一组人,摸爬滚打,刺杀练习,甚至连对抗都照搬不误,大家似乎又回到了蟠龙山以往的时光。

其时正值岁末,隆隆寒冬。但无论是寒风似刀抑或大雪纷飞,所有人早晚训练竟然没有半句怨言,原因很简单,杨墨等五人虽说是长官,但没有一个人偷懒。大家一同起早训练,吃一样的饭,甚至睡觉都是住的大通铺。

人们通常的想法是,不患穷,而患不均。也就是说大家一起怎么吃苦受累都不怕,怕的是有特例。我这大雪里趴着,你在那边烤暖炉,就算你是长官,心里也会生出一丝不满。

结果,三个月下来,竟然没走几个,这大大的出乎于杨墨所料。甚至那个挨了五鞭子的魏五都挺了过来。据章寒所说,竟然有大部分人觉得训练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杨墨起初还合计训练的难度太大,怕到最后剩不下几个人呢,现在倒是为超编的事发愁了。没理由把自己辛苦训练的兵分给别人啊,再说了士兵的待遇不一样,不是把人家耍着玩吗。

杨墨正为超编的事发愁呢,周从武咋咋呼呼的来了。

“三哥,你猜谁找你来了?”

“嗯?谁啊?”

“那个死猫来了。”

“谁?什么死猫活猫的?”

“黑大个,你说话就不能积点德?”章寒几人陪猫爷从外面走了进来。

杨墨瞪了一眼周从武,抱拳笑道:“原来是猫爷,里面请。”

几人分宾主落座,猫爷对杨墨说道;“杨兄,别一口一个猫爷了,在下担待不起。我随了师傅的冯姓,师傅与我起名为天养。”

杨墨点头说道:“冯兄,上次匆匆一别,今日再聚真大快人心,你我非得饮上几杯。”

“好,杨兄真是畅快人,老猫奉陪到底。”说完瞄了周从武一眼,周从武撇了撇嘴没说话。

这时,杨墨看了看冯天养,又看了看章寒,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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