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穿越时空的虫洞
----第四节----名画瞬移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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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龙进学长？！”
“不会吧……”
“是的……”面对吴园的惊叹和朱洁妍的质疑，风警官作了肯定的回答。
“因为他碰过尸体啊，”丁灏海并不觉得哪里奇怪，“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死者身上，多少都会沾到一点儿火药吧？”
“哦哦……”朱洁妍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根据对子弹的分析，这起案件中使用的枪支与三年前的一致……”风警官在风迪耳边小声说道。
“也就是说，跟十年前的犯罪集团也有关对吧？”风迪反问道。前天傍晚的爆炸残骸中找到了跟三年前使用的款式相同的手枪，这难免让人猜想时空穿越案中使用的凶器是否来源于那个男保洁员曾经隶属的犯罪集团。
“呃……话也不能这么说——”没想到风迪这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风警官刚想狡辩，偷听的丁灏海就抢先推波助澜：“时隔十年那个犯罪集团又继续作案了？真是一天都消停不下来啊！”
“准确地说，还是消停了一天的。”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具体在说谁，但吴园还是改不了习惯纠正道。
“话说回来，韩杰学长是冷静下来了么？”林静终止了这个话题，用余光扫了一眼门窗，“看你们都过来了。”
“算是吧。顿河还在旁边陪着呢……”风迪也舒了口气，“我们是想去图书馆调查一下最近传得很厉害的藏画库赝品说，下雨天去借画的人应该会比较少……”
“图书馆的藏画库里有赝品？！”吴园再次惊叹道。
“只是传闻啦，”丁灏海摆摆手安定大家的情绪，“所以要去调查一下啊。”
“所以呢，”林静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接下话来，“跟这次的案件有什么关联呢？”
“因为上次名画瞬移的把戏中刚好用到了这个道具。”风迪有神的双目注视着林静。
“对哦！”吴园突然想了起来，“说好的谜底呢？！该揭晓了吧？”
“还没猜出来呐？”丁灏海调侃她。
“不是说了吗，我才没在猜！”
“好吧好吧，”丁灏海睁开一只眼看着她，“那你说说看吧。”
“好吧好吧我没猜到，”吴园急忙改口，“不是，我没想到行了吧！”
“嗯……”丁灏海得意地斜了她一眼，“流程是这样的：犯人先打电话给朱洁妍把她引出教室，把画偷走后趁她进入前门的一瞬间同时走出后门，这样就可以不被她发现有人进出了……”
“胡说！”吴园的找茬行动又开始了，“一个人这样倒是可以，但搬着那么大的画走出那么窄的门动作肯定又慢又显眼，怎么都会被发现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时间来不及啊！”
“你别着急嘛！”丁灏海皱着眉头两眼不满，“想把这个流程从不可能变为可能，只需要达成两个条件：第一是没有往返，第二是没有搬运。”
丁灏海停下来环视着一圈迷茫的脸庞，风迪无趣地望向对面那栋孪生镜像。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世纪广场边公告栏的玻璃橱窗被洗得雪亮，海报上被射了一枪的魔术团团长也好似在仔细偷听丁灏海揭开这个“魔术”的真相。
“卖什么关子快说呀！”吴园有些迫不及待。
“没有往返好说，只要等朱洁妍坐定之后再从后门偷偷溜进去，轻手轻脚地躲在第二排的桌子下面再给她打电话就行了，接通的时候捂住听筒就不会出声，轻敲或摩擦话筒就可以制造杂音。这样一来十几秒内就只剩下从前排跑到后门的单程了。”
“这倒是……”吴园想了想，少有地表示认同，“那没有搬运是什么意思呢？”
“只要把油画的画布扯下来带走不就完了。”丁灏海闭着眼睛举着手指说得像是理所应当，“固定画布的钉书针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扯下来的。”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名画欸！”出乎意料但简单粗暴的答案没能让吴园信服，“而且之后发现它的时候不还是完好无损的吗？”
“如果她借走的那幅是赝品呢？”丁灏海侧过脸来自信地一笑，“朱洁妍是摄影专业的，应该辨别不出油画的真伪吧？”
朱洁妍尴尬地笑笑，点了点头。
“你是说真品打一开始就挂在聿铭楼对应的教室里了？”吴园问道。
“有可能是一开始，也有可能是作案之后，总之是在它被发现之前就是了。”
“那油画板呢？”吴园似乎又找出了漏洞，“就那样留在教室里的话岂不是立马就穿帮了？”
“如果是这样呢？”丁灏海再次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随手拎起了一块讲台旁的小黑板。
“原来如此。”林静心领神会，“木隐于林，对吧？”
“你的意思是……”吴园瞪大了双眼，仿佛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只要事先把油画板覆盖画布的那一面做成小黑板的模样，作案时把它藏在升降黑板的后面就行了。这样就算朱洁妍搜查到了升降黑板的后面，看到一块类似的小黑板也不会起疑，在那种慌张的情况下就更不会想到把它拿出来检查反面是不是油画框了。最后只要等朱洁妍搜寻无果离开教室后进去把油画板回收就可以了。”
“这个手法的使用已经被证实了——我们后来找到了这块正面是小黑板、反面是油画板的木板，虽然我们找到它时它已经被犯人毁坏并丢弃在了钔捷楼的某个垃圾桶里……”风迪坐实了丁灏海的推理，“然而还存在许多盲区和疑点：这个手法的实施需要非常巧合近乎苛刻的条件；醉翁之意不在酒，犯人煞费苦心大费周章却并未将画偷走而只是伪造了时空穿越；虽然朱洁妍跑下楼去看住了大门直到警方赶到，但是之后警方却并没有在大楼里发现任何与事件有关的嫌疑人，因而犯人借此炒作虫洞传说的动机也无法确认……”
“这也正是我们不愿意接受记者采访的原因。”丁灏海道来了前天傍晚被记者们围追堵截的背后故事，“在三年前杀人案和现有虫洞传说的背景下，穿越时空事件的再现更加吸引大众的眼球，因此新闻媒体对这起名画瞬移的离奇案件非常感兴趣，再加上风迪父母公众名人的身份，所以经常会有记者联系要来采访我们……”
“不过既然犯人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又清楚我的行程安排和个人习惯，那应该就是熟人作案吧？”朱洁妍突然突兀地自说自话起来，“我那天帮田叶晶借画是第一次见到王龙进学长，所以他应该不是凶手吧……”
“听你的意思，好像认定了两起案件是一人所为喽？”丁灏海很是好奇，“而且……为啥你一直这么袒护他？”
朱洁妍刚想辩解什么，风迪就替她开了口。
“与其说是袒护，不如说是不希望。”风迪慢慢抬起头来睁开双眼，侧脸温柔地凝望着朱洁妍，“对吧？”
“嗯——”朱洁妍又想说些什么，这回是林静打断了她。
“与其在这猜疑，不如快去调查下。”林静又用余光扫了一眼走廊，“搞清楚赝品的传闻或许更有帮助吧？”
“我带你们去吧。”
突然冒出了王龙进的声音。吴园和朱洁妍都吓了一跳。
“真的没问题么……”风迪回头看了看出现在教室门口的王龙进学长。
“没事。”王龙进面无表情的脸上尽力挤出笑容，“正好换换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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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啊。”徐小火靠在椅背上，左手推了一把桌子，电脑椅借着反作用力滑动并转向了王龙进、风迪和丁灏海三人。
这里是位于图书馆的监控室，掌握着全校仅有的几处监控录像。徐小火是学校的电子设备管理员，由于工作需要经常和藏画库的王龙进学长打交道，因此才为初次见面的风迪和丁灏海提供了帮助。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削，却对计算机驾轻就熟、了如指掌。
风迪在宽敞的监控室里转悠着，书橱里记满了各种联系方式的档案资料引起了他的注意。
“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人带着什么可疑大小的东西进出藏画库。”徐小火推了推圆框眼镜，“倒是你啊王龙进，虽然没什么损失，但你貌似经常擅离职守嘛。”
录像画面中的藏画库柜台空无一人，柜台上还摆放着借画的登记簿。当然除了登记来访者的姓名电话外，检查身份证件、核实身份信息等也是借画过程中按照规定必不可少的手续之一。
“那也没办法啊，”王龙进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似乎还是有些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样子，“藏画库要帮忙的事情很多，就像刚刚下午临时找我那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徐小火不再责备王龙进，“我刚刚在校门口的监控里看到了警车，进来之后就不知去向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是在世纪广场那一片监控盲区吧？”
“学校里的监控盲区多的是，你又为何只专注于世纪广场那一片呢？”丁灏海疑神疑鬼地找茬就好像受了吴园的传染一样。
“Curiosity_killed_the_cat.”
“你少岔开话题！”丁灏海紧追不舍。
徐小火并没有搭理他的追问，依旧盯着风迪。
“不介意我记一下吧？”风迪放下了手中一本写着远控代码的笔记，“咱们有空单独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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