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受伤严重,白安安不得不卧床休养,每天的饮食起居全部依赖老人的照顾,这令她既不太好意思,又感觉心里暖暖的,对这位慈祥有爱的老人也渐渐有了好感。
由于头部受了重伤,她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老人称呼她为“夏安好”,说是取自“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意思。
“安安呐,奶奶这辈子的心愿就是看到你一切安好就够了!”每晚睡觉前,老人总是慈祥地抚摸她的头发哄她睡着,虽然夏安好(也就是白安安)不太习惯,可也无法拒绝。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夏安好的伤渐渐恢复,虽然右手还被绷带紧紧包裹着没法动,但她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
“奶奶,我不洗头了,你多休息休息,别太累了!”夏安好边穿好衣服边爬下床。在她的强烈坚持下,奶奶终于肯放手让她自己穿衣服了。
夏安好的头部几天前才撤了绷带,由于头发长时间没洗,而且还泡在药里,导致头发上散发出的气味异常难闻,夏安好一连洗了好几次,头皮都快被她抓破了,可那味道只是减弱了一点点,气得她差点冲动的把头发全部拔光,还好奶奶及时阻止了她的“自虐”行为,说是给她配点消除异味的药粉,每天擦洗几次,会慢慢消除味道。
“慢慢”是什么概念,夏安好自觉拿捏不准,所以干脆每天用药水多擦多洗,想着用药多了就能够把“慢慢”变成“快速”。奶奶也明白她被自己熏得难受,只要见她挠头,就会提来热水帮她洗。
一开始夏安好还以为家里装有热水器,可以方便她随时用热水,直到昨晚她无意中发现奶奶在昏暗的灯光下为她劈柴烧水后,她才知道自己的享受全是奶奶异常辛苦换来的,当时她就愧疚得只想大嘴巴大嘴巴的抽自己,决定再也不要奶奶替她做这些事了。
对着镜子扯了扯自己还在散发异味的长发,夏安好撇了撇嘴,自言自语:“臭就臭点吧,就当作是点蚊香熏蚊子了!”拿起脸盆架上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把脸,夏安好咬着牙刷走出房间。
这段时间与奶奶相处,夏安好发现她这个奶奶绝对是护孙狂魔,只要她在屋里喊一声奶奶,无论奶奶在家里的哪个角落,都会应她一声。这个时间点了,奶奶应该在隔壁房间里帮她弄药,可刚刚怎么没回应她呢?
“奶奶,奶奶,奶……你谁呀!”夏安好推开房门,却见房间里站着一个陌生大男孩,十二三岁的模样。
“我是夏奶奶的邻居,你是夏奶奶的孙女夏安好?”男孩转动着两颗黑色大眼珠好奇地打量她。
“邻居?”夏安好也在上下打量男孩,“我是夏安好,你是谁,你认识我?”
“不认识,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本人。不过,听夏奶奶说,你以前一直卧病在床,你现在病好了?”男孩扫了一眼夏安好的身体,目光停留在她那只被纱布包裹的右手,表情有些疑惑。
“我卧病在床?什么病?”夏安好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以前经常生病?她怎么不知道!哦,对,她失忆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夏奶奶说你病得很严重,她是特意为了给你治病才搬到这里住的,说是这附近的大山里,有给你治病的药材。”男孩表情更加疑惑了,“你不会连自己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吧,还有,你不是一直卧病在床吗,怎么还伤了右手,是不是从床上掉下来摔的?”
“我也不记得怎么摔的了。”夏安好挠了挠头,她现在一脑子浆糊,里面似乎塞满了疑问。
“哇,什么味,真臭!”男孩闻到了夏安好撩拨头发时散发出的异味,他捂着鼻子,身体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我有鼻子,不用你提醒!”夏安好微红着脸故作凶恶地说,“我奶奶呢?”
“夏奶奶去山上采药了,她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所以要我过来照顾你。”男孩指了指桌上的药材,“这是夏奶奶留给你的药粉,说是给你洗头用的,你现在要用吗?”
“要,当然要,现在马上要!”谁让他说她臭来着,想要她不臭,他就得去劈柴烧水伺候她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