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说的那种方法也确实存在。”在大肆贬低我一番,苏凉话锋一转,如果是这样你就不要全面否定我啊,“但是这种方法,只针对被迫上身的人,对自己接纳鬼上身的人是不起作用的。”
“诶,为什么?”尽管对苏凉炮轰我的行为感到不爽,但是这个问题明显更重要一些。
“呐,你知道吗?小偷进不到房子里面是偷不到东西的哦。”
这个我知道啊!所以不要用看着笨蛋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有一点恼怒,但是也明白了苏凉的意思。
驱鬼的法术只不是一种外力,只有和人本身的抗拒结合起来,才可以将鬼驱除,就像小时候玩的拉大锯扯大锯一样,驱鬼的人在外面用法术拉,人用自己的意识和灵气往外推,这样才可以把鬼驱除体外。
说起来也有拜祭的说法,好吃好喝供着附身的鬼,等他吃好喝好之后,或许会大发慈悲地离开人的身体。不过还真是够贱的啊,明明是鬼的错,但是看上去就像自己什么时候造的孽一样。
但是,班长不一样,他是自己接纳鬼进入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好比房子一样,把鬼好好地护在了里面。我们驱鬼的话,就好比蚊子叮了钢铁侠一样,不仅不可能造成伤害,还有可能把自己的针给折断。毕竟这个家伙可不是一般人。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名字。”
苏凉很是时机地重复着,同时用你去摆平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至于具体作用,我并没有再问,大概问了,没有学过道术的我也听不懂,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出附身班长的那个鬼的名字。不过还真是大海捞针啊。
你确定我可以胜任?我可是才转学过来哦,人生地不熟,认识的人五个手指都可以数得过来,让我去摆平,您是脑子有洞吧?
“说起来,你和班长已经做了两年同学了,你对他应该比较了解的吧?”
我对着苏凉挤眉弄眼,一心想着把这个麻烦的事情丢给她去做,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打手而已,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你去做吧。
“不,我和他从初中就是同班。准确地说是我们认识了五年半了。”
苏凉大言不惭地说道。
“所以说,你去打听啊,让我这个才来这里两个月都没有的人去打听个屁啊!”
“但是,虽然认识了五年半,但是我和他,并没有说过一句话哦,对于他的一切,我还没有你知道的多。而且,你一直关注他不是吗?”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苏凉,让我的灵魂一颤。
“才没有这回事!”我大喊着,“不如说,你和他认识五年半,一句话没有说过才比较不可能吧?你把我当作三岁小孩了吗?”
“阿拉,难道你不是三岁小孩吗?明明刚才还在央求我给你的手腕画个劳力士好出去炫耀的。”
“……”
无言以对,我突然发现自以为能言善辩的我居然面对慕晅和苏凉都落入了下风,而且,第一次见面这两个给我的印象明明一个楚楚可怜,一个冷如冰山,但是为什么都变成了话痨而且靠着高超的智商,一直处于上风的状态?
这就是所谓的压抑地越深,反抗就越激烈吗?
至于莲华,她的语言应变到还是很正常,但是我并不敢冷嘲热讽,毕竟这个家伙是靠拳头说话的。这样想想,对我的好的难不成只有曾经胖揍我的小暖?
多戏剧的人生啊!
话说,刚才这家伙是不是说了“阿拉”这样的话啊?之前也有说过jojo的名言,难不成这家伙真的像我说的那样是个二次元宅?
苏凉大概也是察觉到了,略微羞红了脸,就像是冬天清晨,升起的温暖的太阳,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让沉醉的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和班长,的确是认识了五年半,但是并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是个好人,但是他那种如同自己是圣人一般的性格,我很讨厌。”直截了当地在认识不久的对方曾经的朋友面前,说出了对方的坏话啊,苏凉还真是大胆。“讨厌的人,我从来不和他接触。”
但是我还没有到那种容不得别人说自己朋友坏话的地步,自己交往归交往,别人非议归非议,不相干,而且,现在,他并不是我的朋友,就连认识的关系都算不上。
我突然有些黯然,这关系转变太快了,让我无法适应。
不过对待讨厌的人的态度,我和她惊人的相似。我是个分不清感情细节的人,没有规则,没有说明,不像游戏可以查看声望来确定关系。完全的自由,无边无际,所以我用自己的规则来为这朦胧不清的关系划出界限。
仇恨就会战斗,朋友就可以挡在身前。
所以我才讨厌沙盒游戏啊,明明在为了成为Hero而努力,却因为杀了一只鸡遭到全村人的追杀,你家这只是下蛋的公鸡吗?就算是,也不过二十万而已,比我的命还值钱吗?……呃,大概真的比我的命贵吧。
“那么,为什么你现在会来帮他?”
我感到疑惑,对苏凉的行为,对讨厌班长的苏凉为什么来帮助班长驱鬼这件事感到疑惑。按照我的理解,如果我的苏凉的话,既然讨厌班长,那么就算他死掉,我也毫不在意。但是苏凉来了,使出了请神的大招,来为班长驱鬼。
“你这样误会的话,我很困扰呢。”苏凉叹了口气,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霜,让人心寒,“这只不过是工作而已,作为道术的传人,驱鬼只不过是个工作而已,而且还是在我身边作乱,我不可能视若不见。而且,如果不是昨天他不知道扔了些什么过来,把我身上的武神灵气打散了,我恐怕,真的会连带他一起杀掉。”
恐怖宣言,赤裸裸的恐怖宣言,杀气毫不保留地散发着,明明没有感觉到寒冷,但是总觉得,说出这样话的苏凉,比曾经的慕晅还要寒冷。
“毕竟这是工作。”她补充道。
看着她冷若冰霜的眸子,我想这大概并不是虚言,她是认真的,如果不是那个时候关公的灵气溃散,恐怕那一刀真的可以活劈了班长,连同人的部分一起。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但是,那毁掉的画依旧历历在目,实在是庆幸不起来。
“不过,那个时候,我肯定会挡在你的面前。”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毫不示弱地对视过去,苏凉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就好像抓到老鼠的猫那样,不过这个老鼠并不是杰瑞,猫也不是汤姆。
实实在在的老鼠和猫。
“哦?就算是那样的班长,你也甘心为他挡刀吗?”
“不要误会了,我只不过不想你年纪轻轻就去蹲监狱而已。”
“……”苏凉愣了一会儿,随即呵呵地笑了起来,“安心吧,就算是杀掉他,我也没关系的。”
“……”该说大户的人生,我们这些贫农不懂吗?“说起来,为什么你昨天晚上会突然变回原形?”
“我又不知道,他突然撒了一些东西过来,武神的灵气就溃散了,不,并不是溃散,是跑了,挣脱了我的控制跑了。”
“跑了?这算什么?堂堂武神诶,义字当头的关二哥诶?会没完成任务之前跑掉?难不成三国演义其实也是骗人的?”
“倒不如说,你相信三国演义是真的这点才让人感到好笑,历史这东西,没有亲身经历,永远都是假的。更何况是历史演义,还不是正史文书。”依旧毫不客气地贬低我,苏凉伸出手掌在自己面前握了一握。
还以为她要行使暴力的我迅速做好了应对,只是想象中的暴击并没有出现,反而是我像变成了猴子一样。
“那个时候,我身体的灵气突然暴动,就像是沸腾的水蒸气一样,咕嘟嘟地向外冒,我根本压制不住,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碰到四处逃窜的蚂蚁一样。”
很形象的比喻,看起来就算是深闺大小姐,也会做一些看上去不文雅的举动,比如去调戏蚂蚁。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说起来,他向你撒了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因为太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感觉脸上黏黏的,湿湿的。”
黏黏的,湿湿的,好色情的词汇啊。我心里YY着,但是苏凉继续说着。
“回到家之后,也只是看到了脸上有血而已,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大概是这种东西,挥发了吧。”
一个女生很平静地跟你说,我脸上被人洒了血。还真是可怕啊,说起来,明明不可以去像野小子一样玩游戏,但是却可以很冷静地碰触血这种秽物,您的家教到还真是怪啊。是某个小个子的黑手党老师教的吗?
但是,我却想到了一个可能。
在这个县城真正无敌的存在,并不是我家里仅仅已知就有几百年的莲华,也不是其余的神仙鬼怪。
而是那个灵气如同太阳一般闪耀,性格也如同太阳一般光明,被周围鬼和人默默供奉的班长。
那个让慕晅险些哭出来的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