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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发小

找了个兰州拉面馆,我稀里啪啦的吃了个快。只是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卧槽满嘴都是虫子,好恶心。我将一碗的热面抛了出去,面碗摔在地上碎成好几半,面条和面汤撒了一地。我傻了眼,这哪有虫子,原来都面条,看来是蛊迷心窍,出现的幻觉。

我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大家都向我看了过来。店里的小新疆出来恶狠狠的盯着我,想要闹死我。

警察急忙掏出警官证,递给那个老板厉声道:“里面有苍蝇,你们这里卫生不合格。”老板瞬间就变了脸,笑脸相迎的给警察赔不是。你奶奶,这个好,够装逼。我心里暗爽的时候,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很熟悉,很好看。非常像和我青梅竹马的郁小雪,像极了。以前我没考上高中的时候,我们还是同学。后来,我考上高中,爷爷带着我离开了村子,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系。只是,那种熟悉亲切的感觉,让我始终不能忘记。这是我们十里八乡,最美的一朵花,我怎么可能忘记她。

她的身高比过去高了不少,发育的也更好了,用曼妙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非常青涩,像是含苞待放的嫩玫瑰。以前她穿着大花棉袄宽腿裤子的时候就很漂亮,在我的记忆中,她穿什么都很好看。现在换了牛仔裤和淡黄色的半袖后更美了,我见她围着围裙,有些明白过来,原来是在这里打工。她也瞧见了我,四目相对之下,都变得呆滞了起来。

郁小雪有些激动,手里拿着的一根大葱也落到了地上,她峨嵋紧蹙,诧异问我道:“十三哥?”

我心里波涛涌动,情绪有些失控,这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小雪?”

警察在一旁疑惑的问我:“你们认识?”

我和他点了点头问郁小雪道:“村子现在怎么样?根叔和根婶他们还好吗?还有铁蛋,二狗,现在在干吗?”

谁知她听完我的话后嚎啕大哭,跑到我怀里抱着我抽泣了起来。

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这是怎么了?于是轻轻捋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别哭,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谁知道她说出的话,瞬间将我推进了地狱,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虽然预感到了不妙,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哽咽的对我说:“三..三年前,百鬼围村,只跑出了我和二狗。”

什么?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养育我的村子会出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死绝了!

养育我的村子啊!我可爱的乡亲们啊!我心里无名起了怒火,发誓要为他们报仇,将背后的黑手松下地狱。此时的我本来心情就极其不好,接踵而来的阴谋不但整的我心力憔悴,而且让我感到冷。村子是我的后盾,现在村子覆灭了,我只能背水一战。我心里难受的厉害,再也忍不住,抱紧郁小雪陪着她哭了起来。当时我们还都是个孩子,承受的东西太沉重了,太残忍了。

那个警察也有些忍不住了,轻轻拍着我们的肩膀道:“孩子们,挺住。”

他一句话点醒了我,我不能哭,村子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年龄最大,是他们的主心骨。这个时候,我不挺住,站出来,那么这片天就真的塌了。我憋住眼睛里的泪花,把仇恨都咽到了肚子里,所有的一切,我都要讨要回来。用我这双鬼手,复仇,复仇,抹开困世,跳出笼牢。

我将郁小雪扶开,盯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到:“二狗呢?他在哪里?还完整吗?”我有些怕了,真担心她会说出啥让我接受不了的话来。我的二狗,我的兄弟啊,你千万不能出事,我心里默默祈祷,焦急看着郁小雪棱角分明恰到好处的唇,不得不说,这丫头简直就是完美了,别说我们那村子里,就是这市区也难找出有她好看的。

“二狗哥在隔壁串店打工呢,这三年我和二狗哥相依为命,他总是护着我,吃了不少苦。”郁小雪回答我道。

听了她的话后,我还是哭了,忍不住,真的忍不住,现在想想还是记忆犹新,心有余悸。这是喜极而泣,高兴的哭了,他们都是我的亲人。要知道,我们那个小村子的人,都是相亲相爱,和一家子一般。小时候根子叔他们对我呵护备至,我时刻铭记在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你们走了。我就来报答你们的女儿,将我的一生奉献给郁小雪。我忍不住将郁小雪揽入怀中哽咽道:“好,好,十三哥以后就是****咽尿,也不让你再吃苦。”

郁小雪见我又哭了,她哭的更厉害了,想说话却是抽泣着说不出来。当时的场景真的惹人落泪,那警察也被我的话感动哭了。兰州拉面的老板,以及来吃饭的人,无不酣然泪下。可以想象了,我们虽然成年了,可终究还是个孩子啊!现在十八九的孩子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大家都是清楚的。就是不喝他们比,和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比,也是最惨的。我们当时已经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而且,还有无尽的危机在暗处窥视着我们。情况是怎么样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生活的重担已经压过来不说,还有更让我们难以生存的危机,那可怕到我都不可奈何的蛊毒,鬼祸,降头,诅咒,都是接踵而至!

一顿哭闹过后,我们的情绪可算稳定了。有时候,人憋屈的太厉害,就必须得大哭一场,才能再平静下来。我和郁小雪说,我想去看看二狗,这么久没见,我想他了。随后觉得这话说的不对,于是向拉面馆的老板看去,看看人家的脸色怎么样。郁小雪和我心有灵犀,一齐扭头看了过去,水灵灵的眸子,眼巴巴的盯着老板,极其可怜,楚楚动人。没办法,人在矮檐下,怎么能不低头呢?在人家这里混饭吃,不看人家脸色,说走就走,当然不可以了。

老板挺好说话,摸了把泪,哭的比我还难看,让我们赶快去。郁小雪带着我去找二狗的时候,一行众人都跟在后面尾随着我们。那个警察带着众人走在后面,所有的人,无不有抹泪的。我们来到串店的时候,店里的员工正在打扫卫生,应该都是昨天晚上折腾的。串店就是这样,早上打扫卫生,下午才开始营业,甚至,到了晚上,才有客人来光顾,感觉和小道直播一个味。

在路上的时候我其实害怕了,因为我怕我见到二狗认不出来他。还好郁小雪这丫头打小就聪明,她为了避免我尴尬,出笑话,快步走在我的前面。我见她走的快,我就走的慢了些。她走到店里刻意提高了声音,问二狗在不在?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员工,调戏她道:“哟,这不是小雪吗?想哥哥了?”

事后我才知道,他脸上那道刀疤是二狗砍的,起因就是因为他调戏郁小雪。我不得不承认,二狗这小子有血性,是个汉子,还蛮拼的。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当二狗出现的时候,我就一眼认出来他了。和以前长得很像,几乎没有变样,一米七五的个子,很瘦很瘦,比我这皮包骨都瘦。他这一身皮囊,映衬了,蕴含了,饱含了,他这些年受的苦难。无论是谁,一眼都能瞧出来,这个娃娃,吃过太多的苦。

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从地下室端着一盆子清水上来。当他出现的时候,那个刀疤脸识趣的闭嘴走开了,可以看出他有多忌惮二狗,我的兄弟,就是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他先是皱了下眉,之后有些震惊,眼珠的框框处已经湿润,端着水盆的手也开始颤抖。我缓缓向他走去,慢慢的接近,近在咫尺。外面的人不知不说话,里面的人也避开,直楞的站着不动弹了,就连郁小雪也退到一边,现在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白。世界只余下了我们二人,就这样,全是我们两个的舞台了。一时间仿佛空气都静止了,静的可怕,静的诡异。

是我先对他说话的,我见他欲言又止,于是先开口叫了他的名字“二狗!”

我言毕,他再也忍不住了,端着水盆的手急剧颤抖不说,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见他如此,也是忍不住眼眶的热泪,让它们任性涌出。

二狗手一松,满盆子的水散了一地,溅到了我的脚上,也泼在了他的脚上。谁知,让我终生难忘的时刻诞生了。

二狗也不在乎地上有水,噗通一声给我跪了下去,嚎啕大哭。在地上猛磕了几下脑袋带着哭腔道:“十三哥,二狗对不住你,只带着小雪逃了出来。”

一时之间我蒙蔽,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给我跪下,更没有想到他奋力磕头。我看着他磕破额头上鲜血混着刚刚撒在地上的清水顺着眉心流到了鼻间,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上午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不免感慨良多。现在已入深秋,是个让人悲伤的季节。伊人已逝,坟头孤草凋落枯萎,让小道不禁酣然泪下。做没有道观的道士,哪个不惨?哪个活的好了?道教五术,山,医,命,相,卜,哪个道破天机不会惹祸?我搬过砖,开过网店,都不怎么景气,无奈之下,想提笔找份出路,一是可以弘扬国粹,二是可以某口饭吃。没开目,没见到鬼,就不要认为真的没鬼。最后一个术士讲解真实斗鬼经历,掀开鬼怪的真实面纱,挥泪为您讲述。只希望大家喜欢,支持小道。谢谢了,求刘翔,刘翔。天将降大任与斯人,必先火气帖子,赋其重任。

二狗的这一跪,实在是太过厚重,我怎么能承受的起。酣然泪下的我,只能随他跪下,脑袋猛磕地面,以做赎罪。二狗见我这般,急了。扶着我的肩膀含泪道:“十三哥,你别这样,兄弟承受不起。”我轻轻为他擦拭额头,夺眶的热泪打在衣衫,哽咽着对他说:“十三哥更承受不起你这一跪,更承受不起你如此磕头。”

我心头一直有个疑惑,村子被百鬼围村,也不至于全都死绝呀,因为村子里除了我爷爷,还有一个厉害人。一个神婆,是个方士,驱邪避祸看风水那是闻名十里八乡的,不止如此,还会医病。这神婆是二狗的姥姥,也是郁小雪的奶奶。于是我顾不得和二狗叙家常,开门见山问到:“婆婆怎么样了,也没逃出来?”

二狗听毕嚎啕大哭,一点男子汉的模样也没有,完全和个孩子一样。我心底一凛,有些急了,知道事情不妙,催催问到:“怎么样了,快说。”

二狗颤抖着从脖颈处栽下一块土黄色的玉,里面封存着一道血符,双手颤抖,神情没落的对我说:“婆婆要我把它交给你,还要我告诉你,不带着这块玉,你活不过二十五岁。”我心里绝望蔓延,那是凉的透透的了,根本顾不上想自己能活多久。这块玉我怎么能不认识它?这是婆婆随身带着的一块玉。小时候,我们淘气,再怎么闹,她都不给我们摸上一摸,那是她的宝贝,从不离身的宝贝。我们小时候,婆婆最疼郁小雪,可是,就连郁小雪也没有,摸到过这玉一下。现在这块玉挂在了二狗的脖子上,并让他转交给我,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你,婆婆已经遭遇不测。

接连而至的噩耗,已经将我的神经摧残的将近奔溃。众人也都傻了眼,静止在观望着我们,街道上行人陆续也围过来看热闹。郁小雪忍不住走过来,两手分别架着我和二狗的胳膊,意思是要我们先起来。我和二狗站起来后,有些不敢再问了。二狗将那块玉又低到了我的面前和我说:“十三哥,这玉你拿着,婆婆要我必须亲手交给你。”

我还是有些忍不住,问到:“你们是带着这块玉才跑出来的?”

二狗见我如此问他,把头低下,竟然不说话了。我又扭头向郁小雪看去,希望她可以给我个解释。

郁小雪梨花带雨,娇滴滴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她在我面前从来不说谎,打小就是,所以我坚信她还不会说假话。

她牙齿紧扣红唇,眼巴巴看着我,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后,低下脑袋点了点头。

我有些蒙蔽,心里痛的不行,有些不想活了,想轻生。接过二狗手里的玉,感觉它真是重如泰山。就在这时候,那个警察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挺住,先去解蛊,这样才有能力复仇。”停了一会儿后又对我说:“还有人需要你照顾。”

他一语将我点醒,我看了看二狗,又瞅了瞅郁小雪,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而二狗和郁小雪则是担心的看着我,感觉我下一刻就会栽倒在地不能醒来似的。

“十三哥你中蛊?”郁小雪担心的问我。

“什么蛊?”二狗也是担心的问到。

我怕警察说的过了让他们担心,于是告诉他们说,只是中了普通的蛇蛊,已经联系好解蛊的人了,应该没什么大事,让他们不要担心。那欲言又止的警察,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始终没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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