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袁绍峰救出聆希珞后,聆希珞逐渐昏迷,可迷糊间似看到什么,弱弱道:“袁绍峰,刚才那……那人是……是谁?”
袁绍峰不知如何回答,如若说是她师弟罗舟,聆希珞必然会不顾一切的要回去救人,沉思一会儿,袁绍峰道:“刚才出现的,是孙大山的仇人,我们恰巧遇到了。”
聆希珞逐渐昏迷,唐云道:“袁大哥,你说的可真假,看来那位前辈,现在已经凶多吉少。”
袁绍峰想了会儿,道:“应该不会,我看那位前辈武功十分了得,想要从孙大山手中脱离,应该不难。”
唐云道:“袁大哥有所不知,这‘大冥神功’有两种武功十分阴毒,其一便是‘大冥神掌’,其二便是更为阴毒的‘大冥神爪’,倘若孙大山学会了这两种武功,恐怕那位前辈就会难以脱身,尤其是那套爪法,歹毒无比,中爪者,九死一生。”
袁绍峰闻言一惊,他在岩洞密室之中,恰好看到孙大山似乎双手墨黑,时掌时爪,被唐云这么一说,袁绍峰立刻想起此事,就道:“乔大哥,你轻功最高,罗前辈一人对付孙大山,在下实在放不下心,所以……”
袁绍峰话未完,却听乔不许道:“我知道,你小子侠义心肠,我去就是了,看来老头子我也要九死一生一回了。”说着便返回了。
袁绍峰与唐云一起去东城的‘惊云书院’,却在将近达到惊云书院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袁绍峰与唐云藏于暗处,却见乔不许背着罗舟快步跃来,袁绍峰看得乔不许老当益壮,不愧为一代高手,背一个人还健步如云。
袁绍峰与唐云一现身,便被乔不许看见,乔不许叫道:“快躲起来,后面有追兵!”
乔不许飞快来到袁绍峰的身边,五人躲在暗黑之处,忽然间,一大群人飞跃而来。
袁绍峰过目一下,竟有十五人之多,一身黄衫蒙面,步伐整齐有序,一看就知道是训练过的。
待得那十五个黄杉人离去后,唐云与乔不许每人背负一人悄悄谨慎下进了惊云书院的后门,袁绍峰等人一进后门,见到那白院主早已在哪儿久候。
袁绍峰颇为不解,唐云道:“袁大哥,这白院主是我叫他在这里等候的,我早知聆前辈定会受到伤害,故而拜托白院主能够在此接引,反正救不救得出聆前辈,我们回来都不能再走大门,所以就安排在了后门,以防不测。”
袁绍峰顿然开朗,忽然言道:“多谢白院主。”
白院主谦虚了两句,就带着他们进了院子,在白院主的吩咐下,由几名青年弟子,将昏迷的聆希珞与罗舟扶进两个房间去了房间。
三天过去,聆希珞与罗舟已然昏迷不醒,罗舟伤势严重,服用了唐云的‘奇怪易筋丸’也包扎了伤口,只是昏迷着没有醒来而已。
而聆希珞却是内伤,在孙大山的几次三番胁迫下,受到了严酷的惩罚,袁绍峰与乔不许以自身真气为她调息,可聆希珞不比袁绍峰,袁绍峰的‘九阳神功’匪夷所思,有自行疗伤的优势,这是聆希珞所没有,故而聆希珞只能由袁绍峰每日运功一个时辰,替她疗伤。
袁绍峰道:“那晚形势惊险,现在洛阳城到处都是孙大山的眼线,倘若再要行动,必无可能。”
唐云道:“之前我上街也遇到一批人,古里古怪,但我想他们应该暂时发现不了我们,毕竟这里是书院,谁也想不到我们会来这里。”
袁绍峰点了点头,道:“云弟,我们不能在惊云书院住的太久,倘若被人发现,定会誓不罢休,到时连累了惊云书院,岂不伤及无辜,等两位前辈醒来之后,我们便上欧阳家拜访欧阳大侠。”
唐云道:“袁大哥的决定,想不听也难,听你便是了。”
又道:“对了,我看袁大哥和老怪这几日都辛苦了,就让厨房准备了一些九莲桂圆羹,我这就去厨房呈来,大家都吃些。”袁绍峰应声后,唐云这才离开房间。
乔不许道:“老怪我这些个天可累的稀里糊涂,袁兄弟,遇上你之后,大哥可没少帮你,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我就奇了怪了。”
袁绍峰道:“世事难料,辛苦乔大哥了,和我一起吃苦,却也着实为难大哥,乔大哥本该向往自由之道,却因小弟的许多小事,而生死奔波,袁绍峰对不起乔大哥。”
乔不许道:“你小子,真是个呆头小子,人在江湖,自要以仁义为先,我即认了你这个好兄弟,愚兄就一定不会让兄弟一人承担,俗话说有难同当,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
袁绍峰道:“多谢大哥的不弃。”
乔不许笑了笑,拿着一块布,在擦着他的大金剪,然后道:“我去看看聆希珞怎么样了。”
话毕,乔不许放下大金剪,就离开了袁绍峰的房间。
袁绍峰沉默许久,白院主忽然走了进来,袁绍峰道:“白院主,坐。”
白院主坐下后,说道:“听闻袁少侠年少有为,不仅武功高强,为人正直,老朽好生佩服。”
袁绍峰道:“白院主过奖了,我袁绍峰何德何能,能让院主如此称赞。”
白院主哈哈一笑,道:“袁少侠之名,早已轰动武林,嵩山派一战,袁少侠为救将被偷袭的五岳剑派盟主兼嵩山派掌门阳本松,力退风云教主身边的左右二使,此等传闻,江湖中人,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听说袁少侠为人忠义,为救他人至自身于不顾,真叫老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袁绍峰道:“传闻?白院主缪赞,在下只是尽自己的努力,去救该救的人罢了,舍身取义之举,在下愧不敢当。”
白院主道:“袁少侠就莫要谦虚了,老夫这人,生平最是尊重像袁少侠这样的人物,为人豪迈大方,义薄云天之人。”
袁绍峰刚要说话,唐云突然端盘而来,后面还有乔不许,却听得唐云说道:“原来白院主也在,大家一起吃点这个羹吧。”唐云拿了四五个碗,装好羹汤之后,四人围桌而坐。
却见白院主一笑,道:“云贤侄和袁少侠尽管放心在这儿多住几日,外面的事情,由老夫一人摆平即可,好好欣赏快要结束的灯会吧。”
话毕,白院主骤然离开。
唐云说道:“袁大哥,刚才乔老怪说,聆前辈见到了自己的五师弟,情绪颇为激动。”
袁绍峰狐疑得道:“云弟,你去了厨房,聆前辈的房间不是和厨房相反么?你怎么知晓?”
唐云笑道:“我是听乔老怪说的,我刚才在院中见到乔老怪一人走过,便和他聊了会儿,却听他说,他刚要去聆前辈的房间时,经过罗前辈的房间,听到里面有动静,就进去看到罗舟前辈,一话不说,只想起身,见了他后,死要见聆前辈,乔老怪无奈,便带了他去,听说,罗舟一进房间,聆前辈也醒了,一眼便认出了罗舟前辈的身份,乔老怪未进房间,知晓两人近二十年不见,定有千言万语要说,就走了,然后就随我来了。”
乔不许闷闷苦思,说道:“你说,两个人分开近二十年,再次相遇,会是什么情景?”
袁绍峰道:“近二十年未见,必然有一番痛哭流涕的肺腑之言,要宣泄一下,千言万语也抵不过见上一面来的实在。”
袁绍峰笑了笑,喝了一碗羹汤,羹汤一过,天色渐暗,皎洁的月光,在天上被万星拥戴。
乔不许与袁绍峰两人却在惊云书院的凉亭,喝起了酒来,两人身旁却是有十几个酒坛。
两人一番痛饮,皆是大笑,乔不许道:“一番豪饮,实属痛快,袁兄弟,今日开始,我必将你视如生死兄弟,以后直接叫我大哥,何须加个姓氏,岂不怪哉。”
袁绍峰急忙言道:“好,我听大哥的。”
乔不许大悦,道:“这就对呀!不愧是好兄弟。”
唐云却道:“那我又怎么算?袁大哥是我大哥,这下袁大哥又多了个大哥,那我又叫你什么?”
乔不许一愣,道:“你还是你,叫他大哥,我吗,你就叫大大哥,哈哈!”
袁绍峰道:“大哥,我之前就听你叫云弟,叫什么‘丫头片子’?这不是叫女孩的叫法么?云弟堂堂男儿,怎能如此叫法。”
乔不许大笑一声,道:“你小子身边有个美人却不知,竟将她比作男儿,丫头,你自己告诉他,你是男是女?”
唐云登时一气,道:“好你个乔老怪,之前约定好的不说,你竟出尔反尔?卑鄙小人。”
乔不许登时感到憋屈,没好气得道:“你是个丫头就是个丫头,还想装成男儿,再怎么装着,你也作不了堂堂男儿,况且,又不是我提起的。”
袁绍峰因喝了好几坛子酒,头脑登时不清醒,已然迷迷糊糊,就道:“真是酒喝多了,我怎么能把云弟当成女儿之身,真是荒唐得紧,云弟莫怪,大哥醉了。”说完,袁绍峰抱着酒坛便醉晕过去。
唐云见到袁绍峰饮了六七坛子酒,大吃一惊,说道:“还好袁大哥醉了,倘若不然,袁绍峰非要惊讶死不可。”
乔不许说道:“这能怪谁,倘若你不女扮男装,早早告诉袁贤弟真相,何来这等琐事,况且,你终究是要穿回女儿装,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在他面前扮作男儿。”
又听唐云道:“上次来到洛阳,倘若不是倩雪闻出了我身上的香味而看穿了我,而且还有个老头在旁偷听,也不会弄成这样。”
乔不许耸了耸肩,道:“这你就错怪我了,上次我和袁贤弟陪欧阳牧大侠畅饮美酒后,欧阳牧大侠有私事找袁兄弟相谈,故而我闲着也是闲着,想寻你去城中走走,却无意间听到你与欧阳姑娘的对话,就是那时,我才知道你是女儿之身,不过说来也挺好奇的,我老怪至今还未见你装过女装,不知装扮起来美是不美?”
唐云气道:“美不美与你有什么关系,老怪物。”
乔不许好像生气了,说道:“我与你袁大哥是结义兄弟,我怎能不看看我未来的弟媳妇美是不美,倘若不美,我就去将欧阳倩雪许配给我袁弟。”
唐云双眼一瞪,抬足一踩,乔不许的一声惨叫,说道:“我的脚啊,痛死老怪了。”
唐云说道:“小声点!”
乔不许看了一眼醉倒的袁绍峰,道:“他现在可是对你的身份有了怀疑,你还想继续扮作男儿身?”
唐云沉思片刻,道:“现在已经瞒不住了,我只能恢复女儿身了。”
乔不许道:“那就对嘛,早该如此了,我先走了,我去看看那两个苦命的家伙怎么样了。”
话毕,乔不许便去了聆希珞的房间。
又过一会儿,白院主忽然走了过来。
此时,却听唐云道:“有什么事么?叔叔。”
却听白院主道:“您让我查的武孙山庄和威武镖局,叔叔已经查出来了。”
唐云道:“说来听听。”
却听白院主道:“根据教中手下的查证,那武孙山庄与武威镖局和玄武堂主颇有来往,他们双方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是什么协议,我就没能查出来了,叔叔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唐云道:“原来如此,我一直奇怪孙大山怎会大冥门失传已久的大冥神功,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倘若如此,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白院主道:“小丫头,这就是你的情郎?”
唐云面色红晕,娇嗔道:“叔叔,你说什么呢。”唐云有些羞涩不已。
白院主道:“这辈子,你爹视你如掌上明珠,你竟为了这小子,和你爹拌嘴,这可是叔叔看你长大以来第一次。”
唐云道:“是爹不讲理在先,怪不得云儿。”
白院主道:“不管如何,你爹把你关起来,你这小家伙居然敢偷跑下山,你就不怕被七大门派的人抓去吗?你爹可担心死你了。”
唐云道:“叔叔,你不会把云儿在你这里的消息,通知爹了吧?”
白院主道:“你说呢?你偷跑出来,把我和你爹担心个半死,你哥哥尚未找到,你又偷跑下山,我至少应该让你爹知道你是安全的,让他少担心。”
唐云道:“哥哥失踪二十年了,仅凭一块紫色胎记就要找出,太难了。”
白院主道:“这是你爹的事,你的安危我已经在信上跟他说明,你会在我这儿住着,不会有危险。”
唐云道:“谢谢叔叔。”
白院主道:“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洛阳最近不会太平。”
唐云道:“叔叔,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洛阳,我还以为你还北漠呢。”
白院主道:“我早就来了,据探子来报,玄武堂主最近总是神出鬼没,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你要多加小心,毕竟,他是大冥门的后人。”
唐云道:“我知道了,叔叔。”
白院主道:“既然没什么事,叔叔就先走了。”白院主转身即走。
唐云突然道:“叔叔,院中有我合适的衣服吗?”
白院主皱了皱眉,唐云道:“女儿装!”
白院主道:“我让人把你上次留在这里的衣服拿来!”白院主说完,就离开了。
唐云喜道:“谢谢叔叔!”
唐云把袁绍峰扶回了房间,刚放置好袁绍峰,乔不许突然闯了进来,只听乔不许说道:“不好了,丫头,罗舟与聆希珞不见了。”
唐云猛地起身,问道:“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乔不许道:“我哪儿知晓,不过他们留了封信,我先拆看了一下,信上述说他们已经去了欧阳家。”
唐云道:“现在袁大哥是暂时醒不来了,我们两个先去欧阳家探探路,袁大哥先由白院主照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