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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帝临城下

当荒堙无祀回到若敖立骏大帐的时候,若敖立骏已经下令准备占领安燕了。南溟楚向若敖立骏报告了何时简要撤退的消息,也劝说表叔不要攻击何时简。若敖立骏也没打算和何时简拼个你死我活,同意给何时简一夜时间,下令全军枕戈待旦,日出之时,攻取安燕。

白露晨霜和刘莲、王梅站在辕门之下,眺望着远方的荒堙无祀。荒堙无祀显得比往常更疲劳,面对迎上来的白露晨霜,一个趔趄扑在她的怀里。白露晨霜心里一惊,赶忙扶住荒堙无祀,问道:“娘,你怎么了?”旁边的刘莲、王梅一惊,原来黄嬷嬷是大小姐的婆婆,那岂不是血民族长的娘。一丝恐惧在二人心中升起。

荒堙无祀并没有去提醒儿媳妇的失言,只是轻声说道:“扶我进去,备好马车,马上出发,去帝临城。”

白露晨霜很想问问为什么,但是,她忍住了没有问。虽然白露晨霜对公公婆婆的生活态度绝不认同,但是她知道,对于危险的敏锐,荒堙无祀高过自己熟悉的所有人。她说要走,就一定有要走的理由。

白露晨霜通知白露晨光马上出发,除了必须带走的关防印信,行李都可以不带,马上出发。黄智力、董大山在少主的吩咐下,套好了马车,王梅、刘莲服侍着白露晨光和白露晨霜上车。荒堙无祀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先走,我去和凌空王辞行,顺便借一匹马。很快就会赶上你们的!”

白露晨光说道:“我是不是也应该去和凌空王告辞?”

白露晨霜一把把他按坐下,催促着董大山和黄智力快走,让白露晨光很尴尬。众人上车,两个马夫赶马车出营,守门的侍卫对身后飞奔而来的马车没有反应,六个人扬长而去。一个卫兵赶紧跑去向主帅汇报。若敖立骏也被搞得一头雾水,这个时候,荒堙无祀走了进来。

“见过夫人!”若敖立骏向荒堙无祀见礼。

“见过王爷!”荒堙无祀这时候却没有表现出焦急。

“听卫兵报告,令媳和白露少爷都闯营而去,想问问夫人是为了什么?”若敖立骏对白露晨霜等人的不辞而别非常不满,但是碍于修养,强忍着没有发作。

“战事将起,我们这些外人不好拖累王爷行军作战。老身特来告罪,也希望王爷能借我一匹宝马,免得我赶不上他们。”荒堙无祀说道。

“徐将军!”若敖立骏下令。

“在!”那位姓徐的将军出列。

“带夫人去挑选良马!”若敖立骏答应的很痛快。

荒堙无祀拱手告辞,若敖立骏却突然发问:“夫人,晚辈还有一个疑问!”

荒堙无祀站直了身子,说道:“王爷但说无妨!”

若敖立骏问道:“你们这么急着走,是怎么料定我不会拦住你们呢?”

荒堙无祀回答:“因为我急着给你带来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若敖立骏顿了一下,欠了欠身子,说道:“晚辈,恭候了!”

荒堙无祀转身走了,看也没看一旁想和她打招呼的南溟楚。荒堙无祀挑了匹好马,飞奔而去。在荒堙无祀走后不久,探子来报:“启禀元帅,何时简弃安燕要塞而去,血民也不见踪迹!”若敖立骏没有说什么,摆摆手让他下去,在嘴角留下了一个笑意,让众将官好生奇怪!

通往帝临城的官道上,只有白露家的马车在疾驰。白露晨光见荒堙无祀一直没有追上来,就问道:“妹妹,老太太一直没追上来,不要紧吗?”

白露晨霜回答:“没关系,她会追上来的,如果她遇到了脱身不得的困难,就凭我们也只会帮倒忙!”

就在此时,荒堙无祀骑着从若敖立骏大营借来的宝马,从白露晨霜他们的马车旁奔驰而过,黄智力看到了,叫了她一声,没有回应,就转过头来对着车里说:“少爷,黄嬷嬷刚才骑马过去了,我们叫她也没有反应。”

白露晨霜回答:“加快速度!”

没有多余的话,黄智力、董大山抽了几鞭子,马车更快速地前进。不久,他们就发现荒堙无祀骑着马停在路旁,赶紧停车,下来查看,却还发现,道旁趴着一具尸体,无头。头被荒堙无祀提在手里,身上溅满了鲜血。

白露晨霜兄妹两个赶紧下车,看了看尸体,看衣着认得出居然是一位启天教僧侣,白露晨光问道:“黄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荒堙无祀没有回答,而是对着白露晨霜说道:“帮我换衣服,连夜赶往帝临城。”

马车里,白露晨霜在帮荒堙无祀擦拭身上的血,但是一直没有说什么。她的策略,从来都是淡化自己与血民的关系,对于血民的恩怨情仇不闻不问。只要懿哥好,孤儿好,自己就没必要牵扯太多事情,即使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荒堙无祀却一改往常的作风,主动问她:“你不想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白露晨霜说道:“想必那位大师,又看到了什么血民的秘密吧!”

荒堙无祀说道:“是啊,我就算做多少年的帝国百姓,还是摆脱不了异族身份。”

白露晨霜说道:“那是因为隐山部落从来不肯为帝国出力,如果懿哥父子俩能带兵为帝国扫除叛乱,何愁帝国不重用你们!”

“呵呵呵,不会是让我们攻打几位公爵吧?那可是会引起帝国分裂的。”荒堙无祀说道。

“帝国虽然不能靠血民攻打教民,但是对付蛮族和血民还是可以的吧!”荒堙无祀说道。

“如果我们能与自己人作战,四十年前就可以独霸草原了;如果我们能与蛮族作战,甚至袖手旁观,也就没有千年以来的四次教统战争了。血民以各族各安其事为宗旨,为了抢夺别人的土地,而杀戮奴役别人的妻子,这不是我们干的事情。”荒堙无祀说道。

白露晨霜没法反驳,自己也是做母亲、做女儿的,也不会认可为了征服杀戮别人妻子的行为,却也不会认为蛮族应该独于帝国之外。帝国的文明应该宣布四方,四方百姓都应该向创始者祈祷,接受魂灯的洗礼。

荒堙无祀换好衣服,一行人又赶往帝临城。一路无话,十天之后,荒堙无祀等人正式到达帝临城下。荒堙无祀下了马车,面对着帝临城的南门,思绪万千。帝临城的南门,帝临城守卫最薄弱的城门,却因地势险要,难以攻破。而事实上,也只有宁不诚在帝国25年,奇袭帝临城时曾经尝试过攀爬山壁,攻打帝临城南门。就算是北极权造反,也只是攻打了东西北三面,而且以平坦的北面为主。而自己的祖先双祖娘黄英,正是从防守薄弱的南门,逃出了帝临城。

双龙道各自从东门、西门起始,绕了个大圈,交汇于南门之下的止麟驿。要进入南门,要不就选择从双龙道绕个大圈,要不就只能翻越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悬于半空的双龙道,本身就是帝国半面屏障。也难怪双道祖在帝国59年时,放弃了攻打帝临城,而选择直接攻占止麟驿,进而攻打祈祷山。

荒堙无祀站在帝临城南门下,很想做一次祈祷,却不能祈祷。白露晨霜知道婆婆在想什么,所以她没有反对婆婆执意不从西门进城的做法,却也急着见到儿子,不想空耗时间。

“婆婆,我们进城吧!”白露晨霜打断了荒堙无祀的思绪。

“好啊,能在此回忆祖先事迹,也算不枉此生了!恐怕老头子,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荒堙无祀说道。

“有朝一日孤儿成为帝国栋梁,就可以把我们都接到帝临城来,公公也就能瞻仰帝国风采!”白露晨霜说道。

“孤儿会是大英雄,但是可能不会如你所愿!你不要把自己的意志加于孤儿身上。”荒堙无祀第一次批评白露晨霜的意见,眼神中带着杀气。

白露晨霜又一次领略到了婆婆的威仪,虽然不服,却也没有再反驳。

“白露少爷,我们进城吧!”荒堙无祀冲着站在悬崖边上指点江山的白露晨光喊道。一行人聚在一起,走向了帝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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