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紧贴着身后的墙壁,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紧绷着。白皙的脸上透着蔷红,乌黑的眼睛里映着面前这个男人焦躁的模样。
六神无主的她明明刚刚做了一件舍身救人的好事,现在笼罩在这个男人的阴影下,却又显得那么局促。小手动了动,想拉上他的手,像平时撒娇一样。只要她拉着他细长好看的手,透过指尖的温度就能抚平他的紧张。
“你若出事,我是生是死……”上官言捏着她的下巴,仿佛捏碎般的用力,他紧蹙着眉头,脸上的紧张表现的分明。好比只缺一根小小的火柴就能爆炸的火药,再也经不起一点挑战。“……这问题我永远也不回答。”
两人的脸就这么定格,带着稚气和亲昵。唯一不能抹掉的,是互相看着对方的那份偏执。
剑拔弩张,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她盯着上官言,真是好看。如果故意忽略掉他脸上的凶恶,应该更好看。有句话叫秀色可餐。意思是说,看着好看的事物之后,吃白饭也会很香。
这么想着,她又忽然感叹,她的体重又涨了。这跟他总是坐在她对面吃饭,有很大关系吧。
“噗嗤!”这么想着,她就笑了起来。让这带着寒意的隆冬洒满了春日里的阳光。似乎带着半生的暖意,扑面而来。
她轻轻抬起手,仰头抱着面前这尊已然紧张到几乎僵直的背。一下一下,抚摸着。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意。
于是上官言也终于缓和下来,接受了她的示好。“如果你一定要舍己救人,让我去。”他始终是对她冲上马路救不相干的人,耿耿于怀。
“好,好,我会乖。”洛夏抿着唇,小脸埋在上官言的怀里。似乎有无尽的话,诉不完的绵绵情意。
她的上官啊。
呵,这辈子都跑不掉的上官。
梦着,想着,笑着,然后醒了。发现脸上已经有了泪痕。
她怎么会,又怎么会忘记和上官之间的事情。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十分急促,来人大有想把门敲碎了好直接冲进来的冲动。
洛夏连忙起身,穿上衣服。
那梦里的笑容再也没有,愁是秋心拆两半,眼下是冬天,她却还是那么愁。
裹紧身上的浴袍,她悻悻的开门。
范莫一身西装革履站在门口,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惯常的金丝边眼镜已经摘下来,露出和上官言相近的面孔。
“我的老婆怎么能在客房睡。”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这就是皮笑肉不笑吧。
洛夏被盯得浑身都不舒服,只觉得那眼神仿佛她做了亏心事。
“你答应我的,还有十天,就放我自由。”她怔怔的开口,说给范莫听,也是在说给她自己听。
是的,还有十天,她就能结束这场婚姻。这场,上官言亲手帮她安排的婚姻。
范莫听了她的话,眼底的讥笑再也没有了遮掩。“你说,我会让你和他在一起吗?”他笑着,渐渐猖狂。
随之,扯着洛夏的手臂,硬是把她拉到客厅。
灯火通明。
墙壁上的各种照片,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跟范莫已经结婚两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