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是我输了

凉意在脸上蔓延，我伸手，摸到了一颗又一颗的珍珠。

“绿葵，如果我不要她，你会生气吗？”我摸着她的脸，微笑，珍珠却在她的脸上泛滥出华光璀璨。

“如果我来到你的身边……”你还要我吗？

还是……

我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绿葵的梦魇却从未结束，他们在她的脑海泛滥成灾。

“蓝华……”她抓住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似乎在确信我还在不在。

“我在，傻瓜。”我擦掉她眼角的眼泪，垂头，近乎虔诚的吻上她额角的伤疤，将她抱紧，“我会一直一直都在……”

“别离开…….”

“不会离开。”

可是梦境总会有过去的那分那一秒，那一个瞬间，就好像失去，也仅仅在一念之间。

绿葵醒过来是在那日的黄昏，她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她身边陪着她的我，第一次，没有漠视，她甚至对我笑了，那道深深的伤疤变成了一个很美丽的模样。

“蓝华。”她叫我的名字，握住我的手，温柔的像个仙女，她笑起来的模样，也好看的惊心动魄。

“我在这里。”我回握着她的手，浅笑，温柔，我说，“我会陪着你，不会离开。”

她的笑意在哦唇边加深，似乎很喜欢我的答案，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看着我，那一刻，我似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天荒地老。

“蓝华，谢谢你。”她忽然之间闭上了眼睛，听着山洞里的风声，恢复了曾经的冷若冰霜，坐起身，看了我半分，说，“我要离开了。”

“你还未痊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善变，欢喜立刻就会变为漠视和冷然。

“我没事了。”她挣开我的手，就要跳下床榻，可是胃里的痛楚，让她跌倒在我的怀里，我抱住她瘦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身体，轻声说：“我陪着你，我不会离开你。”

“这是借来的幸福，我要不起。”她扬起好看的眼睛，里面一片晶莹通透，“有借就一定有还，我会还给你这一日。”

“绿葵，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倔强？”

我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永远也治愈不了，“你为什么就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她忽然之间笑了，“不可以对你和颜悦色对不对？”

“……”

“因为，你是属于摩罗的，你不属于我，我永远不需要对你怎么样。”

她的声音没有半分怨恨，淡然的让我心痛。

“蓝华，我们都在演戏，现在我输了。”我睁开我的怀抱，转身就走，一步一步，和曾经一样头也不回。

背影颤抖，绿衣飘扬，瘦的让人难过。

“别走。”我走上去，从身后抱着她，我说，“别离开，你知道的，你再也不可以独善其身，你不能丢下我，我不准！”

“你有什么资格？”她还是笑，笑得有些疯狂，有些悲凉，“就因为你是鬼界的公主吗？”

“在你眼里，我什么也不是。”

“不。你是君，我只是臣。”

那一日，我们的话在那一刻戛然而止，因为山洞外传来的叫喊声让绿葵惊慌的仓促逃跑。

那是摩罗的声音，他在四处喊着我的名字，她和绿葵有心电感应，很快就可以找到绿葵的位置，也很快就可以找到我。

绿葵从山洞的另外一个入风口离开，挣脱我的怀抱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犹豫，仿若只要完了一秒钟就是巨大的罪孽。

“蓝华。”摩罗很快的跑进山洞找到了我，气喘吁吁的似乎找了许多个地方，见到我安然无恙，她化去了眼里的焦急，立刻就注视到了什么，她看着我手腕上的鲜血，眼神质疑充满质问。

“你一整日都和绿葵呆在一起？”

她站在山洞口，黄昏细细的洒在她的脸上，我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她脸上是什么神色。

“与你何干。”我漫不经心的笑着，蓝衣如画，走到她的面前，轻声说，“你只是我的奴，莫要忘记了。”

然后，我再也没有去看摩罗的模样，从她的身边经过，穿过她身边的那一刻，我举起手，五只手指的模样在她的脸上娟秀出好看的红泽，我说，“绿葵是输了，可是你永远也别赢。”

“蓝华，我从来都没想过赢。”

她出口叫住我，我却再也不会为了什么回头。

我们都没有赢，我们都输了，输的这样惨烈。

“但我也不会输。”

“如果你不想输，就给我滚。”我拂袖离开，幽怨的眼神，在我的身后，怨恨成海，可是，

这又与我何干？

我离开山洞，我想要去寻找逃走的绿葵，我想要告诉她，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她愿意，我们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就算她一时三刻无法接受我，这些都没关系。

可是，当我走出山洞，在黄昏的光线里，只感觉到心口一阵疼痛，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在我的心间蔓延，让我无所侍从，无力感只在瞬息之间。

我快速的离开，找到了一片美丽的桃花林，我躺在一棵桃树上，摸摸肩膀，冷冷一笑。

“出来吧，别让我生气。”

话音未落，一条银色的蛟龙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身体不如在鬼渊时候的巨大，却也气势汹汹。

“主子。”蛟龙在我的边卑躬屈膝。

“你和琉璃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确定？”我仰头，冷声质问，“你可是忘记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银霜不敢！”蛟龙诚惶诚恐，身体因为我着一句话，微微颤抖，“银霜对您，誓死忠诚到底！”

“那我应该感谢你的忠诚。”我轻轻嘲笑，如果没有这样的忠诚，我又怎么会失去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