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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上之间有人家

山水村是一个很小的村子,住着几户人家,这里依山伴水,遍地野花。山是果树林,水是小溪泉,花是野花香。是处人间仙境,仙境落入凡尘,确实是个躲世的山水桃源,生活在这里的十几口人们简单,快乐。

似乎大家也都是因为某种原因才逃到此地,躲了起来,因为人间哪能有仙境,桃源必在深林处,说的是不会轻易被发现。

而躲世的人们有的是带着孩子,有的是来到这里才生的孩子,有的则是洁身一人,有的匆匆来后匆匆走,有的一躲十几年,几十年。

少年萧飒就是到这里才出生的,和母亲一直生活在这里,生活了十三年,因为萧飒十三岁了。说起来萧飒能出生,能长大,都多亏村里人的照应,帮忙,因为萧飒的母亲病重,也是村里人照顾的。

听村里人说,萧飒的母亲是一路被追杀,被老爷给救回来的,到村里时全身是血,到处是伤。那时正是四月初,果树林里的梨花开的极盛,但自那天以后,所有梨花的颜色是白里透红,像是都染上了几滴鲜血。

被村民救下后,来不及处理完伤口,到傍晚时就生下了萧飒,生下萧飒后就晕了过去,一晕五天整,还好母亲够坚强,生了萧飒才肯晕。由此萧飒的小名也诞生了,叫小强,生命力顽强的小强,寓意他能活下来,也希望他的母亲能够醒过来。

被村民叫了五天的小强,小强母亲真的醒了过来,可是身体非常虚弱,不能下床,想必是那些可怕的伤口导致的,而伤口肯定是被追杀的一路所留下的,可她能坚持逃到山水村,确实需要强大的力量和意志。

母亲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是抱着孩子对村民说:“谢谢你们。”说这话的时候尤其是瞧着村里的一位老人说的。

那位老人就是村里的老爷,他就是洁身一人来的山水村,也许就是他建立的山水村。老爷好像什么都懂,他懂如何处理萧飒母亲那可怕的伤势,也懂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生孩子能够保大又保小,还懂用哪些药草帮萧飒药浴,这也是母亲那么虚弱的情况下生下萧飒,而萧飒的体质却比一般的小孩子还要好的原因。

但他最厉害的还是酿酒,老爷能用梨花酿酒,用桃花酿酒,用池塘里的莲花酿酒,用山坡上的菊花酿酒,只要是花,老爷都能把他们酿成美味的好酒来,因为他就是一个酒鬼,几乎每天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喝酒,就是在酿酒。

老爷是神秘的,因为村里人不知道他多少岁,有人问他多少岁他会说:“老啦,老啦,不中用了。”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有人问他名字他会说:“老爷,老爷,我叫老爷。”

而对于小伙伴们来说,老爷更是偶像,因为老爷经常会给他们讲故事,讲外面的世界非常大,讲世界上还有妖魔鬼怪等危险,讲人类强者斩妖除魔护家园,反正是天上地下甚至是海里,无所不讲,讲的很好听,也很真实!

母亲第二句对村民说的话是:“他叫萧飒,不叫小强。”村民看的出母亲对孩子名字的重视,后来也都没有再叫小强,改叫小飒了。

从此萧飒便在村民的手上一把屎一把尿给拉扯大了,但萧飒也争气,因为老爷从小帮他药浴的原因,萧飒身体很好,所以从他懂事后便跟着村里唯一的猎手学习猎食,这也是村里唯一荤食的来源。

到萧飒十岁时,便能够一个人爬两座山出去猎食,而且每次都是背着一个大袋子,提着一个小袋子和带着一身伤回来,大袋子的猎物都是给村民的,这也算是知恩报恩了。

小袋子里面装的是一条小猪腿,一只野鸡和一些草药,因为老爷说母亲要多吃野鸡补身体,老爷喝酒配的下酒菜最爱烤猪腿,而草药则是帮母亲熬药和自己药浴用的,有了这些草药,他带回来的一身伤便能在几天之内痊愈,连伤疤都难以留下!

十岁后的萧飒便隔三差五的进一次山,有时一个人,有时两个人,而每次带回来的东西都一样,小袋子,大袋子和一身伤,萧飒自己的草房也是在他十岁的时候自己造好的。

这样的日子就过到了十三岁,还在延续着,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大袋子越来越大,小袋子却还是那么小,只是里面的猪腿变的大些了,带回来的伤也越来越少了。

胆子大,脑子活,身手敏,心肠善,这就是村里人对萧飒的看法,都觉得他以后必定有出息,能成大人物。

…。。

“小飒,你回来啦,快过来听故事。”一个高大的汉子朝着刚打猎回来的萧飒招手喊道

“你个大嗓子,臭三土,我马上来。”一听这嗓门就知道是三土,三土本名叫沈佳垚,老爷说他命理缺土,所以才取此名,名字里有五个土,但大家还是叫他三土。

三土是村里唯一敢跟萧飒一起去猎食的小伙伴,因为他父亲就是以前村里唯一一个进山打猎的男人,萧飒猎食的本领也是跟他学的。所以萧飒跟三土玩的最好,三土比萧飒年长一岁,长的却是高大许多,而嗓门跟块头是成正比的?

萧飒处理好大小袋子,和母亲打好招呼后就向三土跑了过去,现在萧飒出门一趟回来的早些了,现在太阳还没下山呢。

只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老人坐在小溪旁,桃树下。现在是三月初,桃花正放下那最后一丝含羞,张开花瓣,露出花蕊,很是好看。粉红色的桃花有点像十四年前染着鲜血的梨花,一样的是美丽,不一样的是意义。

“大嗓子,我来啦,今天老爷讲什么故事啊?“萧飒跑到三土旁边,向老爷点头问好后席地坐下

“我就估摸着你要回来了,所以拖着老爷等你来了再开始讲,今天老爷讲的可是大故事,肯定非常精彩,怎么样?对你好吧!”三土夸张的说着

“够意思,就知道你会想着我的,嘿嘿。。”萧飒捶了一下三土,倒也买账,三土也是真对他好,他也对三土好,其实村里每个人都很好。

“哈哈…是老爷说你快回来了,等你回来再讲。“三土捂嘴笑道,每次听见萧飒这样说他都很开心的笑着,像个小女孩一样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哈哈。”萧飒也笑着回道,其实他不知道

“小飒,今天没受伤吧?“在座的一个小女孩问道,她可是和萧飒有着特别关系的一个小女孩

“肯定没有啦,现在小飒上山猎食,就像到林里摘果子一样,最多也就摔个大跟头。”三土急道

“对啊,要是带上你出门,说不定得多摔几个大跟头。”萧飒说道

“你们今年多大啦?”老爷说话了,他们两马上收声,不再闹了,因为他们都很尊敬老爷,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尊敬老爷。

“我十四。”“我十三。”“我十二岁。”“我十岁。”

坐着的五个孩子都回答了,三男孩两女孩,其中有两个十三岁,正是萧飒和另外一个女孩,那女孩比萧飒大三天,名叫溶月,柳溶月。正是因为溶月的先出生,才让萧飒有奶喝,如果说萧飒和三土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那么萧飒和溶月就是喝同一个奶长大的,这就是他们两特殊的关系,也经常被大人们拿来开玩笑。

“时间过的真快啊,今天我就跟你们讲讲这个世界,这片天地的来历吧。”老爷继续说道

因为这是山水村,这里是躲世源,这里是深山处,与外界基本是隔绝的,连萧飒经常跑到两座山外去猎食,都很少见过外人。小伙伴们对这个外界的印象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主要都来源与老爷给他们说的这些故事,很多个故事。

小伙伴们安静的望着老爷,都期待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老爷喝了一口桃花酿,这是老爷几年前酿的,还没来得及分清空气里飘的是桃花香还是酒香,就这样开始了故事,话说:

“天地本混沌,浑然无一物,混沌开,万物生!…”

…。。

这一次老爷的故事讲了很久,不是因为故事长,而是因为老爷讲的慢,虽然他平时讲故事也很慢,但今天还要慢,所以从傍晚一直讲到了深夜。

当然中途村民们已经生好篝火,烤好肉食,再从老爷那里‘拿’了几坛子‘花酒’出来,村民们共进篝火晚餐,萧飒的母亲虽然不能下地走动,也被村民们连着轮椅推了出来。

篝火晚餐少不了的是老爷的骂酒声,虽然经常怒骂大家‘偷’他的‘花酒’出来喝,但一酿好‘花酒’后,还是会把酒藏在原处。

少不了的还有小伙伴们偷酒喝,虽然大人们笑骂他们还小不能喝酒,但看见他们偷喝酒也没有真的阻止,因为老爷在这个时候也会和他们碰杯,大声说着会喝酒的小孩才是男子汉,说的让小姑娘直放酒杯,因为她们不想变成‘男子’汉。

少不了的最后是欢歌热舞,不管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会放声歌唱,虽然有些鬼叫不知道唱的是啥;还会尽情热舞,虽然不知道有些摇摆是什么鬼,但都不重要。

还有就是原来萧飒的母亲笛子吹的极好,而且会自己做笛子。当笛声响起时,这也是篝火晚餐最安静的时刻,刚开始萧飒母亲吹的曲子会让大家流泪,因为是悲伤的曲子,后来改吹欢乐的曲子,但大家还是会悲伤,因为能感觉到母亲的悲伤,到现在母亲吹的终于是欢乐了,因为就算是悲伤的曲子吹出来的还是欢乐,这也算是真正融入到这个气氛里面了。

这样子的晚餐,这样子的笑声,这样子的气氛,在这里是经常发生的,因为这样子的事情是那样子的简单,同时又是那样子的美好。所以说人们寻求的世外生活只不过是简单和美好而已,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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