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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走了好久,依旧没有遇到那个在李朝阳心里默念了上万遍的人。温暖的阳光不在温暖,澎湃的心也归于沉寂。偶尔有一两个酒友和自己打招呼,看着这一个两个曾和自己在酒桌上畅饮畅言的男人,原本沉寂的心突然狠狠的紧缩起来。这些年我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自然就是这样,不会因为谁而特意停止转动,就算那么一丢丢的时间。

李朝阳蔫蔫的坐在床中央,心里不断地自问,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说白了,对于去不去这件事,不是说李朝阳害怕在一心面前尴尬。而是赤裸裸的怕欧阳曦。紧握在手里的手机已被手心里的汗水弄湿,李朝阳非常讨厌这种想突破却又害怕的感觉。就像高三那年。那年,或是青春期作怪,或是自己的人生定位有错,总之那年一心和自己越走越远。那一年,那一年的高考宣誓大会。那晚一心和米雪,还有那个让李朝阳咬牙切齿的人——林闵皓一起躲在舞台后面痴痴的看着学生代表(上一届考上A大的学长)在台上激情澎湃的演讲。那个时候由于李朝阳经常拉帮结派逃课、打架,一心几乎已经和李朝阳断交。那晚刚整理好队伍,一心三人就偷偷从后面溜走。要不是因为李朝阳排在最后一位,李朝阳也不会发现那个乖得不能在乖的赵一心居然也会做出这种自己鄙夷的行为。

那个时候在李朝阳看来,如果一心只和米雪做“坏事”,那自己一定要跟去做护卫。但是如果林闵皓也在列的话,那李朝阳认为自己就必须跟在后面以备一时之需了。

看着三个鬼祟的黑影像叠罗汉一样站在舞台后面犯花痴,李朝阳忍不住偷笑。也只有赵一心你才会带头做这样的事了。

“要是以后我也能作为学生代表回学校做演讲就好了。”

一心刚说完米雪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抱着一心哭诉:“我也想~”

“好啦,你们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真的吗?”一心和米雪不约而同的说到:“可是你那么厉害。呜呜呜、、、、、、”说完两个人又紧紧的抱在一起。

“好啦,我陪你们一起努力啊。还没高考呢,胜负未定。”

“嗯嗯!”听完两个姑娘一副坚定的语气。

李朝阳不记得那个学长说了什么,因为他从来就没在意。但是他永远记得林闵皓那比蚊子还小声的声音里说了什么。所以在林闵皓还没自言自语完之前李朝阳就一把拎起林闵皓把他摔倒在地,然后狠狠地踢了几脚林闵皓。

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一心、米雪魂飞魄散。现在从新想起,对于李朝阳来说最不堪的就是那时一心护住林闵皓时那憎恶自己的眼神。

“李朝阳,你敢在动一下林闵皓看看!”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拉开然后在狠狠地踩上几脚,踩到他不记得他是谁去。可是你居然哭了,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我哭还是心疼他才哭。

看着窗外的阳光,李朝阳虚弱的挪到窗边。许久,自己鼓励自己:“你不爱我了没关系,我爱着你就够了。知错就改,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八月,艳阳高照。明明已经30岁的男人却还像十几岁的少年一样穿梭在小巷里,像风一样年轻。

站在某栋小楼下,某个人的脚根本停不下来。确定开门的不是自己想找的的那位后,简单粗暴的一句:“我上楼找一心。”

“怎么了?”

“跟我走。”

在抓住一心的手的那一刻这个老男孩居然觉得曾经种种都已经烟消云散。

“你们去哪里?”

李朝阳没有给欧阳曦任何回复,拉着一心消失在巷子里。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去吃绵绵冰,天气这么热,吃冰,消暑。”

停在十字街头,阳光那么烈,那么耀眼。抬头仰望,看着李朝阳那张三十岁的老脸竟然刻满“幼稚”这两个字。一心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种难受劲是嫌弃,还是生气。

“一心,我错了。”李朝阳用尽余生的力气抱住一心,“我好想你。”

“……”

“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明天就要去相亲了。”

“我不让你去!”仿佛用尽力气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就不会离开。

“我想要过平静的日子。”一心轻轻推开李朝阳的拥抱,“我真的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我陪你!我陪你过平静的日子。你要去相亲,我陪你去,我就坐在你身边。静静地坐在你身边。以前、、、、、、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我说的未来你肯定不信。那就从现在开始,我做给你看。只要你不要现在就给我判死刑。”

李朝阳很喜欢在阳光下抱着一心,就算这么热烈的阳光也喜欢,因为这样心才会暖。李朝阳很怕夜晚,无论多少人,要是一个人,更怕。因为在那个夜晚里,一心第一次以别人的女人这个身份和自己一刀两断。陌生的大学校园,冬天的冷雨时节,被打湿的落叶密密麻麻的堆积在路上。那个时候李朝阳是绝对不会相信赵一心会喜欢上别人的,就算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让她失望透顶。但是一心也绝对不会喜欢上别人。可是那个消息在巷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李朝阳不信,可是为什么连龙叔都不愿正面回答他。

记得那时候,因为怕她冻到,李朝阳在出发之前还特意亲自去给一心买靴子和羽绒服。手里满满当当的拎着礼物,全都是给她买的礼物。可却亲眼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靠的那么近,有说有笑、、、、、、然后就动手了。明明自己也受伤了,可为什么一心却只心疼那个男人、、、、、、

“如果你敢跟他在一起,我就杀了他!”两个人坐在宾馆的床上,沉默了很久之后,李朝阳说出口第一句话。

“你敢碰他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李朝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眼前这个占据完自己的心的人居然为了别的男人毫不犹豫的拿起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划下一刀。只为了保护他。

“就为了他!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李朝阳怎么也止不住那喷涌而出的血,抱着她一路跌跌宕宕,可她的心里却住着另一个男人。

看着一心随意摆放在桌子上的左手,李朝阳忍不住伸手过去。

“还疼吗?”

“不疼了。”

一心本想挣脱李朝阳的手,却发现他的眼眶里似乎有泪水。朝阳,不是不爱了,是不想爱了。

看着李朝阳沉默的握住自己的手,阳光透过玻璃墙打在他身上,赵一心惊讶于自己居然会祈祷:就这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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