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后,萧语爽朗的笑声,王俊凯和千玺的交谈声混着大家的脚步声,全挤到了阳台上。
公寓的阳台就像是一个小房间,看上去是露天的,其实顶上有透明玻璃板覆盖,抬头便有一片星光。阳台上有沙发,也有一张桌子,这张桌子很宽,可容四人,但其实只有夏清歌使用,她喜欢画画,这里便是她的创作场所。旁边有一个双人秋千,还有几盆修剪有致的盆栽,格外的诗情画意,在夏清歌眼里,便美不可言。这是这所公寓里最美的地方。
三个女生挤到了一起,互相取暖。男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面前摆着各种小零食,王源吃的不亦乐乎。
“是时候了。”王俊凯用手肘碰碰千玺,压低声音说到。千玺像是决定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抿唇点了点头。王俊凯又朝王源使了个眼色,王源接受到他眼里的讯息,心领神会,迅速起身对萧语说:“萧语,下面还有一包零食,你陪我去看看。”
“零食啊,走走。”一听是零食,萧语毫不含糊。
见王源成功带走了萧语,王俊凯也站了起来,“程雪啊,我们去讨论一下过几天的行程啊。”不给沐程雪说话的机会,他拉起了沐程雪,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一只手附在沐程雪的腰上把她推出了门,自己也紧跟着出去了。
夏清歌见四人双双离开,蹙眉疑惑,迷糊之际,千玺就朝着她走了过来,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夏清歌见状,松开抱枕,站了起来。
千玺站定,闪着星光的双眸凝视着她,夏清歌不自觉的躲避千玺灼热的目光,她想要逃?他不让。千玺伸出手轻轻按着夏清歌的肩膀。夏清歌竟然感觉到千玺在颤抖,强烈的好奇心让她充满了疑惑。千玺看起来很是郑重认真。
夏清歌心里一惊,她好像,似乎,大概知道千玺要说什么了,她不敢确定,是真的不敢,她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荒谬,不可能的。
千玺的声音仿佛化开了寒冬的冰霜,“清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夏清歌眨巴着眼颔首,千玺抿着唇,很小心的开口,似乎在组织语言,“清歌,你……有没有…………”
“等一下!”夏清歌忽的打断了千玺的话,千玺对她蹙眉,好像在说:怎么了?
夏清歌深吸一口气,大胆一次吧,相信自己的判断吧。“千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先听我说,好吗?”
欲开口的千玺被堵了回去,只好点点头,正好他也想知道,夏清歌想要说什么。
“千玺,其实,有些事情,还是藏在心里,不要说出口比较好,是吧?”
千玺沉默,明亮的眸子渐渐暗淡了下来。
“额……我是说,我们都还小呢,现在的目标应该是考上一所好大学,实现自己的梦想,而不是……不是……”
千玺轻叹了一口气,她不说,他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不是——谈恋爱。
“千玺,你告诉过我们的,大学才会谈恋爱,你……你不会……骗我们的,对吧?”
“…………傻丫头,你想什么呢!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为我画一幅画。”
夏清歌错愕了,她……想多了!她还以为千玺要告白,原来只是她的胡思乱想,还好是她想多了,不过她刚才那些话是很傻的吧?嗯……丢脸了。
“当然有了!”夏清歌一脸轻松的笑。
千玺再无说话,眼底是一层不易察觉的难过。
今天,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想要告诉夏清歌他的心意,他没有想要夏清歌会有怎样的回应,他只是想要告诉她,仅此而已,就算她不回应,那也没关系,真的。
他原本想要问她,你有没有想触却不可触的人,如果她说有,他也就可以继续问,那你喜欢他吗?如果她说喜欢,他就会问,他是什么样的?如果她说的条条和他搭上钩,那么,他就问,是我吗?然后,如果她脸红了,那就是了。他都想好了一切,可是,现实却让他措手不及,可是,他都没有问出口,她就说了“我们还小”。
有点欣慰,但还是很难过,但这样才能不让她内疚。
他该怎么办呢?
在门外偷听的四人,及时进来打破了两人不说话的尴尬。
六人又坐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大家都想着同一件事。
很准时,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漆黑的夜空,绽放出一朵一朵绚烂的烟花。夏清歌出神的望着如一粒星辰升起又如破碎的水晶球落下的烟花,像是在欣赏一副画作。千玺侧眸看着夏清歌,也许现在的她,才是最好的,他不该那么急的吧。
沐程雪朝王俊凯凑过去,小声的说:“干嘛不告诉我们?”王俊凯也朝沐程雪靠了靠,“千玺不让。”沐程雪扯扯嘴角,双手托着下巴,“这可好了,千玺还没告白呢,清子就拒绝了。”
“放心吧,千玺没那么脆弱,我估计他还会告白的。”王俊凯猜的没错。
沐程雪看着天空璀璨的烟花,笑容更深了。王俊凯的眸中意外的多了一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