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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的故事

“你能否听我讲个故事!”

刚刚回家的岁阳,便被秦思恩叫到他养伤的屋子里,秦思缘想要跟着进来,也被他给拦了下来。

岁阳不明所以,不知道秦思恩如此神秘的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只听说道

“二十五万七千五百零一年初,也就是上一年二十日左右,本来游荡在野外的野兽,突然间大面积开始进攻村子,我所知道的村子,几乎就在同一天遭受野兽的冲击,那一天,各村在那一场战乱后损失惨重。”

“而自那一天开始,野外的野兽便开始不停地袭击村庄,这对我们这些一打猎为生的村庄来说,无疑是噩耗!”

“一队队的猎队消失在野外,一个个的村庄被野兽毁灭,每个村子的人都活在惶恐中,度日如年,那时的我,同样随着父亲战斗,但是都快要绝望了,看不到未来,保护不了家人,保护不了村子!”

“思恩!”岁阳坐在床头,不明白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即便是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岁阳,听我说!”秦思恩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径自说道

“尸横遍野,到处都是人和野兽的尸体,没有停止,持续了整整一年的,直到今年年初,野兽从未被杀绝,人却越战越少,那时,所有人意识到,仅仅靠各村的力量,继续下去根本抵挡不住,”

“所有村子的村长,统领,齐聚青石镇,商议联盟,更准确来说,向着青石镇低头,从此这片地域只有一个声音,谁可以生,谁可以死,全在一道旨意”

“野兽抵挡住了,各村也恢复了宁静,但是,从此这片天,只姓楚!”

“这”岁阳更加不知所云,说到底,他不过来这村子七天而已,这七天,他就今晚走出这个院子,这,有什么事也扯不到他的身上啊,只说道“这很好啊,从此野兽不再侵袭村子,也不会再失去至亲之人。”

“可惜啊,人们太想要宁静了,太想要过安逸的生活了,经受不了亲人的逝去,经受不了野兽肆意的冲击,太想要这太平了!”

秦思恩不知是何态度,喜悦或者叹息。

“镇长的权利直达各村,各村设立监察司,说白了,间接控制了各个村子,就算是控制不了,也能监视各村!”

“若是镇中为民谋利,被控制了也无关紧要,但是,监察司不过是镇中敛财的工具,但是各村却不得不听从!”

“可恨!”岁阳也是气愤,甚至联想到野兽冲击都是有人控制,不过这就是他胡思乱想而已。

“这都是次要,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跟你有关,或者说,间接与你扯上关系!”秦思恩看着岁阳,想要看出什么,却迎来岁阳惊讶的神情,难以置信。

“跟我有关?”岁阳站起身子,连着阵阵疼痛,指着自己说道

“搞错了吧,怎么可能跟我有关!”

“五百零二年夏十五日,距离青石村一万里的废槐村,传出被神秘人灭村的惨案,据说,当时,一个村子二千多人,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追查不到丝毫的踪迹,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村子,但是,房屋完好无损!”

“零二年夏三十七日,据说,青石村南面七千里的阿斯村,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阿斯村当即派人通知镇子,但是,距离青石镇太远了,来回半个月,等到派去的人赶回村子的时候,同样的惨案再次发生!”

秦思恩看着岁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道“神秘,强大,悲惨,却都跟血扯上关系!”

“你的意思!”岁阳浑身不自在,这算什么,跟这些事扯上关系,解释不清,站起身子,紧紧地看着秦思恩。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村子里的人不得不往这方面想!”秦思恩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继续回忆故事般的说道

“血人事件并没有因此而断绝,惨绝人寰的消息更是形成了一个超级大风暴,席卷我所知道的所有地方,越传越邪乎,越传越神秘,人心恐惧,人人自危,比起野兽袭击,这更加诡异。”

“因此,镇长在秋三十五日,直接下达文书,凡见到妖邪者,赏一百道纹石,捉拿妖邪者,赏一千道纹石,妖邪,人人得而诛之,自那一日起,所有妖邪出现,先通报镇中,镇中派人下来,而后再捉拿到镇中,架入刑火架,以慰亡灵,以安人心!”

说到现在,岁阳也渐渐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反问道

“如此说来,你们是将我视作妖邪了?”

秦思恩沉默,说实在,在他内心确实是这样的想法,但是,却也每天细心的照顾岁阳,药石如此珍贵的东西,却对他一日三餐当饭吃,内心同样矛盾,他不信,却不得不信。

“那你们,看我像吗?”岁阳无辜,他是弱小,没有那时实力,就算有那个实力,他更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不由的问道

“难道,这其中,真的没有什么误会,或者被人们以讹传讹,神秘化了!”

“五百零二年秋六十二日中午,青石村西面二十里的马家村,马季统领在一处断绝崖三百丈的山崖上看到一具尸体,染血的尸体”秦思恩说着,有意无意的看着岁阳更,说道

“三百丈高的悬崖,那具尸体就挂在一株树上,摇摇欲坠,于是,我爹,村长,马季,马家村村长及十几个猎人,将那个带血的尸体放了下来!”

“你们是那样的相似,年龄,身高,浑身在血海里趟过般,同样重伤垂危,奄奄一息就差断了一口气,体无完肤!”

秦思恩颤抖的声音,在害怕。

“不同的是,那个人是个女孩,你是男孩!”

“仅仅隔了一天,就哪一个夜晚,三千七百三十五具骷髅架子,无论大人小孩,马家村被灭村,就那样眼睁睁的在你的面前,前一天还笑着玩耍,第二天就只剩下一具骷髅,你能感受到,那种侵袭被死亡笼罩的恐惧吗?”

“这是真的?”岁阳同样不敢相信,他不相信,会有这样诡异的事。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没有见到,马家村村民无人生还,那个地方就连野兽都不敢靠近,更没有人再接近哪里!”

秦思恩在恐惧之余,也是憋着一口气说完。

“以前,我们只是听说,却没有见过,所以见到染血的尸体也不以为然,马季一家也是好心,不能见死不救,谁曾想,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灭村事件被镇长派兵镇压了下去,消息更是被严密的封锁,知情的人,在我们村,我,父亲,村长,监察司的那位楚大人,其余的人都不知情,”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要如何处理我!”岁阳明白过来,无论他自身是不是妖邪,都会被人认为是妖邪,而他之所以能够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养伤,定是与这家人有关,果不其然,只听秦思恩说道

“之所以没有将你抓起来,全在父亲不信邪,不相信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更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整整过了七天,没有发生任何事,村民们也是渐渐安定下来,不再相信你是妖邪。”

岁阳听到秦思恩说不相信他是妖邪,笑着说道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呢,恩将仇报,我绝对做不出来。”

秦思恩同样渐渐平静下来,看着欢笑的岁阳,叹息一声,道

“哎,这种事,不是单单我们一个村子能决定的,就算是我们村子,也出现了三种声音!”

“以我母亲为首,看你身世可怜,这么小,赶出去无法生存,想要收留你!”

“一种,以父亲为首,村长等一众人等,要将你赶出村子,不想你继续留下来,不见死不救,但也不想你这不确定因素存在村子里!”

“第三种以监察司楚大人为首,要将你抓起来,并要求我父亲亲自押送你进镇,火焚以正民心!”

岁阳静静的听着,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自己七日不出门,在村中却早就掀起层层波浪,随时能够将自己扑灭。

“在这个村子,父亲秦怀天,说一不二,确实没有人违背,但是楚大人同样是镇中的人,武力不强,却能狐假虎威,震慑不成,早在七天前,刚刚发现你时候,自知在这个村中做不了主,便早向镇中通报!”

“快马加鞭五天赶到镇中,加上镇中的强者估计需要四天,到那时,就算是父亲,也阻挡不了,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岁阳微微的一愣,大概是明白这次谈话的主题,和和气气的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让他做出选择,是走是留,全在他。

而留下来,迎接他的只有死亡,而走出村庄,还有一线生机。

不用秦思恩明说,他也能明白,当即道

“我的伤并没有大碍,再恢复几天,就能痊愈,今晚我就离去,这段时间,谢谢你们!”

“岁阳”秦思恩眼神闪烁,听到岁阳的话身体也是一怔,抱歉的说道

“我也无能为力,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做出反抗!”

秦思恩说的是实话,他没有能力,就算是反抗,也会被无情的镇压,实力为尊。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门外出来秦思缘不满的的声音

“哥哥,岁阳,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呢,要吃饭了!”

“走吧,去吃饭”

秦思恩转身,挺着胸膛,自认为这件事,已经仁至义尽,没有将人拿去领赏,已经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毕竟,那么多赏金,想到这里,有不免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岁阳紧跟着走了出去,这件事两人已经默认下来,自己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身一人,悄悄地的离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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