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千雪垂头,无聊的玩着头纱,心想,自己就这么嫁人了,前世谈了几年的恋爱也没让她步入婚姻殿堂,到这世界短短的两个月却就要嫁为妇,这世界还真是奇妙呀。
在一想到这无爱的婚姻,心更是酸楚。
一路上鞭炮放个没完没了,震的她耳膜都快脱落,心里更是烦噪不耐。轿子摇摇晃晃了半天,才听言茹在窗外小声的说,“到了。”
透过红纱,她可以看见府前挤满了人。
是呀,皇上亲自前来主持婚礼,谁敢不来捧场。
接下来更是诸多繁琐的礼节。千雪跟个木头似的任由两个丫鬟搀着,她们让她抬脚她便抬脚,让她磕头她便磕头,也不知行了多少礼,磕了几个头,才听到“送入洞房”这几个字。
她只觉心头一松一紧的甚是难受。今晚洞房要如何过呢?
慕子萧牵着红线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那一身红妆之人,心头也堵的慌,他还是娶了她,先不说的她身份让他不快,尽还是个心有所属的人。也罢,反正他一年在府里也呆不了几天,眼不见不烦。
华丽丽的婚宴,两个新人却都有不甘,这哪是在成亲呀,分明是在结仇。
秦王府前喜灯高挂,院内更是热闹。
己是戌时,宾客不减,任是满堂高坐。慕子萧一身喜服穿梭在酒桌间,不时的回头看那主座上的人,恨得心痒痒。他那皇兄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走,这酒何时才能喝到头。
后院,婚房内,千雪正吃着言茹找来的点心。嘴里还不忘叨唠,“言茹,我想喝粥,这点心太干了。折腾一天了连口饱饭也不让人吃,这那是成新呀,简直就是谋杀。”
“公主,大喜的日子怎能说如此不吉利的话呢。”言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手把茶水递给她。
“难到我说的有错吗,他们在前面大吃大喝的,也不懂的让人给我送点吃的来。还有这一脑门的珠子,沉的我脖子都快直不起来了。”说完,她就想把头盖掀了。
“使不得呀公主。”言茹把茶盏往案上一放,拉住她的双手,苦口婆心道:“公主咱先忍一忍,奴婢看时辰也差不多,王爷应该快回了。”
“我敢肯定他今晚不会来的。”一个一心不想娶的人,怎会和她入洞房呢,何况她也不愿意。
“公主何出此言,您可是皇上下旨明媒正娶的,他其由不来之理。”言茹一脸正色的说道:“公主可忘别了,咱来****和亲是为了什么。公主一定得让秦王爱上才可。”
千雪一声长叹,她算是掉进沼泽里了,只会越陷越深,是拔不出来了。
皇上在戌时末才离开王府,他这一走,宴席也算结束了。
千雪靠在床榻边等的晕晕欲睡。
“公主,王爷来了。”小慧从外面匆忙跑了进来,禀报。
言茹连忙把案上的点心端走,又为她整了整喜服,拉好红头纱,不忘说上一句,“公主一定要以大局着想。”
千雪双手不由握紧,指尖扎进手心。
这时,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口。
慕子萧被人扶了进来。
“见过王爷。”言茹与小慧上前,行礼。
慕子萧挣开家丁搀扶的手,一甩袖子,“你们都下去吧。”一脸醉意,摇摇晃晃走到榻前,眯眼瞅着榻上之人。
言茹出门时,甚是担忧的睨了眼新娘,这才跟小慧退了出去。
千雪闻到酒气,红纱下眉头蹙起,又听房门关闭的声音,心不由怦怦直跳,手心冷汗直冒。
慕子萧歪着脑袋盯着她看了关天,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随即身子倒进床榻,翻身便躺了进去。
千雪被他吓的魂差点飞了,半天他也没在动一下,这才松了口气,心想应该是喝多了吧。
她掀开盖头,见他躺在榻里背对着她,心头不由一松。扯掉红纱,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把沉甸甸的金冠摘了下来,在屋内走了一圈。
寝室装饰的很喜庆,屋内也很宽敞,虽然比不上流云宫富丽,但也古色古香另有一番味道。
回头时,见案上供有香樵,便拔了两根吃了起来,她是真饿坏了。一边吃一边看着案上燃烧的红烛,不由发了呆。
熬到半夜,千雪实在是困不行了,见榻上的人靠里睡的很沉,便躺到榻边没一会便也睡了过去。
这一天的折腾,她是真的又累又困。
次日清晨,天不亮慕子萧就醒了。那是他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不管夜里多晚睡,第二天卯时一定会醒来。
他刚睁眼,脸上就挨了一掌,接着一条大腿跨上他的腰。眸子瞬间瞠大,转头就想把造事者打飞了,不想入目的是张如婴儿般恬静娇柔的小脸。密密长长的睫毛轻覆在眼窝上,像似欲飞的蝶翼。双颊朝红,肤如凝脂,小嘴微张粉如花瓣,慑人心魄。
他眉梢抽了抽,把她那跟藤条似的手肩、大腿从他身上挪开,逃似的跳下床。
某女睡的很沉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