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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步入婚姻之门

林子静的同学没有捱到预产期,就不得不提前剖腹产把孩子拿出来,是个小男孩。菩萨保佑,母子平安。

林子静很为她高兴。同学说,子静,结婚吧,趁年纪小,早点要个孩子,年纪大了再怀孕,对孩子大人都不好,而且生完孩子,体形也不易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人这辈子,无论男孩女孩都得有一个,老了才有个依靠,你说是不是?既然早晚都得生,要我说,还是赶早别赶晚,等孩子大了,你还年轻着呢,干什么都不耽误。再说了,这次回来,你呆的时间长,也都瞧见了,咱这茬人,般的般的,都结婚生子了。那些结婚早的,孩子都快上小学了。你就别抻着了,总不能这一辈子,孤独终老吧?

林子静就笑,放心吧,我结婚的时候,一定省不下你的红包。

林子静归心似箭地买了票,搭上了回京的火车。火车走了很久之后,她才给彭恩泽发信息,告诉他去接她。

看到林子静的信息,彭恩泽起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这是林子静在跟他开玩笑逗他玩的。他赶紧把电话打过去,林子静告诉他,她坐的是特快,已经过了沈阳,下一站就是山海关了。你得去接我,不然我找不到家了。彭恩泽说,那当然那当然。放下电话,彭恩泽一个高儿从床上蹦起来,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赶紧洗脸刷牙收拾房间出去买东西。

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林子静来了,他不能让她饿着。

一切都搞妥当,看看时间还早,彭恩泽心想还是在家等一会再去吧,可他一坐下,心就跟长草了似得,慌慌的根本呆不住。于是他就坐上公交,直奔了北京站。

到了以后,看看时间还太早,林子静还得几个小时以后才能到呢。转了几圈后,彭恩泽买了几本杂志,跑到站前的肯德基里,等到一个靠边的位子坐下。一边看书,一边神清气爽地等林子静。

火车准点进站,林子静随着人流出来。踮着脚翘望多时的彭恩泽立即迎上前去,一把把林子静搂在怀里。两个人久久拥抱了好一会儿,才搭乘地铁去东直门长途公交站坐公交回家去。

彭恩泽住的太远了,坐了快两个小时的慢车才晃悠到他的租住地。林子静有点晕车不舒服,直接就躺到床上去休息。彭恩泽拿一条薄被给她盖上,然后蹲在床边,喜滋滋地望着林子静:“宝宝,想吃点啥?老公做去。”

林子静脸色苍白着一笑:“都快十二点了,大半夜的,咱俩煮点方便面吃一口算了,家里有没?”

“有,有,那你等着,马上就好。”

彭恩泽站起身高高兴兴地去煮面。不一会儿,他就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回来,两人在床上铺了几张报纸,林子静窝在被窝里吃,彭恩泽蹲在床边,嘴里吃着面,眼睛盯着林子静,生怕她跟土行孙似得攸乎一下又遁地跑了。

由于晕车的缘故,林子静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彭恩泽就拿过来很有食欲地自己吃。这是彭恩泽今天起床后的第一顿饭,也是他生病以来吃得最多最香的一次。

吃完饭以后,彭恩泽把碗筷往下一拿,用水漱漱口,,急不可耐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去,紧紧地拥抱着林子静,用他干裂的嘴唇无限深情地吻着林子静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他很想好好地要一回林子静,可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实在是力不从心,还没动几下,就草草了事。他只好双手把林子静环在怀里,温柔地抚弄着她的身体,不时地吻吻她的脸。许久,他才幽幽地说:“宝宝,你知道吗?我都躺了一周多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不要我了,我都绝望了,觉着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死的心都有……”

林子静看着彭恩泽瘦的露骨露相的脸、渗着血丝的嘴唇,她心疼地用手抚摸着他的面颊,嗔怪地说:“你怎么会那么想呢?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来了啊?又哪句话里表示过不要你了啊?”

“可你自打回去以后就不爱搭理我了,说好一道儿回来,你又一拖再拖的不回来。你家里条件好,我却是穷光蛋一个,人长得也不好看,所以我就觉得你是在故意找借口拖延时间。怎么想怎么就没念相了。”

“我真是太忙了啊。妈妈住院那会儿,我每天忙得连喘口气歇歇的时间都没有,累的要死要活的,恨不得会分身术才解事。那时候我还想,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什么事你都能帮我分担着,就不用我一个人跑来跑去的那么辛苦……没想到你的小心眼竟想到别处去了。”林子静拿手指在彭恩泽的胸口轻轻一戳,撇撇嘴。

“宝宝,我实在是太在意你,太爱你了,你一不理我,我就害怕,心就荒,我自己都没办法……我还给你写过一封信,你看了没有?”

“哪封啊?那么多封?”

“就是前两天,我生病后给你写的。”

“这几天想着回来,洗洗涮涮的,再去医院看看同学和他们的宝宝,回来后还要买菜、做饭、收拾房间陪奶奶和爸妈,一直也没上网,你都写了些什么啊?”

“回头你自己找时间看看就知道了。”

“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想着你都不要我了,告诉你,你也不会心疼我了,还告诉你干嘛呢?”

“你啊!”林子静拍拍彭恩泽的脸:“没事整天胡思乱想,自个儿找罪受。“

彭恩泽幸福地笑了:“宝宝,你同学生个啥?是小小子?还是小丫头?”

“是个儿子。他们一家人都乐疯了……你说,刚出生的小孩怎么那么丑呢?跟个小老头是的,黑红黑红的,大脑袋小细脖儿,一点儿都不好看。”

“小孩刚生下来都那样,你刚出生的时候也一样。等过一段时间,长点肉胖起来了,皮肤就撑白了。哎,宝宝,等以后我们安好了家,你也给我生个儿子,你要是嫌麻烦不爱侍候,我自己带,你只管生就行了,行吗?”

“嗯。”林子静开心地点了点头:“那,要是生个女儿呢?”

“女儿我也喜欢,只要是你生的,我就喜欢,我就怕你不愿意生。”

“就你想得多。”

“宝宝,”

“嗯?”

“咱俩哪天去领小本本啦?”

“今天几号?”

“九月五号。”彭恩泽摸过手机,翻出日历:“我挑个好日子。”

“嗯。”

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认真地看起来。

“宝宝,你看,九号怎么样?”彭恩泽按到九号去:“你看哈,二零零九年九月九号,三个九,就是长长久久,还有啊,三个九是多少?三个九就是二十七啊,就是‘爱妻’嘛,也就是说,你这一辈子,注定就是我彭恩泽的爱妻。你说这个日子好不好?”

“那,就听你的吧。”

第二天,彭恩泽带着林子静去照相,然后去买戒指和衣服。林子静说,先不要买了,等以后我们有了钱,你在补给我。我是真心实意和你过日子的,又不是图点什么。既然我们都是夫妻了,就不用在意这些虚的东西,我不介意的。

林子静知道彭恩泽兜里的几千块钱,一定是他通过中间人以信用卡套现的方式弄来的。她不想让他破费,从而积下一笔债务。

彭恩泽死活不同意,他拉着林子静的手,动容地说:“宝宝,你跟了我,已经够委屈你的了,我们结一回婚,我要是连个戒指连件衣服都不给你买,我这心里头,一辈子都过不去。你就让我的心里好受点吧,好吗?”

无奈,林子静只得依了他,随便挑了一个小戒指。是那个意思就行了,反正自己又不喜欢戴这些东西,留着就好了,做个纪念。之后,转悠半天,林子静才挑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就说什么不肯买了,彭恩泽只得带她回家。

领证这天两个人起得很早,手牵着手,坐公交去彭恩泽老家的县城民政局领证。人不多,手续很快就办理完了,林子静拿着小红本看了半天,彭恩泽笑着拿过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媳妇了。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我媳妇,从来都是。这两个小本本,都交给老公保存吧,你想看的时候,随时看。”

林子静孩子般地笑着:“又想什么花样呢?证都领了,已经给你套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这下放心了,终于能把心搁肚子里了。这回,你想跑都跑不了了,我有这个。”彭恩泽得意地晃了晃结婚证,小心地揣进兜去,这才牵了林子静的手,心花怒放地往外走。那神情不亚于一个刚刚继承大统的君王,傲然不可一世。

两个人刚走下民政局的台阶,林子静的电话就响起来,林子静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方少庚的号码。方爸爸能有什么事呢?她才刚刚离开家没几天?

接通以后,方少庚告诉她,奶奶突发心脏病,住院了,正在观察治疗,情况到底怎么样,还不好说,暂时看,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挂了电话,林子静呆呆地愣在那里,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彭恩泽明了情况以后,默默地把林子静搂在怀里,一时间也感慨万千。许久,两个人才挽着手,找了一个火车票代售点,为林子静买了次日清晨的火车票。

彭恩泽给他的母亲打电话,告诉她,他和林子静已经领完证了,只是因为老家那边出了点事,林子静明天一大早就得坐火车回去,所以,他们就不能下屯回老家和他们一道吃饭去了。——彭恩泽的母亲知道林子静回北京来,早就叮嘱儿子,领完证,带媳妇回家吃团圆饭,让全家上下都乐呵乐呵,同时大家也一起给他们俩庆贺一下。因而,老人老早就开始着手准备这顿喜宴了,单等着他们小夫妻俩办完手续,直接回家去吃了。

给母亲打完电话后,彭恩泽牵着林子静两个人坐公交回来,下车后,彭恩泽带林子静去了一家人气火爆的面馆。

由于有心事,两个人都没有胃口,就要了两碗面条,简单吃一口了事。回到家里,两个人躺到床上,紧紧地拥抱着彼此,哪儿都没有去。

次日,两个人早早地起床奔赴北京站。

坐在公交车上,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默默无语。他们只是手握着手——所有想说的话,所有要说的话,都通过温热的掌心,传递给了彼此。

到了火车站,彭恩泽一刻不离地拥抱着林子静。林子静安静地靠在彭恩泽的怀里,一直到开始检票。

上车前,两个人手拉着手,矗立在站台上,眼巴眼望地凝视着对方,真正个“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不得不上车了,彭恩泽无限不舍地抚摸着林子静的脸,哽咽着说:“宝宝,你放心回去,老公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好好做,一定尽快过去找你……你自己好好的,别让老公担心……”林子静咬着嘴唇,使劲地点点头。

看着火车火车启动,走远了,没影了,彭恩泽才拖着两条灌了铅般的腿,艰难地往出站口挪。一边走一边落泪,一边给林子静发信息:“宝宝,很爱很爱你,也真的要感谢你。你是第一个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做赌住跟我的人;也是这世上唯一这样信任我的人。我一定好好做,给我们争个未来,我是不会舍得让你输的……说不出有多爱你。好好照顾奶奶,保重自己,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在所不惜,只为有一天能我们能永远地在一起,再也不用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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