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名摆弄着这枚工作证,仔细看了一会便意识到天色已晚,必须先回家,要是被陈伯发现了可不好。
回到家,小名看了看工作证上所写持证人的信息。证件上写有持证医师的姓名、出生日期、联系电话以及医院持证人专有的证件号码。得知这些信息后,小名便打电话给吴天。
吴天:“嗯,是小名啊。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名:“吴哥,是这样的,你帮我问问看一位在中央医院工作的医生的事情吧。我这里捡到了他的工作证,想要还给他,帮我问问吧!”
吴天:“嗯我看看吧,你把那位医生的信息告诉我,我去问问。”
小名把工作证上的信息发给了吴天,吴天收到后便向院方询问。在吴天询问的这段时间里,小名发现这个工作证上留有某人的血迹。
小名:血迹,这会是谁留下的?这个证件也不完好了,在上边已经是划痕累累,不过会是谁让它变成这样的呢?小名把证件放在一旁,从窗户望向陈伯的家。陈伯家里的灯没有亮,看来人并没有回去。小名想了想,决定再去陈伯家里探究一番。然而小名早已把陈伯家里的门关好了,再去的时候也就没办法打开门了。
小名:诶,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无奈之下小名只得返回。正当小名准备回家时,陈伯家里响起了脚步声。虽然不大声,但由于是木板的关系,小名还是听得清楚的。
此时小名打住了回家的步伐,用眼睛透过门缝看着屋里的情况。只见一个黑影在搬动一个大箱子,将箱子搬进了位于进门口所对着的浴室里。由于屋里没开灯,加之天已经黑了,所以小名并没有看到更多。不过,小名已经清楚那个人是谁了。
小名:对自己的家里这么了解的人就只有陈伯了,将大箱子搬到浴室,只有将所有作案工具和所得赃物全放到一起这种可能而已。陈伯这几天都没有正常开灯,偷偷做事真是太奇怪了。
回家后,吴天警官打了电话过来:“我已经请医院管理员调查过了,他说这几天都没有看见这个医生来上班,医院人事部准备裁掉他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无法与他取得联络,他即将被辞退这件事也就没办法跟他本人商量了。”
小名:“真是这么回事吗?”
吴天:“是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小名:“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个工作证上留有不明人士的血迹,工作证表面也划痕累累,像是见证了一场打斗也说不定。如果真是这样,那医生就危险了。”
吴天:“这也可能是他刚好不小心碰到哪里刮伤了皮肤,留下了血迹也说不定。至于划痕那就好解释了,一定是放置在某处没被发现,久而久之就变成那样了。你就不用想这件事了,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小名:“可是这个证件是在陈伯家门口发现的。”
吴天:“什么?在陈伯家门口发现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名把他私自调查陈伯屋子与捡到工作证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吴天,吴天听完后表示很惊讶。
吴天:“你怎么不早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能就没有这么简单了。陈伯抢走了钱箱那已经定了,这样的话他会被控抢劫罪,甚至是绑架勒索。依损失的钞票数额来看,他至少要蹲上七年监狱,如果绑架落实的话可能更糟糕。而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他很可能是射杀了你的奶奶和那个便利店老板的凶手……假设成立,估计他也逃不过极刑了。”
小名并不希望陈伯做了最糟糕的事情,然而他更不希望陈伯去触碰法律的底线,平时的陈伯和蔼可亲,怎么都无法让人想到他会去抢劫,甚至还有背负命案的可能……小名叹了口气,说:“不好意思,没能跟你早点说这些事情。吴哥你再去调查一下吧,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陈伯会是那种残忍的暴徒,他去抢医院也有难言之隐。总之陈伯这件事情,不到真相水落石出之时,还真不该妄下定论。”
吴天:“嗯,我知道了,陈伯去抢医院不去抢银行,并且钱箱里的钱在你发现之后都没有被动用过,的确有点奇怪,我们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但他要真的做出了最糟糕的事情,我也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说完吴天把电话挂断了。
一整晚小名都无心学习,陈伯的事情就像烦人的蚊子一样一直在他脑子里头到处打转。他并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陈伯如果真的是杀害自己奶奶的凶手,那之后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曾经对自己和蔼的人。
这时,小名发现陈伯家里的灯亮了。
一个人影在灯光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在这个人的背后是另一个人,他拿着长条似木棒的物品,用力向前一个人敲去。被棒打者身影晃了晃,回头看见了打人者,慌张地跑向浴室,打人者从后面追赶。
“糟糕!”小名立刻给吴天打电话,告诉他陈伯家里发生的事情。随后小名便试图撞开陈伯家里的门。第一次,第二次,小名还不放弃,他要知道,陈伯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咚!”的一声,门被小名撞开。因为灯没有关,小名很快就找到了浴室。到了浴室后小名发现之前被陈伯拿来放置钱箱与衣物的地方现在已经通出了一条暗道。
小名:看样子两人都从这里出去了。可是这条暗道一眼望不见底,通向哪里都是个未知,如果不能把地点及时告诉吴哥,那么刚才被打的人就危险了。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它到底通向哪里吧!
小名跳进了暗道,顺着暗道一路滑了下去。前面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可过了不久,小名就滑进了下水道。还好小名反应及时刹住了“车”,才避免了掉水里以致于全身湿透。不过还是把裤脚和鞋子弄湿了。下水道四周都很黑,没有灯光,小名只得打亮自己身上的手电筒探路。
小名:这暗道居然是通向下水道的,真是难以置信,还好不是下雨发洪的时候,要不然真碰上了不得被淹死!不过这到了下水道,我还真不清楚他们两个会往哪个方向去……
正当小名一筹莫展之刻,地上用手指印上去的血迹让小名眼前一亮。
小名:这一定是被打者留下来的,他把手指咬破了就为留下这些信息。从这些血印可以看到,两个人应该往右手方向去了。不行了,再不快点的话,事情可能要变严重了!
小名顺着一个个印子找了下去,最后印子变成了若隐若现的一条“血线”,小名意识到被打者因无法抵抗打人者的攻击而被打人者拖行,表明被打者处境非常危险。
小名:糟糕,再不快点就要出人命了!小名用眼吃力地看着这条“血线”,顺着它找到了一个井盖口。井盖口被打开了并没有被盖上,而一旁的阶梯上有明显的血迹。
小名知道这里就是他要寻找的地方,便顺着梯子爬了上去。一爬上来,小名就听到了各大商贩的叫卖声,即便是夜晚,商贩的工作依旧未停,人们也丝毫没有想要回家的欲望,一直在逛街。作为市中心,这些都不罕见。小名看到了放置在一旁的井盖,便把它放置回原处。
只不过,在嘈杂声中,夹杂着一声棍棒敲击的声音。
小名:在那里!小名小心翼翼地走进声源地,靠着墙壁躲起来偷窥所发生的事情,眼前发生的让他大吃一惊。
眼前,陈伯拿着一根棍子,棍子上还沾有血迹。倒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医生工作服的人。虽然这是个角落,没有灯光,但依靠一丝月光,小名还是认出了这个人:那个丢失了工作证件,中央医院无法与之取得联系的医生!
只见陈伯拿起棍子又是一棒,打得医生头破血流。医生做出跪拜的动作,恳求陈伯能够放过自己。陈伯呵呵一笑,跟他说:“当初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一直以为医学发展得很迅猛,能够治好我的这种怪病,没想到全是你的一派胡言,仗着自己有医学方面的一些小皮毛来糊弄我这种文盲,在我上当后就对我用假药,搞得原本没有那么难看的脸瞬间被毁掉……你知道我有多心痛?我的爱人因此离开了我,我的单位因此把我辞退了,我变得一无所有。但那个时候你依旧没有给出正确的配方给我去治,而是继续坑骗我,让我再多花几万去做这种狗屁手术!我现在还在还债,每天靠卖几个烧饼过一天,也就赚那几十块钱,用这点钱去还几万的债,你说要多久?你又能理解我有多累吗!”
医生被陈伯骂得不敢还口,只是一直在嘴里说“我错了快原谅我吧”可陈伯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他继续说:“所以我才会去抢医院,把你们骗走我的钱要回来。最后,就是要让你这个混球在世界上永远消失!”说完,陈伯一脚踢倒了医生,拿起棍子对着医生的头做出要敲打的动作。医生还是在满嘴求饶,而他现在显得更慌了。
“住手!”小名站了出来,去制止陈伯下一步的动作。陈伯看到了小名后非常地惊讶。“孩子,你……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在家里学习?”
小名:“伯伯……不,陈先生。”
陈伯听了吓了一跳。“孩子,你在说什么?”
小名:“先生,不用说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概地了解到了。”小名走到了医生身旁,拉着他坐好在地上。
小名:“那天晚上到医院抢钱的应该是陈先生吧。你在抢钱后便将储钱箱和作案用的衣物放进了浴室下的暗格里。当然,起初我以为那只是用来放置的暗格,不过没有这么简单,它那儿还通了一条向下水道方向的暗道,表面光滑得我差点刹不住而掉进水里。”
小名:“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在抢了钱后又想起了之前坑骗你的医生,所以你选择把他囚禁起来。你先是通过电话告诉医生关于自己病情的事情,假装约医生出来。医生因为贪钱便答应赴约。医生到了之后才发现你是耍他的便非常生气,然后你们两个就打了起来。不过医生也有一手,才会让陈先生你感到有些难以解决,所以在这个工作证上才会有血迹和划痕。”说完,小名拿出医生的工作证,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小名:“当然,以陈先生你的实力,想打倒医生并非难事。医生第一次被你打倒时头已经流血了,他头上的这块刚被你用棍子打到裂开的疤痕可以证明是旧伤口。你在把医生打晕后就一直藏在家里的某个地方,让我们都没有察觉。在囚禁医生的这几天里,你一直都提防着医生外逃,时时注意着医生。曾经晚上不开灯的房间突然亮了,我想也是医生这么做的吧?医生做了这事后你便觉得自己没看住他,就在监视方面进行加强。可是,百密一疏,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何要点蜡烛而没有吹灭,以致于把房子烧了,你应该知道这很容易让人怀疑。”
陈叔:“那次是我疏忽大意了。我在做完一些事情后便有些后悔,搞得这几天都心神不宁,所以才会犯错。不过,当我看到这个家伙的脸,我就觉得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合理的……如果我不把他干掉,留他在这里还会坑骗更多的人。我,我这是替天行道!”
小名:“你错了,你之所以会心神不宁,还不是因为你做的这些,你自己都认为不是正确的。这个医生是否具备继续从业的资格,相关部门会处理他的,你是绝对不能这么做的,这不仅伤害了我,还伤害了曾经跟你一起玩乐的孩子们……”
陈叔:“那我的病,怎么治?我已经被他残害成这样了……我,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对不起……”陈叔哭了起来。“我真的不应该,不应该这么做的……这是我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情。”
“不,不是这件事。”小名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两个无辜的人呢?”
陈叔很吃惊:“什么?我没有,我没有再杀人啊!”
小名:“便利店的老板,还有我奶奶,要不是你痛下杀手,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你跟医院的问题,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个无辜的人牵扯进去?”
陈叔:“不,不是的。小名,我的确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抢钱,试图打死这个坑骗的医生。但是,我并没有杀人的念头,你的奶奶和那个便利店老板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参与。我仅仅只是为了我花出去的钱而已,根本没必要把不必要的人牵扯进来啊!”
小名颤抖了一下,听陈叔的话,他的确不是两起命案的凶手,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