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听了薏飖的一席话,越加喜欢这个温顺聪慧的女子了,也暗叹炎祎没福气。
想着连忙扶起薏飖,“傻丫头,你这是哪里话,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愁这事呢,不知道该给他找个什么样的贤内助。”
薏飖也不矫情,顺势就起来了,不忘捧捧天后,“自然是要照着娘娘的标准找,”一言未尽,又看了看天后,“不过能比得上娘娘的肯定少之又少了。”
一句话哄得天后乐开了怀,“就你会说话!”
薏飖笑了笑,扶着天后向桃林深处走去,“薏飖有个合适的人选,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天后又警惕了两分,虽说她喜欢薏飖,但这并不能完全打消她对五行的怀疑,要是薏飖主动提出芷言的话,这事儿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天后盈盈一笑,“你说说看。”
薏飖侧身附耳在天后身旁,低低地开口,“凤凰族族长凤迈的小女儿,凤嬛。”
“是她?”天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同事对薏飖也放下心来,“凤嬛这小姑娘能不能达到她姐姐金橙色的血脉呢?”
虽是疑问,但已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否决,九天之上谁不知道凤迈的三女儿凤嬛是最不详的月白色凤凰,月白色啊,和红色根本一点点边都沾不上的,天后有点生气,这样的一个女人凭什么成为炎祎的助力?
薏飖察言观色也知道天后现在心情不太好,只是多年在这个位置上使她不得不控制自己的脾气,她又接着说道,“娘娘可是觉得薏飖推荐的凤嬛姑娘不好?”
天后这时候也不想再维持假笑,冷冷地扫过薏飖,“谁不知道那凤嬛是凤凰族里最不看重的月白色血脉,你觉得炎祎娶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在气势上,薏飖也不怕她,反倒不如之前恭敬了,“娘娘此言差矣,凤凰族不知,难道您也不知么?那七位彩虹仙子绕成一道旋转跳舞的时候您看到的是红色吗?况且,火云凤为红色确实不错,那雨霞凰呢,据薏飖所知那可是正宗玉白色,这玉白和月白的差距,可比火红和金橙差得小多了。”
一席话已经打动了天后,这凤凰族的人千万年来只推崇彩虹的颜色,只知道越靠前的越纯正,而忘了他们的老祖先雨霞凰是一只玉白色的凤凰。
“而且,加之凤嫣性情顽劣乖张,尤为娇纵,对于凤迈将她嫁到玉瑕山那小山窝里一直都有怨念,对待她那成亲了几百年的丈夫,还不如一个仆人,两人的感情可想而知。这样的话,短时间里定然诞不下后代,”薏飖见前面那席话已经使天后的神色略有动摇,却还是没有达到效果,而这段话应该是敲到她心窝子里了,天后担心的无非就是炎祎不能掌控凤凰族的势力,而众人眼中的娇女生不出小孩,凤嬛的血脉又极为神秘,待她坐实了天后这一位置,凤凰一族还不是她囊中之物么?
凤凰一组因是上古神兽繁衍的后代,虽说因血脉逐渐稀薄由神被贬入仙界,却不肯失去曾为神兽的骄傲,所以天帝一直想拉拢而不得。如果炎祎真能收服凤凰一族,那他天帝的位置更是稳稳当当了。
薏飖见火候差不多了,趁热打铁地说道,“那么有着和老祖宗极为相似的白色血脉的凤嬛,那个时候既是天后,又能生下血脉出众的后代,您还担心什么呢?而且,凤嬛自小就被欺凌惯了,性子柔弱温顺,比起那大小姐脾气的凤嫣不知好了多少倍。”
一席话说得天后再度展开了颜,和薏飖就这样深入地讨论开了,那阵势好像凤嬛已经是她儿媳妇一般。
而薏飖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拖住天后,给芷言创造机会去接近炎祎。
话说芷言眼看着薏飖把天后忽悠走了,就偷偷溜进炎祎的宫殿,冲着炎祎眨巴眨巴眼睛,“殿下,之前在魔宫确实是我不对,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赔礼道歉?”
炎祎就吃别人对他低三下四这一套,然后随芷言欣然出宫,当然得避着仙婢们的眼睛。
炎祎跟着芷言来到一处峡谷缝的山洞里,不禁有些气结,“你,这就是你要跟我道歉的诚意?!”
芷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真是蠢到家了,脸上还得不情不愿地保持着恭敬的微笑,“不不不,殿下误会了,在这里刚好能透过这缝隙欣赏到外面的景色,而且还有一面瀑布将这里和外界隔开,既能保证您的神秘威严,又能欣赏到美景,还有,芷言还带了不少吃的呢。”
说着就在洞里一个大石头上把吃的喝的摆开,那壶酒虽然比不得将离大婚那天的九缸酒,却也是夜瑀珍藏着的难得的珍品了,要放在平常是肯定不会给这等草包拿来暴殄天物的,不过嘛,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
芷言摆好碗筷和酒杯,给炎祎斟上满满一杯百花酿,“殿下,这杯酒我敬您,谢谢您在将离面前的救命之恩。”
也不管炎祎是个什么反应,自己先一仰脖“咕噜”一声全灌下去了,炎祎很满意芷言现在低眉顺眼的样子,接过酒杯倒也干脆利落。
他这里的位置正好能透过那条小缝向外望去,青山绿水,树木蓊郁,花草芬芳,更妙的是瀑布之下就是一潭清澈晶莹的湖水,真是个好地方。
“芷言哪,这里真美啊,是不是?”炎祎斜睨着眼,看着芷言,“这里叫什么名儿啊?”
芷言心里笑得像只小狐狸,没想到这炎祎虽然草包,但倒也不失情调,“殿下,这里是玉瑕山的幽兰谷。”
“幽兰谷,幽兰谷,好名字好名字哈哈哈,”炎祎不知想到了什么,抚掌而笑,“果然是处遗世独立的好地方啊。”
芷言附和着笑了笑,“殿下,这缝隙太小了,只有您那个位置才看得到外面的景致,芷言这里连根草都看不到,要不我们把这条缝砸开一点?”
“不不不,不用了,砸开一点就失了它的神秘了,就这样,挺好的。”炎祎赶紧阻止,却没看到芷言唇畔一闪而过地计划得逞的笑意。
“殿下,这第二杯酒,芷言敬您,谢谢您在关键时刻骂醒了我,不然我就要酿下大错了。”芷言又给炎祎杯子里斟满酒,趁着他迷恋地望着外面,芷言飞快地从指甲里抖落了一点不知名的白色粉末,瞬间融进酒里,不见丝毫踪迹。
听到芷言的声音,炎祎像是做坏事被抓了正着一样,慌忙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还未来得及放下杯子,又转头望向外面,“殿下,外面的风光可还入眼?”芷言故作惶恐,内心确实无比嘲讽的笑容。
“美,太美了,”炎祎喃喃自语,“真想永远留在这里。”
闻言,芷言眉间不屑的神色几乎懒得隐藏,“殿下,这是我要敬您的第三杯,希望您能早日,顺利登基,造福人间。”
这一次,芷言再次故技重施,给炎祎的杯子里抖落了些许白色粉末,亲手递到他的唇边,“殿下,请!”
炎祎看着置于唇边的纤纤玉手,只感觉身体有些燥热,正想伸手接过那杯酒,不料那玉手携着酒杯在他面前挽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公子,我喂你喝。”
这时候,芷言已经幻化成了一身金橙色的女子,眉眼间尽是妩媚撩人,一手轻扶着炎祎的下巴,一手把酒给他灌了下去,炎祎这时候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在醉梦中了,牵着芷言的手,“可人儿,你怎么上来了,我分明看见你在湖里洗澡的,那身姿,真是让人销魂啊。”
芷言故作柔弱委屈地捏着嗓子说话,“难道公子白白看了人家的身子不想负责任就要离开么?”
“不不不,可人儿,我绝无此意,我要娶你,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说着便要拥眼前的软玉温香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