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哇——”婴儿响亮的哭声划破天际,朦胧漆黑的天际,一抹若影若现的金色冲破云雾。“金龙现身,天子降世”。
岩龙殿内一身着龙袍的男子,焦急的踱步。但从背影来看,风华卓然,贵气显现,应是一个美男子。钦天监焦急跑进来,大喊:“皇上,大事禀报!”
龙晰帝转身,缓缓启口:“林大人,急急忙忙像什么样子?”钦天监显然没有退去兴奋:“皇上,天现金龙,天子降世啊。”是啊,龙晰国每一任天子出生时都有金龙出现,龙晰帝出生也同此时一样。
医女从内殿跑出来:“皇上,娘娘生了个小皇子!”兴奋全显在脸上,这梅香医女也是皇后娘娘还是太子妃时救了她一命。
但龙晰帝关心的可不是这个:“韵儿呢?她还好吗?”
梅香欣慰道:“娘娘还好,现在睡着了。”要说这皇上对娘娘还是一等一的好,宫里的几个妃子都是那些大臣硬塞过来的,只有皇后娘娘是皇上追了一年,才追到的。
龙晰帝御子晔朝着内殿走去,血腥中夹杂着淡淡的墨香。内殿不同于外殿,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外殿金碧辉煌,内殿陈设简单,两张墨色书桌并在一起,帘幕都是用墨画来印的。除了两张桌子之外就只有一张床,烟紫色的纱幔。
“韵儿,你还好吧?”御子晔邪魅的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被唤作韵琼的女子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纯洁的没有一丝杂质:“嗯,孩子呢?我看看。”
梅香将小皇子抱过来:“娘娘,您看小皇子很是可爱呢!”小心地将小皇子递给她:“子晔,他还没有起名字吧!”
御子晔溺宠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等着你取呢。”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正了正:“韵儿,神龙出现了……”冷韵琼明显一惊:“子晔,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做皇帝。”她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答应你,不会让他做皇帝,我会让清萧做太子,好吗?”在外面不可一世的男人,也只是个关心小妻子的丈夫而已。“子晔,就叫他诺轩吧,我只希望他能安心的过完这辈子。”
两年后,诺轩的生辰
丞相府……
府里的人,三三两两的讨论:“那可是灾星啊,刚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姐姐……”
“就是,看这天气下着这么大的雪,一看就命硬……”
“二皇子出生的时候也下着雪啊。”
一个人立马反驳:“你懂什么,两年前我们国家干旱下了雪,那可是福星;三小姐一出生,北边就洪水,能一样吗?”
“哦,那可真是命硬的”
屋内……
“快叫相爷来,夫人快不行了。”栗儿焦急的大声喊道:“夫人,你再坚持一下,相爷,马上就来了。”
床上的女子容颜倾城眼间有着淡淡的无奈。
随着门吱呀的声音,走进来个气质淡然的男子:“思忆……”话还没说就被打断:“然,我、你看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雪,我们的女儿就叫灵雪,舒灵雪,怎么样?”
“好好好,都随你,你想怎么就样……”他就这么说着,何思忆紧握着的手,忽然一松,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思忆,思忆……”忽然想到了什么:“栗儿,将三小姐过继给蕊夫人。”
栗儿惊讶看这他:“相爷这……”蕊夫人的孩子今天刚溺水而死,流传是三小姐克死的,相爷还要过继给她。
舒然神色一痛:“别说了,我意已决。”抬步走到窗前,望着鹅毛大雪,只是谁都没有看到天边的火色凤凰。“将夫人放到冰湖里吧”
他与何思忆成亲时,北道山人专门来访,告知思忆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不能成为嫡女,只能为庶女。当时他问过道人,只是他留下张纸条“孩子十七岁便可知道”只是,这世道变化无常,这孩子可不一定能活到17岁呢!
五年后
相府冰湖旁边,一个面容极为丑陋的女孩在嘤嘤哭泣,说她丑陋是因为本来的大眼睛旁有一条狰狞的肉疤,将右侧的眼睛黏住了一半,疤痕一直延至脸上,其余到是还好。
女孩的旁边站着一个非常可爱的绿衣女孩:“舒灵雪,蕊夫人根本不是你娘,是你克死了你娘和凝姐姐。你就是个庶女!”绿衣女孩就是以讽刺灵雪为乐趣。
舒灵雪站起来:“不是的,不是我克死娘亲的,凝姐姐也不是我克死的,你瞎说!”用力推了绿衣女孩一把。绿衣女孩脸色不变:“舒灵雪,就算你杀了我,你还是一个灾星!”
灵雪被她激怒了,转身就往书房跑:“爹爹,你告诉我不是我克死娘亲的。”
舒然听到她的话:“说什么胡话,你娘呢?”
“春意说,蕊夫人不是我的亲娘,是我克死了我娘!”灵雪也不是傻子,她早就发现蕊夫人不是她的娘亲了,只是顺着春意那个说话不经脑子家伙问过来而已。
舒然明显不想提这件事情:“快点出去!”
“爹——我娘真的是被我克死的吗?”灵雪打算不撞南墙不回头了,脸上坚定的神情不曾变过。
“啪——”舒然大掌一挥,舒灵雪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大红的掌印,灵雪就算再怎么坚强,也终究是个孩子。
……
“娘,虽然,爹爹什么也没说,但是行为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啊。我知道你的,我在爹爹的书房看到过你的画像,你是个美丽的女子,而我……”满脸泪痕的灵雪在阳光下,显得好不可怜。恰巧御诺轩来到宰相府玩,看见那个长的……不怎么好看的女孩嘤嘤哭泣,跑过去安慰。
等他走近,灵雪已经停止哭泣,呆呆的望向河底。纵然早已知道,蕊夫人不是自己的娘亲,但是知道真相后,心里也很难受。
身旁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抬头望去。真得好美,一双丹凤眼,眼瞳不像平常人那样,仿佛能看到星星。特别是他身上的气质慵懒中带些傲然。
男孩儿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怎么?呆住了?”灵雪回过神来,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你是谁?我怎么没有在府里见过你?”
男孩戏虐的看着她:“我是御……”如果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万一父皇母后知道自己跑出宫来玩,自己和舒丞相一定会倒霉的:“我叫舒清萧,你呢?”哥,真的对不住了,谁让父皇对你那么宽恕呢?
“舒灵雪。你是第一个和我这么说话的。”感受到他的善意,话匣也就打开了:“府里的人都说我是灾星,而且我的样貌也……很吓人,所以他们都不会对我好的。”诺轩明显感觉到,这个小女孩说到容貌的时候有种不同自卑感。
“怎么会呢?你这么可爱。”御诺轩带着认真的意味说道。灵雪当他只是安慰自己,觉得这个人还不错。
自此后,御诺轩有事没事就偷偷地来相府,带些点心之类的给灵雪。
那一天,诺轩答应灵雪要来的,可是没等到,等到的只有一场人生中转折命运的噩梦。
“爹,您要将我逐出家门吗?”小小的年纪,已经经历太多,纵使,眼角的泪也不禁流出。
舒然指向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灵雪,看好了,这个女孩从此就是你了,你就要和她互换身份了,懂吗?”舒然的心中不好受,毕竟自己的心中是爱灵雪的,但是不这样,灵雪会有生命危险的。
灵雪并不知道这些:“爹,我不要,我不要去,我才真的舒灵雪啊,怎么可以和别人互换呢?”灵雪撕心裂肺的喊着。
“从现在开始,你叫舒暮心”道罢,摆着脸将灵雪,不,应该叫暮心送到马车上去。
皇宫里
“母后,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男孩扬起愤怒的脸,他不想毁约。
“轩儿,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娇艳的女子,手执上好毛笔,缓缓写着字。
“轩儿不知。”御诺轩看着母亲深沉的神色,也不闹脾气了,乖乖的答道。
女子放下毛笔,走到跪着的诺轩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今日是你的生辰,但是……”冷韵琼欲言又止:“今日也是忆姑姑的……忌日……。”
诺轩也是被吓到了:“额娘,您别哭。”没错是娘,这时候,他把什么高贵的称呼全部抛掉了,自己的父亲很爱额娘,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忆姑姑是额娘的师姐,应该也很漂亮吧。”
冷韵琼思绪飘到很远:“是的,她很美,她很温柔,她有着一种想让人靠近的气质……”一边说一边从内阁拿出一幅画像:“轩儿,你看,这就是娘的师姐何思忆,你一定要记住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