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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明星们

對於參加這次演出的明星,我幾乎看到過大部分人,巫啟賢、蘇永康等人均看到了好幾次,子敏看到了一次,也許她很喜歡從其他入口走,想避開嘈雜的人群。

本來我有許多機會讓他們簽名,但除了子敏外,我並未主動迎上去,因為我認為需要把精力集中在主要目標上,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都可以忽略。

傍晚五六點時,明星們開始回來了,那時天色已暗,大門外中北大巴緩緩駛近,隔著很遠就看到蘇永康坐在車裡,仍然是以前音樂電視裡的那種髮型,戴著一副墨鏡,平靜的向外望著,他仿佛有一陣子將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大約是因為那時我站在大門邊的玻璃後,恰好望著外面。

巫啟賢個頭很矮,進入酒店時大步流星,從來不正眼看那些歌迷,身邊兩個助理或是保鏢要比他高許多,把歌迷推開後他頭也不回的離去。蘇永康要比他好一點,但仍然顯得較冷漠。

吳倩蓮我也看到了好幾次,她早期的一些影視作品,特別是《京港愛情線》給我留下的印象還不錯,但在這些片裡,我也感覺到她的性格有些冷漠,尤其是板著臉時,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這次在南京看到她時果然是這個樣子,很多影迷拿著本子讓她簽名,她即使有時間也不給他們簽名,不斷的將本子推開,臉上冷若冰霜,一言不發,等到車子來了,就直接上車。

我總感到她沒有必要這麼做,雖然如她所說,她希望在大街上認出她的人越少越好,不過既然已經認出來了,也沒必要拒絕,不如表現的柔和與親切一些,給人的感覺也更溫暖,畢竟作為明星來說,真正的支持者還是影迷。

這一點上子敏就比她做得好的多,對於歌迷簽名的要求,她幾乎是來者不拒。

另一些明星是從後門進來的,人群是一個很好的指向,只要有明星來了,哪個方向上就會有尖叫聲,隨即所有人一齊往那邊跑,我也不例外,因為我並不清楚子敏會從哪個入口進入酒店。

後門口直到電梯旁都擠滿了人,有的人急忙沖上去索取簽名,有的人拿著照相機拍照,周圍的保安手忙腳亂的驅趕著人群,場面十分混亂。

古巨基是那時走進來的,他身後還有幾個女明星,其中一位大約是陳潔儀。古巨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褲,稍微招呼了一下周圍的歌迷,但還是有些冷淡。而陳曉東無疑是許多人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也是最受人歡迎的。

陳曉東戴了個絨帽,香港的天氣也許要比南京暖和許多。他周圍圍滿了女生,唧唧喳喳叫個沒完,他很開心的對她們說:“新年快樂,新年快樂!”,對待歌迷的態度比前面那些明星要好得多。

在明星們正在等待電梯時,有許多女生喊著:“一二三,陳曉東!”對陳曉東就如此癡迷,可想而知劉德華來時的瘋狂場面,上次的報導與這次的經歷也讓我對南京歌迷的熱情刮目相看,比上海的歌迷還厲害。

下午在等待子敏期間,我做了件不明智的事情,為以後的麻煩埋下了伏筆,錯過了一次見她的機會。

11月下旬,我在本地買了一把刀,當時一看就喜歡上了,回去後又好好的磨了一下,這次去南京隨身帶在身上,在酒店中無聊時曾經拿出來把玩過,那幾天我一直駐留在酒店大堂裡,而且反復詢問他人的情況,工作人員可能認為我是個危險分子,因此並沒有派保安來驅逐我,而是直接報了警。

12月11日傍晚六點多,我考慮到一時遇不到子敏,又回到座位上,拿了幾張報紙在看。

這時五六個警察向我圍攏過來,起初以為是酒店中請他們來維持秩序的,但他們顯然在向我走過來,一開口就問我的身份和來意,我立刻想到那把刀以及在酒店內逗留的時間過長,包圍我的警察之所以有那麼多人,大約是他們覺得我極度危險,酒店外面甚至停著一輛警車,警車裡還有幾個警察留守。看他們那種如臨大敵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我簡單的向他們解釋了到南京來的原因,他們還是不怎麼相信,為首的一個警察個子不高,說起話來挺威嚴,叫我和他一起到外面去講。走到後門口,那裡停了一輛警車,他的意思就是讓我上車到派出所去。

那時我才開始有點焦急,怕錯過了見子敏的機會。

我再三對他說我在這裡等人,現在情況很緊張,能不能讓我先回去,等見到了她再和他回去,但他仍然不同意。

我回頭一看電梯口,人群又圍攏上去,傳來陣陣的尖叫,大約又有哪個明星下樓了,我心焦萬分,轉頭又向他解釋。

他問我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我明白他指的是那把刀,也知道這把刀屬於管制刀具,一拿出來肯定要被沒收,不過不拿出來被他搜到更難解釋。

於是我主動拿出來,他把學生證和刀放在一起,又搜了我的身,確認沒有其他武器。我對他開玩笑說:“你不會怕我身上還藏著槍吧?”

他回答說:“那可不一定。”

但顯然那時他對我已經不那麼警惕了,終於同意我先回去辦事,而他把學生證及那把刀拿走,留一個警察在現場,讓我等會和他一起到派出所去,說是只要記錄一下,很快讓我走。

當我回到電梯前時,人群散去許多,也沒有任何明星了,我只能問身旁的女生:“×××下來沒有?”

她回答說她剛才下來了一次,現在又回上去了,很快又要下來了。

一聽這話有點放心,但後來卻懊惱的跺腳,因為後來我等到七點半都沒看到她,剛才她下來那一次我又被警察帶出去問話,錯過了機會。

旁邊和我一同等待的人中除了歌迷,還有幾個看上去像是雜誌的編輯。編輯們彼此議論著,好像很興奮,拿著本子相互看著。

其中一個編輯聽到我在問子敏的情況,周圍又沒什麼人和他談,就主動問我等誰,有什麼事,我簡略的回答了一下,他挺有興趣,我又對他說大學裡新聞採訪選修課有一篇稿子要完成,我準備把這一次出來的經歷寫成文章作為作業交上去。

他問我知不知道天籟村,北京辦的,我說知道,他說他們的雜誌是和天籟村一起合辦的,最近恰好他需要一篇稿子,叫做《如何做新時期的歌迷》,感到我這件事不錯,問我回去能不能寫完採訪稿後給他一份,他馬上在下一期的雜誌上登出來。

我微微有些驚訝,就問他字數,他說就一兩千個字,隨便寫。說完遞了一張名片給我,我看了才知道他是《風流一代》雜誌社的編輯,名字叫做WJJ,編輯部的地址就在省委大院內。

我又問他怎麼寫,我有好幾次經歷,是不是從頭寫。他說那就從頭寫。“寫我和她的關係?”

“你和她有什麼關係?”他笑著問我。

於是我向他解釋子敏過去打過電話給我,他聽後不免驚訝。

他大約覺得我能做到這點很不容易,轉頭對那一邊他的同伴說:“她打過電話給他的。”

但他的同伴沒多大反應,很冷淡,似乎還勸他不要太熱情了。

他貌不出眾,個子也不高,身上似乎穿了套導演服,但人很活躍,十分的熱情,與CC截然不同。

那個時候我真的感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各種各樣的人都有,難怪子敏會說要想接觸陌生人,與他們交流了。

王家俊還讓我過去看剛才得到的簽名,子敏的筆跡看上去十分的熟悉,轉折處有個明顯的痕跡,內容自然是兩句客氣話,但至少讓我感到很親切。

其他人的簽名各異,陳曉東的簽名最潦草。

另一個本子上有每個明星的彩色照片,不過許多是熟悉的舊照片。

不久之後他又問我那個電話是什麼時候打給我的,我回答說很久了,在五月末。

他又問我還喜不喜歡其他的明星,我回答他說其他歌星買專輯聽一下就算了,不會像現在一樣到處跑。

對於這次南京的演出,他買了兩張400元的票,在他身旁的其他歌迷,有的也買了400元的票,有的只買了100元乃至更低價格的票。

對於這個職業,他純粹是喜歡音樂才選擇了這一行,或許從前也是追星族的一員,這一點他和CC相反,CC應付工作上的事情已感到十分疲憊,並沒興致工作之外花錢去看演出。

雖然她幫了我不少忙,不過我總覺得她對人生和世界的看法過於現實,對很多事都缺乏熱情,與她在一起總會有人生蒼茫的感覺,WJJ卻沒有評價過我的做法是否妥當,他只是一心一意要我這篇稿子,從我和他短暫相處的過程看,他相對樂天一些,人生態度比較積極,對待工作更為熱情,也正因為他的約稿,這件事才會進一步發展下去,但在當時,我並未料到這篇稿件竟會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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