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笑了一阵,可想着想着,挽月却在此时摆出了一副正经的样子,对着梁渊说着:“这可算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了。”
“你是说……”梁渊听挽月这么正经的说着,自己也当即正经而冷静了下来,认真地思考着:“福盛公公对你的关心?”可是他说着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好像有些奇怪样。
挽月点了点头,对着梁渊说着:“他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啊,总能够与皇上说些话的,你要是让我也一同随你去京城的话,我想以我的身份在京城,尤其是皇上也知道的情况下,到底是有些尴尬的。”
梁渊这还没同挽月说有些比起这更尴尬的事情呢。
可这些事情,他觉得还是应该自己在心里头想好再与月娘说了。毕竟,福盛公公的态度到底是因为什么,这当真是令梁渊有些捉摸不透了。
他原本觉得,福盛公公对他好,应当是为着宝贞公主来的,就算不说是宝贞公主的缘由,那也是为着皇上来的。也只有这一条线能够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给牵连了起来。那就说,他要是为着皇上,月娘是叛王的女儿,福盛公公不敌视着她,已经算是仁义了,更别说对她是这样的关心了。
再说,如果是为着宝贞公主,就算是大夫人瞒着福盛公公,他自己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梁渊对挽月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而且,就算是如此,梁渊可心里头如同明镜一样,觉得福盛公公对挽月,好像比起对自己还好一些。
梁渊不知道缘由,但他却知道,这件事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挽月与梁渊再说了几句,便有些困意,就睡了下去。醒来之后喝了一道药。
她躺在床上,对现在的情况倒有些不大清楚,她原本不过是听着梁渊提了一嘴,觉得福盛公公不过就是对她也不过就是同情了一点的那种关心,可真正的情况却是——原本说是圣旨不可违抗,召梁家快些入京去了,福盛公公还借着这个理由指责过唐隆。可是现在,梁家都已经把这些铺子给多余的佣人给发卖了,收整了一切,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待着挽月一个人了。
要之前说来,将挽月一个人留在成京才是上策。可是经过梁渊那么一搅合,福盛公公应和了他的话,挽月算是嫁给了梁家,确实就是梁家的人,也算是应了圣旨的意思。
但是就算是如此,可也不必要如此的将就着挽月,耗着梁家就只等着挽月一个人养病。
这病什么时候能好,也是谁也都说不准的事情。但是为了能够让挽月早些好了,不耽搁着这上京的时间,任谁都知道,要给挽月找最好的郎中,给她开最好的药。
后来挽月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也觉得自己的病已经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打算收整一切,跟着他们一同上京去,不耽搁他们的时间了。
可是这个时候福盛公公和大夫人却在上京之前找了她一次。
就在她以为她同梁渊之间,或许可以忘却原央,忘却之前的不愉快,却没有想到,福盛公公和大夫人再一次地将她从美梦当中给打醒了。
“长信公主,这一次梁家举家迁往京城,为着你们梁家好,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嘱托你们多加注意,尤其是你。先前由于你还病着,未曾与你说了,所以放在现在与你说了。”
挽月手里捧着药,见着福盛公公、大夫人和春嫂走了进来,他们还刻意将梁渊给叫出去了,心里头便有些不详的预感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谈话,因为她隐隐当中已经有些阴影了,觉得每次大夫人背着梁渊想要与她说些什么,好像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就算是在她装疯的时候,大夫人也会点醒她。
在她的印象当中,大夫人就是跟她聊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会与她特别清楚地分析当前的情形到底是怎样的,偏偏大夫人说的很多的话有理有据,她根本就无法反驳,而这无法反驳的后果也就只有一个,就是被逼着做一些违背她自己本心的事情。可是,道理却都在大夫人那边呀!
这次,就算是还有一个福盛公公在,对于她来说,也没有好上多少。
福盛公公与她说了许多客套的话,问着她:“长信公主,你最近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挽月见着他的笑容,也不知道他的来意如何,只见着他的身后还有大夫人同搀扶着大夫人过来的春嫂,心中便想着:他们这个时候来,又问着这样的话,应当还是觉得她拖累了他们的行程。
她虽然都已经与他们说了,自己都已经准备去同他们一道去京城了,可是他们还来问这一遭做什么?
挽月心中只是微微想了这么一瞬,但也没多想,点了点头,正准备去给福盛公公和大夫人搬座位,春嫂把这活给干了,她也就只能暂且站着对着福盛公公友好地回答着:“我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如果赶着要上京城的话,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福盛公公看了春嫂给他们搬的椅子,也唤着挽月同大夫人落座。
福盛公公听了她的话,也琢磨了一会儿,对着她说着:“倒也并不是那么急,如果没有完全恢复好的话,就在梁府里头多待上一阵子也是无妨的,圣上不会怪罪的。”
福盛公公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地在挽月的脸上打量着,让挽月还以为是自己的脸上有些什么脏东西。她没说话,但是还是有些在意,怕自己会丢了梁家的脸面,也趁着这落座的时候,手轻轻地抚了自己的脸,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些什么东西。
虽然挽月不说,可是福盛公公一看也就看出了挽月这一个小动作的用意,他倒不想挽月这样误解,就解释了一句:“我是看着你的神色好像没有很好,应当是多去休息的。”
挽月对着他笑了笑,点了头,心里头这下当真是又回想起了梁渊对她说的福盛公公关心她的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