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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六年之期

六年之期

岁月啊,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刚过春光明媚却又发现马上即是寒冬腊月。时间总在那么不经意间过去了,六年对于一个荒野山村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当年与他一般的大小的好多孩子,父母早已给他们相好人家了,只得适当的时机便成亲了。而对他来说十二岁代表的却是一切的结束,因为周围环境的潜移默化他对自己的未来从来没有怀疑过。生命的可贵对他来说不过是不断的痛苦与嘲讽,一切的结束或许对他来说正好是一个很好的归途。

“爷爷,我想出去走走,还有三天就是七月十四了,也许以后没有机会了。”

老人低着头久久不语,心中思索着:这件事这孩子是知道的,看来他不愿在生命最后时刻停留在这里。我的孩子还没有回来,将来如何与他交代呀。

“爷爷,我听别人说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特有的轨迹,没有人能去改变它。但凡生命中的每件事早已经在命运之轮中有自己的轨道,人终究是不能胜天的。”小宝突然莫名其妙的对老人说道。

老人猛的抬头盯着自己的孙子,似乎要从中看出什么似的。然而他失望了,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丝毫没有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这让他不由浮现几分淡淡的忧伤。这些年他的确忙于自己的修炼事宜,自然很少去关心这小孩子。人总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动物,在没有失去的时候总是不会珍惜,只有明白什么东西要离自己远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最后的一丝时光和拥有。

“嗯,去吧。如果你不回来或许我也会离开这个地方了,我要去寻找你的父母,他们已经离开太久太久,我总有种不安。”老人沉思了许久回道。

“想来他们不会有事吧,若有什么事情早已经传回来信了吧。他们应该还在寻找最后的几味药材,毕竟你不是偶尔收到他们的来信?”孩子不愿在要离开的时候还有更多的牵挂,自能面无表情的说着无心的话语。

老人苦笑,已他五十多年的社会经历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孙子为何如此跟自己说。“你明天就去吧,不过和你张叔叔说说吧,这些年来他对你如何你自然是知道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于张叔叔他的感情自然是最深的。

.......。。

星月微明,村子早已经消失在朦朦胧胧中了。终究是没有与张叔叔告别,他怕他舍不得离开。所以趁着夜色他悄然离开了村子。

“生我养我的地方啊,再见了。从此世间就少了我张百忍这号人,七月十四至阳之中至阴之****将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哈哈。”他消失在夜色中。

从各处来的溪流不断在汇聚在玉河中到了城市边缘竟是变得有五丈宽,河边不乏也帮来人过河为人的船家。张百忍看着这景象不由暗暗称奇,想着玉河水在自己镇子里不过是五六尺宽,道这里却是如此的宽广。

“小哥,你要过河吗,我这船最是便宜了。”一个约五十岁左右老人笑眯眯的向张百忍招呼着生意。

“嗯。”张百忍点了点头。

便跟着老人来到了船前,这船虽不到却也坐了两个年轻人。船家连忙称呼道:“两位公子久等了,我们便走吧。”

“哈哈,为了两分钱还如此奔波,倒也是辛苦你了老丈。”一个白衣人道。

“哎,还不是为了生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你说是吧。”老人回答。

白衣男子沉思了许久道:“想来是了,要想摆脱这命运的束缚只能是逆天而行了。”

“公子这是要去参加仙派的测试吧。”老人依旧笑眯眯的道。

“哦,老人家你也知道这事?”

“如今天下修仙大兴,每隔十年就是个个门派招收弟子的时间,我看两位器宇不凡,想来是要去参加测试了。倘若我还年轻我也会去加个修仙门派学习,想来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呀。”老人叹道。

“哈哈,老人家你不要多想了,这个修仙可是要看资质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修的。我听我们镇子上的人说能修仙的人十之一二,而这十之一二的人当中又只有十分之一可以小成,而大成的却是万分之一甚至百万分之一呢。”另外一个少年道,似乎对这件事很是了解一般。

“我算是什么情况呢,至少也是修了六年了,爷爷和张叔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张百忍心中揣度道。

“哎,我又何须想那么多,当务之急就是看看这世界的繁华景色,虽然我不想死,可是命运啊,注定了我活不过七月十四。”

“三位到了,慢点下船。”老人将船靠上岸边朝三人招呼道。

“多谢了老人家。”张百忍道谢道。

老人家见得张百忍如此客气不由多看了两眼,便又回去操弄自己的船去了。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猛然回头朝还未走远的张百忍问道:“小哥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种病?”

张百忍心中微微一惊,转身朝老人走来问道:“老人家,你是如何知晓的?”

老人叹了口气,便道:“我曾经有个孙女也是如你一般脸色,面色冲黑气,印堂无光。跑了无数的大夫都治不了,后来听人说玉虚山有得道高人,便去了那处,果然我孙女的病治好了,但因上仙看上了我孙女资质,她便留在那里了,如今却也有四年了。我看小哥与我那孙女面色一般,故此有一问。”

张百忍虽然对自己这状况不抱任何的希望,如今却听到此时,又有了几分生之欲望。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老人家,请问那玉虚山该,如何走?”

老人道:“此往东边一百八十里,可见有一座大山,山下有一座天神庙,庙后有一天小路约走五个时辰,不管遇到什么只管顺着这条与众不同的小路走。自然就到了玉虚山下,只是每人一生都只能走一回罢了。”

张百忍奇道:“这是为何?”

“我也不知道为何,好像听闻走这条路便是入玉虚门最初的测试。”老人皱着眉头道。

张百忍心中计算了下自己剩下的时间,忽然发现只怕是不够去到那里了。心中有所失望,又看了一眼老人。朝老人道谢道:“多谢老人家指点迷津。”便朝城门走了去。

老人自是阅便人间无数,自然知道这少年的意思。不由怔怔出神,本来他是想请这少年帮他办件事,如今却是这般光景,不由暗自叹气。

“冰糖葫芦,又大又甜..棉花糖勒..刚出炉的包子..”各种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好不热闹。

张百忍也跟随张叔叔来过几次城里,倒也不至于不分东南西北。心中暗自道:“还是如此的繁华,我真是有些不愿如此就去了,红尘多美好。”

他此次来只不过是来看看,曾经自己走过的每个地方而已。生命总是那么的无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人类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有,多的只是对这个世界的更多伤害,无,不过也是少了一点伤害。命运诚然如此,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一切,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终究都离不开最终的命运。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明白生的意义和生的幸福。每个人生来都是造化与命运的玩笑,有的人顺应了命运与造化终其一生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而有的人却摆脱命运的造化,有了一个不一样的开始。

七月中旬,虽然还未到秋天,却也是有了几分淡淡的秋意,枝头的叶也有些转黄了。张百忍径自走在寂寞的街道上,任由落叶满身。他轻轻挑起一片还是绿油油的落叶,自语道:你还未到调离的时候却也离开了枝头,我也才刚刚开始人生的精彩,却也要落幕了,难道你也有什么样的苦衷吗?我听爷爷说过,我们人的命运早已在冥冥中注定了,连你这微不足道的落叶也和我们一样吗?微风拂来落叶在他手中轻轻吹走,他张开手似乎要抓住什么,然而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远远看着被风越吹越远的树叶,只到什么都看不见。低头看着满地的落叶,不由黯然神伤。

未来的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所能做的不过就是向着自己的方向前进。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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