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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语中的

“但是小子愚钝,不知道庄老先生在《庸医心得》中为何只是单单记载行医多年遇到的各种病况,而没有将这些病情统一之后进行分类?使得《庸医心得》看起来杂乱,没有条理,小子觉得,医法是可以分类的,而且统一为内外科,然后将内科和外科在进行分类,这样不是更好吗?”

廿九说的只是他心里想的,自然也是他认为有必要的!

此时,庄炳的脸色有些变了,医法分类确实是迫在眉睫,而且有进行的必要,只是,他这些年也一直都致力于此等研究,却不想被少年一语道破,瞬间觉得有些羞愧,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此时再看少年,深知少年绝非医道门外汉,刚才还一副嗤之以鼻,现在却在心里缓缓地点头认可!

此时,已经有三位蜀都名医被廿九驳的一言不发,就连蜀都名医楷模庄炳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余下的几位蜀都名医,此时也不敢说话了,薛神医的眼神微眯,上下打量了几眼廿九,心中暗道这个小子不简单,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反倒是此时,廿九却站直了身子,认真地阐述了起来!

“各位先生,神将大人,小子认为,就沉香小姐的病状看来,确实是血虚之症,而且又因为小姐的母亲是楼兰百里氏,拥有血涌之术,确实有可能染上血虚这样的顽疾,但是血虚乃是常见病,一般按时服药,每日调养,不出数月,便可有很大的好转,甚至彻底治愈,但是沉香小姐自小便如此,已有十来年,依旧不见好转,又是为何?”

“而且血虚之症,并发症才是心绞痛,心律不齐,往往自然是血虚发作,才会心绞痛,心律不齐,但我昨日把脉,发现沉香小姐的血虚已经止住了,但是心脉依旧紊乱不齐,这说明什么?说明沉香小姐乃是心绞痛引起血虚,而并非血虚引发心绞痛,这是一个前后的时间关系,小子自认为很重要!”

“至于,为什么小子会推荐雷击之法治疗沉香小姐的心绞痛之症,乃是古籍记载,而心绞痛乃是当世顽症,没有绝对的治疗方法,而雷击,将雷电柔和之后,触及心腹,让心率改变,虽有风险,但是在理论上,这是行得通的!”

廿九侃侃而谈,从朝阳初升,谈到了日挂九天,谈的七位蜀都名医汗流浃背,谈的神将陈锦川眼里闪烁希望的光芒,廿九的一席话,让蜀都的名医略微有些羞愧,让庄炳低下了头,让薛神医左右摩挲自己的双手!

少年学识博古通今,庄炳的眼中闪过一丝念想,他年岁已高,一直没有收到得意弟子,此时看少年,虽然被说得哑口无言,但是却也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庄炳在蜀都的地位也是十分的高,能够面见圣上,能够出入蜀宫,做他的弟子,不知道是多少蜀都少年梦寐以求之事!

“小伙子,你可想继续学医?”

庄炳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此话一出,辉堂内,众人皆惊,庄炳这是要收徒?好一招先下手为强!

薛神医有些不乐意了,这少年简直就是一本医学活字典,而且还融会贯通,能够自学成才,简直少见,如何能够被庄炳给抢去?他第一个不乐意!

“庄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这次前来,可是医治神将大人的千金小姐,可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事情!况且,你的一套庸医已经被批得体无完肤,又有何吸引力?还不如来学我的千手针灸之法,才是正道!”

薛神医此话一出,庄炳略微有些尴尬,却有些愤懑的看了一眼薛海,在蜀都,能够与他的医术和辈分相提并论的便是薛海了,显然这薛海也生出了收此子为徒的念想,他又岂会不怒?

有时候,得一惊世传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庄炳想让自己的医道传承下去,自然不愿意轻言放弃!

“千手针灸有何用?初时兴武大帝肩肘痛,可没见你的针灸之术起到何等作用?还不是我这个庸医两幅药贴解决的?看来薛神医还不如我这个老庸医吧?”

这话说出来确实是有些伤人了,蜀都最牛的两位名医如此大打出手,廿九觉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够看着辉堂之上神将大人,而此时的神将大人,也是一副有些没回过神来的样子,还真是没想到,在自己的神将府,就开始抢人了?

百年难得一遇呀!

“好了,庄庸医,薛神医,你们的事私下聊好吗?关于对小女的病情,你们如何看!”

陈锦川发话了,气势一重,庄炳和薛涛赶忙笑脸相迎,似乎有些过了,这里可是神将府,神将大人一向好说话,但是如果忘了他在万里疆域的威名,那就要吃苦头了,两人可不敢再做造次!

“我支持廿九的决定,雷击之法确实是一种可取之法,只是雷击必须要控制好,当然,关于到底是血虚还是心绞痛,我还需要把脉判断!”

这一次转的更快的是薛神医,他笑着对廿九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暧昧!

“我也同意,廿九年纪虽小,但是术业不凡,有专攻,很不错的少年,我一直都比较支持这样的少年,现在蜀都的年轻人确实是有些心浮气躁了,廿九这样很好!”

庄炳说话慢了,毕竟岁数大了,但是他很聪明的转了一个弯,然后顺手夸奖了廿九一番,他自认他的夸奖,在蜀都那都是有些分量的,在医界那更是如此,这种肯定绝对能够让廿九对自己心生好感!

神将大人微微有些错愕,这样的状况他确实是没有料想到,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辉堂中的少年,眉眼有些清秀,看起来也有些柔弱,并不像蜀都现在的少年,练就一身疙瘩肉,他真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

但是就是这样的少年,面对蜀都神将,能够面不改色,面对蜀都名医褒奖也能够云淡风轻,似乎到这么久,他就是这么淡定,没有因为刚才蜀都名医七嘴八舌的指责而气的跳脚,没有因为现在蜀都名医的夸张褒奖,欲收为徒而洋洋得意,仿佛就是一阵清风,一直都很平淡,却一直都很坚定!

这个少年,不简单!

陈锦川的脑海中,第一次闪过这个词,也是第一次由衷的欣赏一个少年,即使是面对自己家里的那个武学奇才小祖宗,他也没有这样欣赏过,即使是面对自己家里的那个书香少女,他也未曾真的这样认为过,因为他的眼界很高!

蜀都能够入他法眼的少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今日,却又这样增加了一个!

闺房的病床上,百里沉香还在沉睡中,秀眉拧在了一起,气色不算好,呼吸也略微有些沉重,显然,她仍然还在饱受心痛的折磨,旁边有两位丫鬟守候,两位丫鬟的眼圈都是红红的,显然与小姐姐妹情深,见小姐饱受这等折磨,自然欲哭无泪!

小祖宗陈昊天不在,据说,今日一大早便在武场与三位军士切磋,结果三位军士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流不止,确实小祖宗是怒了,但是不能够找廿九发泄,只能够将怒火倾泻到了军士的身上,三位军士也确实是够倒霉的!

不仅如此,小祖宗还打骂了将军府的丫鬟马夫,更是骑着红麒麟在蜀都招摇,收拾了几个地痞流氓,差一点没给直接剁了,也抓了几个路野骗子,这是打算关在蜀都深牢中,枯死终老,最后还跟蜀都二世主刘海潮撞在了一起,差一点大打出手,最后刘海潮落荒而逃,暗地里只能够怒骂陈昊天是荒野莽夫,只知道动武!

最后小祖宗一路闹到了八大学院的摘星阁,与那摘星阁的天才少年,蜀都三大榜之一的凌霄榜上的凌霄五公子排名第一的风离碰在了一起,两人在摘星阁的空悬台上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小祖宗陈昊天被凌霄五公子的风离一剑劈下了空悬台,怒吼三声,对着那风离大叫一声:等着!然后骑着红麒麟灰溜溜的摸回了神将府!

这一日,当廿九正在与蜀都名医舌战时,小祖宗陈昊天已经将神将府,乃至于整个蜀都都闹的鸡飞狗跳,那惹眼的红麒麟,踏过蜀都的每一条街道,地痞流氓闻风丧胆,坑蒙拐骗逃之夭夭,就连蜀都八大学院,那都是要紧闭大门,低调低调再低调!

甚至连蜀宫,都要亲传太监一路监视,如果小祖宗陈昊天有冲向蜀宫的迹象,那么立马让蜀宫皇子公主们,先行躲避,一旦被抓住了,这个小祖宗非得打一架不可,可是要知道,在蜀都能够收拾这位小祖宗的同龄人,真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呀!

这就是一个暴力小祖宗,一旦出山,世人皆颤!

廿九自然是不知道陈昊天的这些暴行的,他此时与蜀都几位名医站在百里沉香的闺房之中,一一把脉,再一次确定是否真如廿九所说,乃是心痛之症引起的血虚,血虚仅仅是表象,而心痛才是真正的顽疾?

一一把脉,然后众位蜀都名医都缓缓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此时血虚已经有所下降,但是心脉依然紊乱,不见改善,看来以往用药,确实是治标未治本,难怪毫无用处!

此时,这些蜀都的名医们,都仿佛看到了一颗未来的蜀都医圣冉冉升起,光芒必将耀及此时的庄炳和薛海,两人此时更加确定,这个小子,就是他们寻找多年的接班人,振兴西蜀医界的存在,他们两人必然非争不可!

“确实如此,那么看来廿九的判断是正确的,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廿九觉得应该如何治疗这心痛之症?”

庄炳此时已经比较在意林天的看法了,他想看看廿九到底有多么厉害?薛海也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和庄炳的想法倒是比较一致,都想要看看少年到底有多深?

“小子认为,引雷击治疗心痛之症,虽然有过古籍记载,但是亲自施展必然需要小心谨慎,需要调理沉香小姐身体数日,以达到最佳状态,而且还需要止住血虚之症,然后方可引雷击治疗心痛之症!”

廿九的判断是正确的,他将《九室山实录》与药典诸书进行融合,然后对血虚有针对性的下药,又对沉香身体清浊进行一定的针对,他随手写出了药方,分为两个层次对百里沉香的身体进行调养,这也是需要时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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