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的举动连方云山也惊吓到了,一动不动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李萍,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一言不发。
“啊哈哈哈哈,大妹子啊,不行就不行呗,你不同意我就不带方南走好了。”最后还是方云山最先反应过来。
李萍的气焰未消:“十年前,方南他爸就因为跟你们搅和在一起,最后人都弄丢了,我还没找你们算账,现在方南要长大了,你们又想拖着他下水,我绝对不允许。方南哪都不能去,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北京,好好的做个普通老百姓。”说着她将威胁的目光射向方南,方南看到母亲的这份凶样,吓得连忙埋头喝着碗里的西红柿鸡蛋汤。
方云山连连投降道:“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试探着问阿南,如果他同意,我再经过你的许可才会带他去南方,如果他不同意或者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带走他的。现在既然你反对了,我保证不会再提这件事了,好吧?”
“嗯,这还差不多。”
一直到半夜,那位老太太也没有回到院子,陈思林和方云山两人先回去了,曹明辰等到夜里十二点钟也没有把那位老太太等回来,自己也向方氏母子告退。
他走出方家的大院,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内。突然心中一阵警觉,他回头一看,车里正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吓得惊魂未定。
“曹队长,你不是在找我么?还害怕什么呢?”
“你,你就是那位住在方南家的老太太。”
“不错。”
“请问,您究竟是……”
“开车吧,边开边说。”
曹明辰好奇的瞅了她一眼,然后定了定神:“好。”他插进了钥匙,发动引擎,车开走了。
“去哪儿。”
“去前天你们去过的那家农家小院。”
曹明辰听罢,脑子里“嗡”的一下,她怎么知道那家院子的?曹明辰在后视镜上瞟了一眼后座上的老太太,只见这位老太太双手杵着拐杖,闭目养神。
凌晨过后皓月当空,将整片山野,湖泊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白纱。曹明辰的越野车行驶在山间的小路上,凉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了进来,格外清爽,周边全是一片虫吟蛙声,除此之外就是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汽车开进村头的停车场。村子里的农户们都已经休息了,家家户户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了。明辰走在前面,老太太跟在后面,两个人在月光下如同魅影般在村舍间的小巷里游荡。
虽然那位老太太已经上了年纪,但是腿脚却丝毫没落下,曹明辰并没有放慢脚步,老人家总能跟得上他的速度。这让曹明辰留心了,这个老太太不简单啊,身上肯定有不俗的工夫。
二人来到村子最后面的那间农舍,曹明辰刚要推开篱笆门踏进去,就被后面冲上来的老太太一把揪住了衣袖:“且慢!不可踏入。”
刚抬出去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曹明辰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能进去?”
老太太言道:“你看眼前的景象什么?”
“一间农舍啊。”
老太太乐了:“农舍?在我眼里这里面处处都是诅咒啊。”
“这话从何说起?”
“你眼前所见所闻真实的说法应该叫做阴阳镜,乱闯阴阳镜者在镜内是不会有生命之忧,但是踏出镜外后必然经历一场生死轮回。”
“嗖!”曹明辰暗地里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的假的。”
“是真是假,你自己还不清楚么,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故。”
经老太太一提醒,昨夜从扶出明华后的种种事迹一一在他脑海里浮现,他的内心连连受到撞击,没错,确实如此。
“那如何破解?”曹明辰问道。
“破解的方法我确实有,不过嘛……”
“不过什么?”
“我是有条件的。”
曹明辰心道,果然这老太太就不是普通人,一个普通的老太太怎会知道这么多。“什么条件?”
“我想要你身上的几滴血。”
“我的血?你要我的血干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有用。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曹明辰盯着这位老太太的眼睛,虽然她已年老体衰,白发苍苍,但是她的眼神并不苍老,反而十分有活力,眼睛里满是刀光剑影。
“我可以跟你做这个交易,但是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么?”
老太太听完又一阵狂笑,笑声听起来十分悲凉:“我姓莫,但现在已经是莫家的一名弃子了。”
“莫家?”曹明辰听完后退了几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种种源头都是莫家引起的。起初是莫家跟踪他和方南,后来是武力要挟他,再后来就是设置陷阱陷害他,现在怎么又出现了个莫家的人。
老太太看出了曹明辰的迟疑:“你放心,我和莫冰不是一伙的。相反,我和你都是莫冰的陷害的对象。”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是已经相信过我一次了么,否则此刻你就已经深陷阴阳镜中了。”
曹明辰不言,心叹这个老太婆真的好厉害,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戳中自己的肺腑,逼着自己与她合作。但事实确实如此,如果这件事自己不调查清楚,自己是不会心安的。莫家究竟想干什么,一定要查清楚,他们欠自己一个交代呢。
“好,我答应你。”曹明辰决定相信眼前这位神秘的老太太一回。
老太太从袖管里伸出她那只干巴巴如枯树枝的手,手心展开,露出一盏小巧玲珑的玻璃瓶,瓶子里还放了块刀片。
曹明辰接过玻璃瓶,打开瓶塞,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出刀片在左手的手心上滑下了一道血痕,鲜血从伤口处缓缓地流淌出来,滴进了玻璃瓶中,最终滴满了大半瓶。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纱布交给曹明辰,明辰也将玻璃瓶递给了她。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封紧了玻璃瓶,揣进了口袋。曹明辰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说道:“现在你可以教我怎么破除这个阵法了吧。”
老太太点点头,只见她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小瓶的液体——雄黄酒,她将雄黄酒倒在了随身携带的拐杖上,曹明辰仔细看那拐杖才发现这拐杖竟是桃木做的。老太太吩咐曹明辰从附近收集些稻草过来,很快明辰就在村子里的稻草垛里抽来了一大捆稻草,老太太将这些稻草捆绑在桃木拐杖上,最终捆成了一个稻草人的形状。
她将稻草人递给了曹明辰:“身上带火了吧,进去,将这个稻草人插在门前,点火把它烧了,然后第一时间跑出来,否则你也会引火烧身的。”
曹明辰接过稻草人,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按照老太太的吩咐踏进了院子,将稻草人插在门口点着。可就在点着的那一刻,整个院子都冒起了熊熊大火,火焰中,曹明辰根本分辨不出方向。他的眼中开始产生幻觉了,他竟然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医院的大楼里,眼前到处都是火焰和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