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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er4

不管再哪个城市里面,公交车永远是最有味道的一个产物。

....

席梦思床上裹着一个人儿,当时针指向8的位置时,被窝里面伸出一直洁白的手臂,在床头柜上面摸了几下,抓住了想要的东西往被窝一送,三秒之后,床上的人坐了身子,将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轻揉了下迷糊的双眼,头发蓬松的披在肩膀上,凌乱却不失可爱。

待一分钟后,原本还没有睡醒的人,眼睛顿时明亮起来,苏瑶的生物钟很准时,不管多累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醒来,双脚踩在地毯上,直径走到墙壁边,打开壁橱,从里面拿出了一条浴巾直接披在身上。

卧室的窗帘没有打开,屋内却早已明亮一片,一身洁白的女性躯体上明显的看的到昨天某人留下的痕迹,妩媚的樱红。

苏瑶进浴室洗了个澡,从衣橱里挑了件平常穿的衣服,整理好一切,将窗帘拉开,双手向两边推开玻璃门,外面是一个小型的阳台,这间房子的位置不错,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S市极为出名的人工公园,很有自然生态,一片静静的湖水展现着波光粼粼的阳光,虽然是人工公园,但是人工植入的植物很多,空气极清新,下雨天的时候还能闻到浓浓的鲜土味,这样的好环境在S市并不多。

***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苏瑶准备去看护院看望母亲,简单的将换洗的衣物投入洗衣机内,公寓里面没有什么好整理的,半个小时之后苏瑶就拿着包包出了门,手上来拎着一个礼盒,这是铁观音茶,柯少棋说客户送的,前段时间给了她一些,她本身不爱喝茶,所以这些东西一般都带去给了父亲。

苏瑶上半身是件天蓝色的T恤,下面配着带有蓝色线条的九分长裙,由于苏瑶的身材有足一米六八,这身打扮极为合身,叫上穿的是一双淡蓝色的平底鞋,这是苏瑶上个月买的,一眼挑中,极为喜欢,苏瑶还是第一次为自己买了这么贵的鞋子,那时还稍稍的心疼一番,不过穿着舒服,苏瑶觉得值。

苏瑶依然挤着公交车,由于今天周六,学生和上班族都放假,搭公交逛街的人很多,车上比平时还要拥挤,一上车就闻到了一股的汗酸味,廉价的香水,和汗酸在空调车中散发蔓延。

不管再哪个城市里面,公交车永远是最有味道的一个产物。

对于这样的环境苏瑶早已习惯,慢慢的挤进车中间,在一个有扶驾的地方站稳,车上的数码时钟标着:09:01,路上有点塞车,摇摇晃晃的车上人撞来撞去的,苏瑶两边都站着比自己高大的男人,时不时的往苏瑶这边挤,无奈只得紧紧的抓住手中的背包和手中的手提袋,还得在忍半个小时,从公寓到看护院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苏瑶每个星期都会去一趟,忍忍也就过了。

二十分钟后车上的人少了很多,苏瑶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才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小遥啊,你过来了吗?”电话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周围还有些老人的声音,苏瑶听的出来那是父亲在看护院里面认识的一些同龄老人,一群人总喜欢在一起下下棋的,老人间的娱乐。

“嗯,爸爸,我在公交车上,快要到了,您需要买些什么吗?我等下路过超市给您带过去”

“这边不缺东西,你也不用买了,你妈妈可想你了,一大早就望着门口等你来呢!”

“好,您先去下棋,等会我到了去叫你”

“好”

苏瑶下了车,顶着大大的太阳,就在离看护院100米的地方,苏瑶没有马上走到目的地,而是走了另一个方向,那边有一个小型的超市,苏瑶记得上星期来的时候听父亲在说他们的棋子少了几个,还找了瓶子盖来代替。

苏瑶上超市买了副棋子和一些生活用品提着就去了看护院。

和门卫打了个招呼找到了父亲他们平时下棋的地方,父亲还是大声音,笑的很开心,周围的几个老人端着茶杯看着父亲和夏伯伯下棋。

苏爸远远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往这边来,“小遥,这边”。

“爸爸”苏瑶叫了声爸爸,也同他们打了招呼,“各位伯伯好”,这些老人对苏瑶很熟了,苏瑶每个月都会来好几次,很孝顺,大家都看在眼里,也都很喜欢这些小女孩。

“小遥看爸爸妈妈来了”说话的是同苏爸下棋的老人,苏瑶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夏伯伯好!”。

“好,好,好,老苏,女儿来了还不赶紧带去给苏嫂看看”

苏爸点了点头和他们打了招呼,站了起来准备和苏瑶回去,苏瑶将手上拎着的一副棋子给了他们,还留下了一半的茶叶,最后还和他们打了招呼才随着父亲去病房看母亲。

这里的看护院其实就是医院设立的高级病房,环境很好,有些需要长期治疗的病人都会转移到这里,然后会有一个固定的看护在照顾着,有这样的待遇可想而知需要花不少的钱,刚才那些老人便是被家人安置在这个地方治疗。

五分钟的路程,苏瑶问了父亲最近母亲的状态如何,父亲说一切如常,知道苏瑶今天要来,昨天胃口不错,还多吃了些饭菜。

父亲的脸色不错,苏瑶很欣慰柯少棋为她做的这些,起码在这里父亲不用每天活在担心母亲的病痛里,也在这里认识了一些同龄的老人,而且母亲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苏瑶同父亲还没有到门口就看到母亲坐着轮椅在门口看着他们,苏瑶小跑了起来,来到母亲面前,蹲下看着母亲,母亲的起色的确比上星期来的时候好多了。

苏妈还是一样温柔,抚摸着苏瑶的头:“你这孩子,跑这么快做什么,这么大人了还大大咧咧的,不怕笑话”。

苏瑶将头埋在了母亲的怀里,抬头一笑,“在爸爸妈妈面前我还是孩子,永远长不大,嘿嘿”。

“你啊.。。”苏妈溺宠的戳了戳苏瑶的脑门,才四十多岁的女人,因为药物治疗的原因,头上早已是光秃秃的一片,脸上瘦的连骨架都凸出来了,苏瑶很心疼,但是不想让母亲看出什么。

“妈妈,你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苏瑶高兴的从背包连掏出一个彩虹的袋子,里面是一些毛线,苏瑶记得母亲总是嚷嚷着整天坐在轮椅上无聊的很,总是想做些什么事情,可是苏爸哪里会让她动手啊,阻止都还来不及呢。苏瑶就想到了母亲年轻的时候喜欢打毛衣,小时候苏瑶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由苏妈一针一线织出来的,每每穿到学校里面同学们都很羡慕极了,说她有一个心灵手巧的妈妈。

“还是小遥懂你妈妈,你妈妈还说最近老感觉手上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哈哈”父亲朗朗的笑声也引起了母亲的轻笑,苏瑶也乐在其中。

父亲比母亲大十岁,由于是公务员,到了三十岁才娶了苏瑶的母亲,也不知道那时苏瑶的母亲怎么就看上了比自己老十岁的男人,苏瑶知道父亲很爱母亲,在自己的印象里面两人从未吵架,父亲总是温柔的谦让着母亲,自然是吵不起来。

上中学的时候苏瑶曾问过母亲,为何当年会喜欢上父亲,母亲和她说,可能是因为你爸爸憨厚吧,那么大的男人了还像个小男生一样见了还会脸红,而且说话还结巴,可是就这么相中了,苏瑶看着母亲说话的时候嘴巴想沾了蜜一样,很甜很甜。

母亲还说他们没有向对方说过我爱你,但是他们一直在一起。苏瑶当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后来她懂了,父亲用他的每个行动在证明他对母亲的爱。

一家三口就这么聊着聊着,直到母亲的看护柳姨叫他们吃饭,这里的每间病房都有一个厨房,供看护做饭。原本病人的家属是不允许住进来的,但是苏瑶不知道柯少棋用的什么方法让他父亲也住了进来陪同母亲,父亲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还能亲身的照顾妻子对他来说在什么地方都好。

饭间柳姨很识趣的提前午休,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夏天的风格外的凉爽,外面还能听到几只蝉在叫,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交叉洒落在草地上。苏瑶推着苏妈在外面透透气,父亲吃完饭后陪苏瑶聊了一会就去睡午觉了,苏妈说要到外面看看,苏瑶也乐于行动,外面的空气好。

苏妈拍了拍苏瑶放在轮椅架上面的手:“到那边坐会”。

苏瑶轻声应了下,推着母亲往阴凉的地方走去,苏瑶将母亲腿上的薄毯放好,将母亲转向自己对面,然后自己在后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手握着苏妈的手,苏瑶满是心疼,手掌一点肉都没有,被病魔折磨的皮包骨的,苏瑶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也不愿是母亲。

“傻孩子,妈妈没事”苏妈温柔的拍了下苏瑶的手,抽出一只将苏瑶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小遥最近又瘦了”苏妈也很心疼自己的女儿,她痛恨自己生了这样的病,拖累了女儿,之所以坚持是不愿看到丈夫和女儿心痛的样子,这样活着,多陪陪他们,他们很高兴。

苏瑶刚毕业的时候不会像现在这么瘦,尤其是苏妈得病之后,瘦的越来越明显,每每苏妈苏爸心疼的时候,她总会说,现在瘦为美,这叫苗条。

其实他们都知道苏瑶很幸苦,在工作上很努力,外面受了委屈来到这里却是完全的笑脸相迎,这种倔强是他们苏家人的共同的性子,不愿在别人面前示弱。

“小遥,妈妈现在没事了,你看妈妈这一个月完全没有发病,身体也好了很多,我们出院好不好?”苏妈试探性的问女儿。

“妈,你又来了,在这里比较有保障,又有柳姨的照看,而且爸爸也在这里陪你啊,要是出院了万一,万一..。”说道这里苏瑶开始抽搐起来。

“好孩子,别哭了,爸爸妈妈只是不想你这么苦而已”

“不苦,小遥不苦,真的,小遥现在的工作很上手了,会好好工作回报公司”当时对于父亲母亲追问的时候,苏瑶和他们说这是公司的福利政策,只要苏瑶一生为柯氏工作,那么医疗费用可以从苏瑶的工资里面慢慢的扣,而且苏瑶还将凌若兰搬了出来,说公司是凌若兰的丈夫开的,所以是凌若兰帮忙争取到的,苏妈苏爸当时对于苏瑶的解释半信半疑。

但是对于凌若兰倒是有些惊讶了,苏瑶提到凌若兰就是小时候住在离他们家不远处的那栋别墅的凌家,小时候苏瑶经常去找若兰玩,苏妈也见过几次,很喜欢若兰,只是后来听说若兰得了很严重的病,父母为了救她,全家都搬到县城去了,后来那间别墅又住进了新的房客,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凌家了,更别说消息了。

苏爸和苏妈相信了苏瑶说的话,但是对于这样的帮忙,苏妈也和苏瑶说过这样欠了凌家太多的人情了,以后怎么也还不完,自己一条老命怎么也不愿让自己的女儿一生吃苦受累。

“我的孩子啊,都是妈妈拖累了你”苏妈抹着泪水。

“小遥心甘情愿照顾爸爸妈妈”

两母女就这么依偎着,很和谐的画面,可周围却环绕着悲伤地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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