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庆父母终于面子上熬不住,也抵不过邻里七嘴八舌的浮想联翩,强压着他到派出所报案。按失踪人口处理,如果两年之内找不回来就自动离婚。我也不敢跟杜庆打电话,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为什么要当个三明治被人压?我心里的天平开始微微偏向杜庆。
昕昕麻醉后醒来的第一句话问“男孩?女孩?”得知是个健康乖巧的女孩后,她眉心舒展,会心一笑,我从没见过她流露的这种表情,似乎释然了,又解脱了。
紧接着第二句话,“妮子找到了么?”我摇了摇头。然后她呆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吭,若有所思。
接连几天我都没见昕昕的老公来医院,问昕昕,她不语。问婆婆,她大声嚷嚷,“男人嘛,肯定忙事业去啦!又没生个带把的,有啥好来医院的,晦气!”
我终于明白昕昕那一笑隐藏的含义了。
等她婆婆走后,昕昕把我拉到一边,轻声细语,“瓶子,你学识好,帮你干女儿取个名字吧。”
“他们连名字都不给取?”这下正撞上了我的着火点,“太可恶了吧,难道你婆婆就不是女人啊!还看不起女人?”我替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重男轻女的死老太婆感到羞愧。
“嘘——”昕昕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午休时间。“他们取的名字我还不乐意呢!我听你的,你有水平。”明显在安慰我,也安慰自己。
取名字可是我的拿手菜,小说里那么多随便挑一个就是了。可后来一想到妮子不在身边,我的搜索引擎启动不起来了。
“妮子,瓶子,都带子,我们就用这个子字,这不是指儿子,指孩子,那你希望她快乐嘛,就叫“子乐”吧,怎么样?”我脱口而出,作家可不是白当的,我骄傲的像只花狐狸。
“子乐,子乐,陈子乐!真好听!”昕昕把女儿抱入怀中,这么多天的苦闷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对啊,程子乐!我的宝贝干女儿!”我也跟着念叨,却没听出来昕昕口中的“陈”和我预想的“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