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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昨晚不是梦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横在两人中间,充满保护欲的将蒋絮挡在了身后,“思佳,你够了。”

尤思佳愣住了,睁大的眸,尽是难以接受。

“梓琛……”

白梓琛望着她,没有一丁点儿的愧疚,反而,坦然的很,“思佳,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分手吧……

这种话,他居然会用这么轻描淡写的口吻,当着她的面,不遮不掩的说了出。难道,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吗?甚至,不去想她会不会伤心难过,是不是已痛彻心扉。

从未见过思佳如此绝望心痛的眼神,蒋絮一把扯过白梓琛,狠揪起他的衣襟,冷艳的眸,似乎娇异,“白梓琛,你再说一句试试!”

白梓琛却是温柔的凝视着她:“小絮,我说过我会解决的,如果思佳要怨,就让她怨我好了。”对着蒋絮一笑,伸手抚着她发红的脸颊,“打疼了吧?对不起,刚才我不在你身边……”

尤思佳再也听不下去了,多待在这里一秒钟,都会让她提早崩溃!她推开眼前两人,几乎是仓惶而逃。

“思佳!”

蒋絮要去追,手腕却被白梓琛箍了住。

“你还想再挨一巴掌?”他的声音,又渐渐恢复至平静,“这个时候,她不会听进去你说的一个字。”

蒋絮的身子僵硬着,一点点扭过头,恨意遍布瞳目。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他一笑,耸耸肩:“也不坏。”

蒋絮慢慢转过来,与他面对面,“白梓琛,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看不出来,思佳有多伤心吗?”

她的胸口持续起伏着,额头上现出了青筋,双手也是紧紧捏着。白梓琛却上前一步,目光徒然变了,高大的身躯,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掩在身前,挡住了身后的视线。

“只要我喜欢的女人没事就好,其它的,我管不了那么多。”

他的话,令人窥探不出真假,他直视她的眼神,却又偏执得可怕。就像,她是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那样的执着,让蒋絮的心,没来由的沉了。

两人身后,那道玩味的视线,始终如影随行。

漂亮的唇瓣,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勾着的唇,无时不在散发着属于他的妖冶。

蒋絮捏紧的拳头又松开,抬起头,冰冷的目光,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白梓琛的脸上。

“我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也不管你抱有什么样的目的,伤害了思佳,你就是我一辈子的敌人!我们,永远没可能。”

架开他的手,她转身走进电梯。

白梓琛站在原地,他不会忽略掉,她刚才转身时,眼底里流露出的落寞。

他知道,他成功了,一切都是按计划在进行。

可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她孤寂的身影,似道枷锁,已禁锢在了他的心头。

转身之际,他的视线,与身后那道不期而遇。那人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踱着轻松的步伐,走出酒店。

白梓琛微眯的瞳眸,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直到再也看不到。

回头又朝蒋絮消失的方向看过去,白梓琛没有追上去,而是平静的离开酒店。这个时候,蒋絮是不会再想见到他的,她性子烈,逼得太紧也不好,索性,让她冷静一晚。

白梓琛回到住处,刚停好车,就看到了缩着身子坐在小区门口的尤思佳。

长发散乱着,脸颊哭得发红,鼻头也是红肿着。看见他,立即起身迎了过去,双手抓住他的,迫切的问:“梓琛,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不是想要和我分手,只是说的气话对吗?”

白梓琛不答,目光略带复杂。伤害眼前的女人,并不是他的初衷。

“我知道,你只是同情小絮……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那样对她的,是我误会了你们!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更不应该打了小絮,你是气我才故意说分手的,我都知道……”

静静地望着眼前不停道歉的女人,白梓琛开口了:“思佳。”

尤思佳低着头,身子倏尔一颤,不敢抬头,肩膀抖得厉害,抓紧他的双手,死死的,不肯松开。

“抱歉,我确实爱上了蒋絮,所以,我才会跟你分手,并不是因为同情她。”白梓琛的解释,干脆到绝情。

尤思佳闭上了眼睛,嘴唇变得煞白。抓着他的手,慢慢松了开,再次睁开眼睛时,那里竟铺满一片恨意。

“你爱上了她?”她嘲弄似的轻笑两声,缓缓退后两步,摇了摇头,“蒋絮……又是蒋絮!为什么你们男人,都会被她那张脸迷惑?就算她杀过人,就算她坐过牢也不在乎吗?”

白梓琛的目光很平静,淡然回复:“那跟爱她是两码事。”

听到他的回答,尤思佳突然笑出了声,可心却已沉至湖底,“爱她……爱她……你爱她……哈哈……你们才认识多久?这么快就爱上了?”

笑声嘎然而止,愤怒的她,已然快要失去理智。

“是她勾引你的对不对?”

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梓琛是不会如此绝情。她了解他,从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是善良的,温柔的,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听到她的话,白梓琛的眉头下意识的拢了拢。

蒋絮为了尤思佳,拿起刀子威胁自己,连再次坐牢都不怕。意外的是,尤思佳却连这一丝的信任,都不愿意给她。

但是……白梓琛却没有否认。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尤思佳不住的后退,细长的眼眸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当作朋友的人,一而再的背叛了她!这种耻辱,远比心痛要来得深刻!亏她这三年来,一直陪在蒋絮的身边,而她换来了什么?除了背叛,还是背叛!

她好恨。

白梓琛抚下眉心,声音沉沉的:“思佳,是我对不起你,与小絮无关。以后,我不希望你再去找她的麻烦。当然,如果你们能和好如初,那是最好不过了,我想小絮也会开心的。”

言语间,他对蒋絮十足的维护。尤思佳有些难以相信,在她心疼到无以复加时,他竟还处处袒护蒋絮,丝毫不顾虑她的感受!

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到底算什么?一个不曾留下过印记的过去式?他竟可以说忘就忘。

尤思佳深吸呼,一字一句的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恨她!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再做回朋友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白梓琛没说话,直到尤思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他始终都维持着站在原地的姿势。他知道,他成功的伤害了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恨着的,另一个是恨着她的……

一切,都按计划在进行。

可他,仍找不到任何喜悦的情绪。

夜,忽如其来。

大雨瓢泼,街上没几个行人。初春的雨冻得人禁不住打冷战,冰冷的湿气,一直顺着骨缝往里钻似的。

蒋絮走得匆忙,没带雨伞。下了出租车,便来到尤家门前,也顾不得尤家对她的看法了,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出来的是尤家保姆阿姨,看到她后,不等她开口便连连摇头:“蒋小姐,你请回吧,思佳说她不想见你。”

“阿姨,你让我进去见见她不好?”

蒋絮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楼上她的房间望去,那里漆黑的一片。

“对不起啊蒋小姐,这么大的雨,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保姆阿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随即便关上了大门。

“阿姨……”

独自站在街头,蒋絮全身都被雨水湿透了,刺骨的寒意直抵心头。

尤思佳不接她的电话,不见她的面,连句解释都不愿听。蒋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慌过,她朋友不多,从小到大,尤思佳算是她的唯一了。特别是那三年,能坚持来看望她的,只有一个尤思佳。

两人的友谊,她无比珍视。正因为如此,白梓琛的事,她每每想要告诉思佳时,刚要出口的话,就硬是被卡在了喉咙里。

尤思佳那么喜欢的一个人,势必会成形成一道深渠,横卧在她们中间。她不想那样,于是,她很没出息的选择了逃避。

站在楼下,蒋絮一直都在望着那扇窗户,却是迟迟也没有亮起灯。

雨越下越大,身上不停的滴着雨水,她浑身不觉,连寒冷都不足为惧,只想着,思佳能见上她一面,听听她的解释。即便苍白无力,至少,她待她的心是真的。

楼上,尤思佳站在窗前,水气弥漫在玻璃上,扭曲了下面的景物,也将那道孤零零的身影,扯得老长。

站在黑暗里,她只是冷漠地望着。

街道另一端,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车子里,一支香烟,幽幽地燃起。挡风玻璃上,雨刷来回的刷着。每刷一下,就能看清站在雨里的羸弱身子。

蒋絮回到酒店的时候,已是凌晨。

倒在床上,她拉过被子盖在头顶,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即便这样,还是冷得直发抖。

半夜,头晕沉得厉害,她紧皱着眉头,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守在床边……

一阵眩晕袭来,她又陷入昏睡中。

早晨,街道上湿漉漉的,下了整夜的雨,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

白梓琛走出酒店,做了个深呼吸,活动下酸痛的脖颈,慢慢走下台阶。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他面前。

白梓琛脚步一滞,看着车里的人,他稍稍挑下眉头,没说话,径直拉开车门上了车……

蒋絮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了。感觉身上没那么痛,烧也退了许多。她撑着起来,头上毛巾突然掉了下来。蒋絮一愣,握着还带有温度的毛巾,她疑惑的抬手抚了抚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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