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姑娘失魂落魄的去了桃花小筑,一见到张仙儿的老婆就哭了,说:“大娘,婉贞小姐回来了……”
张仙儿的老婆连忙说:“别哭、别哭,紫藤姑娘你别哭,这是好事儿啊,我们家八斗少爷要开始谈婚论嫁了。”
紫藤姑娘哭道:“他有了婉贞小姐,哪儿还会娶别的姑娘?”
张仙儿的老婆说:“娶娶娶,都娶!男人三妻四妾算个啥?多子多福,多子多福!”
紫藤泪水涟涟,说:“可是大娘,我想让八斗少爷就娶我一个,我不要和别的女孩子分享爱人……”
张仙儿的老婆笑道:“姑娘啊,那怎么可能啊?就俺八斗少爷,俺那么好的条件儿,哪儿能就娶一个媳妇儿啊?你别太贪心了,啊?……”
紫藤姑娘泪滴滴道:“你快点儿给婉贞小姐说个婆家把她嫁了,大娘,你快点儿给婉贞小姐说个婆家把她嫁了,啊?”这是边抹泪儿边撒娇啊,哭得梨花带雨的。张仙儿的老婆心早软了,说:“中!就叫俺八斗娶你一个!”
紫藤瘪瘪嘴,正要破涕为笑,只听张仙儿的老婆说:“姑娘啊,这我也不当家啊……”
紫藤是又哭又闹,说她怎么可怜啊,对张大娘怎么好怎么依赖啊,反正嫁不了白八斗,都怨她了,就不活了。张仙儿的老婆哭笑不得,也被紫藤姑娘感动,半天,才说:“紫藤姑娘啊,你想想,那婉贞小姐,苦苦等了我们少爷九年了,他俩得在一起啊,你顶多做个小二。”
紫藤呆了一呆,张嘴大哭起来。旁边隐身的大眼粉唇女龙“呵嘀”笑了,伸手抚摸着紫藤姑娘的头发,安慰她。紫藤斜眼看了看大眼粉唇女龙,悄悄传音道:“小三儿……”大眼粉唇女龙在紫藤耳边说:“咱俩换换?”紫藤说:“有本事你和婉贞小姐换去……”
张仙儿的老婆说:“哎呀姑娘别哭了,大娘给你擦擦泪,啊?大娘这就去到那白府去拜访,这是个礼儿啊,咱中国人最讲礼节了,啊,大娘给你打探下消息,看看白夫人对八斗少爷的婚事啥意思。”紫藤这才哭着点头,还不忘向张仙儿的老婆道谢,还许了一些好处。大眼粉唇女龙说:“张大娘,你要是能让我嫁给白八斗,我送你一颗夜明珠。”
张仙儿的老婆还真听见了,问:“啥?啥夜明珠?说啥夜明珠啊……”
紫藤嘴里说着:“啊……,啊……夜明珠,一定给,一定得给……”早和大眼粉唇女龙悄悄动起了手,拳来脚往的,都是光影,只不过她张大娘看不见罢了。
张仙儿和他老婆也过白府来探望婉贞一家,是个礼节吧。过去的人讲究礼节。张仙儿他老婆见婉贞长得真好,说着说着话儿,就试探起来,就问婉贞她娘姑娘是不是还没有婆家,还说:“这城里谁家有好孩子我最清楚啊,哪个生下来多重、生在什么时辰、是冷是热我全知道。我知道这个,我就知道他的命好不好。”
婉贞她娘说:“你倒是说说,这城里哪个公子的命最好?”
张仙儿他老婆脱口而出:“那还不是八斗吗?”
几个女人都笑。白八斗的妈看看婉贞的娘,大家心照不宣。
张仙儿他老婆说:“哎呦,就是,公子和千金也该谈婚论嫁了啊。”又说起婉贞走后白八斗的伤心,几个女人不免唏嘘,叹人生之无常啊。
婉贞她娘说:“姐姐,这次就把婉贞和八斗的事情定下了吧。”
白夫人也说:“我也是这个心思啊,咱们都老了,也该看着儿孙们享享天伦之乐了。”
其实白八斗他姨妈也就是婉贞的娘,早在婉贞他爹耳畔嘀咕过了。到了洛阳,田总督对婉贞的婚事也上了心,悄悄和夫人说,上次和皇上在温泉山庄见面时,皇上也问过婉贞的情况,还试探他愿不愿意把婉贞送进宫去。婉贞的娘听到这儿,连忙问:“你怎么回答的?”田总督说:“我当时就婉言谢绝了。”婉贞的娘长出了一口气,说:“好!难得你有这个志气,不和皇家攀亲戚。”田总督说:“我傻了?把闺女嫁进皇宫,老皇帝老,王子们哪一个不也是一帮子老婆?我才不叫我的闺女去受那个委屈,一年见不了丈夫几面,和那么多女人勾心斗角。”
婉贞的娘说:“也是啊,就算做了皇后,也得为了她的国她的家她的丈夫和儿女孙孙,穿上绣花鞋,站在那里,母仪天下,不是个不淘神的事儿。”
田总督说:“况且,各种势力,都要去制衡。我也算老臣,见得多了。”
婉贞的娘说:“是啊……,女孩子就是得嫁个好人家、好丈夫,一辈子轻轻松松地过!那婉贞的婚事要怎么办?就许给八斗吧,啊?他们两个也彼此喜欢,都等了这么多年了。”
田总督说:“等这一次张了榜,再定。”
婉贞的娘这回心里滋润了,深知白八斗聪明,功名可期,心底深深地缓了一口气。
再说张仙儿和白八斗在院子里散步,张仙儿问白八斗:“公子啊,这些日子忙什么呢?你是在准备当状元郎呢,还是在准备当新郎呢?”
白八斗说:“张师父你笑话我……”
张仙儿抠抠鼻饹馇,笑道:“你除了答应婉贞小姐她自己来当嫂嫂,你还有一个誓言呢,啊,治理黄河,你别忘了。”
白八斗看着张仙儿,说:“又抠鼻饹馇……”
张仙儿呵呵笑。
两人正说谈着,见婉贞被几个丫鬟簇拥着,来到了花园中。张仙儿连忙上前见礼,婉贞答礼。
张仙儿再抬头看那婉贞,黑发梳得整整齐齐,额头饱满,眉眼端正,身形圆润窈窕,姿态娉婷,含笑温婉,声音不高不低、轻柔悦耳稳重动听;再仔细一看她双眼,黑白分明,两个大眼珠黑黑的、明亮亮的,知她前世有缘,在佛前曾添油续灯,也就是积过功德做过好事,此生福分不薄。
婉贞莞尔一笑,朝白八斗叫了声哥哥,和丫鬟们玩儿去了。多少深情厚意,全在那一声哥哥里了。当着这么多人,他们能说什么?又能表达什么、表现什么?你当是现代啊,在大街上,在火车上,都随便。那个时候,那个境况,只能装啊,使劲儿装。只要你在就好,只要彼此都在,只要能感觉到你,感觉到你的呼吸,感觉到你的叹息,感觉到你温和柔软的气息,只要你在,只要你好,那就好。
白八斗说:“张先生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张仙儿说:“此女相貌不凡,乃诰命夫人之相,以后定然是朝廷命官的夫人。”
白八斗心内欢喜,笑呵呵的。
这时忽然有家人跑来,喊:“少爷——,少爷——,来消息了,今儿放皇榜——”
白八斗一听,很是高兴。张仙儿也高兴,说:“走走走,去看榜……”白八斗说:“好!”跟着张仙儿就去了。
婉贞一听今儿放榜,也很高兴,喜滋滋地看白八斗和张仙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