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完威廉因为蓝枫的遭遇而对我发出的控诉后,我就不太想见到蓝枫,但不是我不想见到他,他就会乖乖的不出现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眼前正在和小白你来我往的用猫语吵架的蓝枫,想着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都要照顾这货吃喝拉撒,我就脑袋痛。
“喂!蓝枫,你不是歌星么,怎么不跟着蓝阿婆他们去镇上的歌剧院帮忙?”我这话虽然是问话,实则是控诉这货给我添麻烦了。
蓝阿婆与蓝阿公原本不是我们林家村的人,因着文化大革命的原因,他们被流放到我们林家村劳动改造十几年,后来平反后,大概是因为两人也在我们林家村住习惯了便继续住下来了,还在镇上开了家小小的歌剧院,蓝枫的母亲就是从这家小小的歌剧院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世界的舞台。
威廉是个好奇心十足,而且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山猴子,听到蓝阿婆提起当初他妈咪在这个小小的歌剧院的种种往事时,便一脸兴奋的嚷嚷着让蓝阿婆带他去歌剧院逛逛,顺便去镇上玩玩,于是便定下了镇上三日游的行程。
原本这种事,无论威廉如何瞎折腾也折腾不到我这里,可奈何与喜动的威廉完全相反的喜静的蓝枫死活不愿意去镇上的歌剧院,蓝阿婆只好来拜托我这个蓝枫名义上的未婚妻照顾这货两三天。
“因为我想时时刻刻都与小叶子待在一起啊。”蓝枫温柔的声音回答是十分理所当然。
“额,这恐怕是满足不了你的愿望了,我等下要去地里干农活了,你就乖乖的在家看电视吧。”我贼兮兮的说道,心中想着这下终于找到理由甩掉这个讨人嫌的麻烦包袱了。
“小叶子,我想帮忙干农活。”蓝枫如纯洁的小孩子般微笑着说道,这种微笑给我一种‘如果我胆敢拒绝,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的感觉。
“咦?就凭你?帮倒忙还差不多!瞧瞧你这修长如羊脂玉的纤纤十指,沾点阳春水都是罪过,还去拿锄头,那简直是想让我遭天打雷劈啊。”我指着蓝枫那双漂亮的手嘲讽道。
“那我站在旁边跟你说说话,替你解解闷。”听了这种温柔带笑的玩笑话,我真心想回他一句‘让你替我解闷只会越解越闷’,奈何蓝枫的微笑威力巨大,迫使我生生的把这句伤人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最终我还是说不过蓝枫带着他去了农田,结果让我越发的讨厌自己不够果断,为何对蓝枫不能像对铁岭那般斩钉截铁的说不呢,不然耳朵边上就不会有一只吵个不停的苍蝇了。
“小叶子,你扛着这么多小竹竿是要去干嘛啊?”蓝枫屁颠屁颠的跟着我后面,时不时的问东问西,就好像他是第一次来乡下一般,对什么都充满了新鲜与好奇,蓝枫的这种行为让我越发的火大。
“给黄瓜搭架啊。”我语气不善的回答道。
“好像不是很重呢,让我帮你扛吧。”蓝枫的耳朵似乎装了‘不善语气’过滤装置,依旧温柔微笑着想要给我帮忙。
“得,你让开,等下你那细皮嫩肉的手指被这些小竹竿上的尖刺给刮伤了,我还得给你翻箱倒柜的找创口贴,这种明显划不来的事情我不想做,所以我自己扛得好。”我像避之蛇蝎般躲开蓝枫,生怕他真的拿走我手中的小竹竿而弄伤了自己,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这样的行为似乎给蓝枫带了一点点的伤害,只见他伸出来的双手在空中僵硬了五秒,但也只是五秒便释然的放下了。
“小叶子,看,这水里有小鱼,有泥鳅,啊,这边还有螃蟹,螃蟹,别跑,我一定要抓住你!小叶子,小时候我们也曾如此这般的在田埂上抓螃蟹来着,那时候为了抓住螃蟹,哪怕被螃蟹夹住,疼的哇哇大叫,也不肯把它丢掉,结果总是把双手弄得伤痕累累,却还能看着稀稀拉拉的几只小螃蟹笑个好几天。哈哈,小叶子,我抓到了,啊,啊,啊,好痛啊,死螃蟹,你居然敢夹我,晚上一定拿你炖汤……”
“就你抓的这只小螃蟹还不够给小白塞牙缝呢,炖汤?是炖清水汤吧。”看着乐的手舞足蹈的蓝枫,我就像是眼里进了沙子一般的不爽,所以很是讽刺的挖苦着他。
“小叶子,有蚊子咬你么?”就在我的竹架搭了一半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蓝枫突然冷不丁的问道。
“没有啊。”现在才五点左右,蚊子还很稀少,就算真咬了我几口,就我这种粗枝大叶的性格也发现不了的,等到六点过后,蚊子倾巢而出的时候,我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无孔不入’的蚊虫攻击。
“哦,有蚊子咬我,看来我跟着你来这里还是有用处的,是小叶子的天然蚊香,帮你把蚊子都招到我这里来了。”蓝枫像是终于找到自我价值与安慰自己的借口,开心的笑着说道。
“你傻啊,有蚊子咬你,就赶紧回家去啊,等下被叮了满身是包,我可不会管你,痒死了算了。”
最后一句话我说得很决绝,但当我把竹架全部搭好,亲眼看到的时候蓝枫脸上如青春痘般的包包时,便彻底不淡定了,边骂还在呵呵傻笑的蓝枫是个大白痴,边还得像他老妈一般的把他拽到我家,把他安置在我的房间的床上,然后翻箱倒柜的找许久不曾用过的风油精。
好不容易找到风油精,粗鲁的把蓝枫身上的淡粉色的衬衫一脱,我瞬间倒吸了一大口气,不是被蓝枫完美的身材给惊艳到了,而是被蓝枫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点点给狠狠的惊吓到了。如果没有亲耳听蓝枫说过有蚊子叮咬他,我真怀疑他出水痘了。这货还真能忍耐了,就这种让我看一眼就头皮发麻的恐怖症状,他愣是能谨遵我的命令,一下都不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