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瑾用左手端住茶碗,再用右手虚扶住,用双手将茶碗端起,正要给宁王,宁王却忽然反手抓住了她的右手。
慕连瑾稍有些发愣,指掌相触的地方,温温的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宁王轻柔的摊开慕连瑾的右手,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沿着她横在掌中的暗红疤痕游走,一时之间花厅中只有双耳黄铜炭炉中的银碳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微的爆破。
“当时很痛吧?”宁王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从他口中呵出的热气,将将好落在慕连瑾的手掌之上,湿热之后又是一阵清凉。
慕连瑾霎时回神,急忙抽回右手,用左手将茶碗推到宁王面前,道:“王爷请用茶。”
“阿瑾……”宁王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慕连瑾无法拒绝的表情,有些委屈地低头喝了口茶。
“其实……也不是很痛。”慕连瑾别过眼神,有点不自在的加了一句。
宁王低垂地望着茶水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但转而又恢复到平日严肃的口气道:“阿瑾放心,本王已派人去西域靖西国求药了,阿瑾的手一定能再次握起阿瑾的银枪的。”
慕连瑾端着茶碗的手悬在空中一顿,西域靖西小国的皇室有一种奇药,可续断经,药白骨。这慕连瑾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这靖西国一直归属于三胡,因三胡与大冉常年交战不断,这靖西国也一直与大冉交恶,这药又是靖西皇室圣物,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求到的?
这话若是别的人,她慕连瑾只会当一句笑话,但这话从宁王口中说出,她却不由的要认真对待了。
自小宁王虽总在她面前无底线的撒娇耍赖,但却从未诓过她一句话。
只要是宁王对她说出口的,那这话便是刻在磐石上的誓言,定然没有半句虚言。
慕连瑾回眼看了看宁王,见他正意气闲闲的品茶,便轻声长叹了口气,低声道:“王爷不必如此为我。”
宁王眼神略略一暗,但转瞬又笑开:“可本王就是喜欢为阿瑾做些什么。”
慕连瑾低头,望着手中的青瓷茶碗中青黄茶汤中的浮叶,只得又长长的叹气。
宁王将这一声长叹听入心里,他知道慕连瑾在想什么,更知道慕连瑾并不喜欢白白受人恩惠,略一沉吟,便笑道:“如果阿瑾觉得过意不去,不如阿瑾也送本王些什么当做谢礼如何?”
“谢礼?”慕连瑾眉头轻蹙,想不出堂堂宁王会短少什么,便问道,“那宁王殿下可有何想要的?”
宁王嘴角一勾,好看的眸中隐约透出些期待来:“虽说只要是阿瑾送的,本王都视若珍宝,但若是阿瑾能送本王些贴身的物件那就更好了,若是这物件能是出自于阿瑾之手就更妙了。”
慕连瑾听后更是想不出能送什么了,她自小习武,根本就不会亲手做什么:“可慕某从未亲手做过什么啊。”
“听说阿瑾曾送齐少将军一对精甲护肩……”宁王抬目望着天花板,装出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可这护甲是城中铁匠做制的。”慕连瑾实话实说。
宁王抿抿唇,咽了口茶:“可上面刻的字是阿瑾亲手写的!”
慕连瑾听完一时语噎,这也算?
“我明白了。”慕连瑾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