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你又何必为了我和你弟弟舍弃你自己的生活……”
说到最后，绮姨娘竟已是泣不成声。
她的女儿明明可以过得很好……可是为了一个嫡长女，大夫人便要牺牲她女儿的幸福！
绮姨娘此刻心心念念想着的，竟全是对辛娥的担忧和心疼，便也跟着跪在大夫人面前，哀声求道：“夫人！奴婢求您，不要把奴婢唯一的女儿送去遭罪啊！”
大夫人冷笑着道：“难道把我的嫡女送去遭罪么？”
话语间全然是把辛娥当作换她女儿幸福的工具。
辛娥是听出来了，顿时倍感屈辱。
既然把她当工具，呵呵，那么她定会做得比旁人出色百倍！
想到这儿，辛娥在绮姨娘略带惊恐的目光中，挺直了背站起来，向二人福了福道：“此事既已了了，小娥告退。”
大夫人颔首：“你放心，既然你是替你长姐出嫁，嫁妆我会按嫡女的份例给你备齐。”
“是。”
辛娥慢慢地退出房门，带****时，她看见绮姨娘的身子像是再也承受不了负荷，软软地瘫在地上。
一路走到东厢房，丫鬟悯月焦急地迎了上来，将辛娥扶进屋里。
“悯月……”辛娥手里捧着惜花奉上的玫瑰糖水，声音小得让悯月几乎听不见，“大夫人要我替长姐嫁给平成侯小公子。”
“小姐答应了？”悯月着急地问。
“嗯……”
“可是小姐，”惜花一下子红了眼圈，“您怎么能嫁给那种……”
“所以才让我替嫁，”辛娥闷闷地回答，却哭不出来，像是在大夫人面前流光了似的，“你们说……我是不是很没有骨气？”
“小姐别再伤心了，小姐是为了姨娘和小少爷，怎么就没有骨气呢？”惜花努力试着开解辛娥。
悯月坚定地道：“小姐，无论您要受多大的苦累，我和惜花都会永远陪伴在您身边！”
“悯月、惜花，除了姨娘，到现在也只有你们关心我了。”辛娥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姐……好好休息吧。”
“小姐到时候是全京城最美的新娘……”
辛娥蜷在榻上，将头深深埋进臂弯之中。
******
正厅。
待辛娥关上了檀木门，绮姨娘才擦干眼泪，施施然地站起来，坐回红酸枝木椅上。
再观她的面容，却是全无悲切之色，反而换上了一张有三分得意的面皮。
大夫人的手在小几上轻轻地叩着，淡然道：“阿绮，你看你教出的好女儿，自己都难保了，还在为你的下半辈子着想。”
绮姨娘“咯咯”地娇笑一声，再开口却如同换了一个人：“习秋那贱人死了那么多年，如今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是啊，她秋姨娘当初也不过是你房里的随侍丫鬟，要不是老爷一时冲动，辛娥这小贱人如今还不知在哪儿呢。”大夫人平静地仿佛是在说着平常不过的琐事，“咱们养了她这么多年，也该是她回报咱们的时候了。”
“大姑娘选夫婿，定是要在这京城里择最好的男子，怎能跟习秋生的小贱人一般比较呢？”绮姨娘连忙笑着附和大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