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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零二年的游魂

记得曾经看过一则古言,说是一个人死后魂魄找到了好友交托后事。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后突然定住不动,面目也开始狰狞起来。幸好有高人及时搭救,这位朋友才幸免于难。

他求助于高人,为何自己的好友会突然翻脸。

高人道:“魂为善,人死则散去。魄为恶,离身则作乱。”意思是亡者新死,魂魄完整的时候就如活着的时候一样的性格,心事了却后魂被召走,剩余的是无知无觉的将散未散之魄。

而此时此刻,我所面对的,就是一个有事相求的亡魂。

他可能知道自己长相丑陋,我一出门他就把身子转了过去,头也低下。走廊的的灯青白惨淡,这个佝偻的背影走到了尽头的窗前。

这是一个男人,比我矮一些,穿着长身大衣,霉烂不堪的衣襟袖管空空荡荡,好像只是骨架在支撑。

我心里打了个突,空张了张嘴,一把攥住了自己房门的把手,非常有敲门求助的冲动。

“呵,呵。”

“您,您好。”

“呵。”

“您……找我有事?”

他缓缓的迈开了步子,直接走进了墙里。我下意识的追了一步,却发现随着他的前进,本来的窗子消失不见,走廊向前方无限的延伸开去。

鬼使神差的,我跟上了他。走着走着,发觉脚下变成了实木地板,身侧的走廊拓宽了许多,墙上开始出现油彩的挂画和一些精美的装饰。

这是他的家吗?我一边走着一边打量四周,似乎这是一栋多层的别墅,与江湾那一栋相比只大不小。非常古典的欧式风格,装饰繁复到累赘的地步。

跟着他一路走过几道长廊,来到了顶层的一个大房间里。这里边光线昏暗,靠墙摆着许多灵位,两排烛火间放着巨大的香炉,点点微光明明灭灭。有一个保洁打扮的老人正换上新一批的贡品。他做完了工作,向着灵位拜了拜,拎着空的篮子径直从我们的身前走了出去,完全没发现我们的存在。

我身边的这位朋友,虽然眼睛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废掉了,却仍旧执着的往灵位的方向望去。

这些灵位共享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姓氏:何。

这是何家的祠堂!

“这,这里有您吗?”

“呵。”明明只是空洞的气流声,我却听出了一丝自嘲的苦味。

看这座房子的陈设,就知道这一位生前是非富即贵。只是他死的这么惨到底是为什么……我偷偷瞧他一眼,领口松垮垮的丝巾下露着灰白的骨骼,他是没办法告诉我的了。

外面突然一阵骚乱,一个衣裳褴褛的青年顺着楼梯跌跌撞撞跑了上来。

“芳庭回来了吗?”

我扶着楼梯往下看,刚才那个换贡品的老人迎了上去:“没有啊!”

那个人脱力的跌坐在地上,道:“他们人太多了,逃出来的时候我和他失散,他,他不见了……”

一位中年妇人刚从房间走出来,听到这句话当场软倒在地,老人一连声喊:“夫人,夫人。”急忙叫来帮手把她搀走。

很多人上来帮忙,就在大家忙着照顾这位失子的妇人的时候,有人走到那个报信的青年身边,把他拉到一旁的罗马柱后,诡秘的说了几句话。

这个青年起初反应很激烈,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叫来仆人换上了孝服,走到夫人身前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头。

“义母,请您放心,孩儿有生之年一定将芳庭寻回。您身体欠佳,家里的事不必操心,就交给我吧。”

他这番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向后退去,让出了一个圈子。大家的目光看向这两个人,静静的等待着。

夫人仔仔细细的询问了很久,末了按着胸口哭的哽咽难言,只能无力的点头。

青年临危受命,自然有人不服。有人抄着短刀冲上来,质问他是不是故意将芳华少爷置身险地,甚至怀疑就是他暗害了少爷,回来好谋夺家产。有人赶快将夫人搀走,也有人挺身而出为青年助阵,两方迅速陷入混乱的械斗。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旁的这一位突然出了声。

“呵,呵。”他很急切,我循声看过去,发现他抬起了胳膊,从大衣的袖子处“噶蹦”弹出一只白森森的指骨。

哎哟我这个心脏啊,差点没停跳。我蹭着楼梯一点点错开身子,想离他远点。可他非常执着,僵硬的随着我的动作转身,指骨抬起来竖在了嘴边。

“你别动!”我喝一嗓子,迅速的撤后几步退到走廊里。

他果然听话,的确没有再动。

“你是让我不要说出去?”

“呵。”

“那……那你非得要跟着我,是让我帮你找人,找那个叫……”我想了一下:“何芳庭?”

“呵,呵呵……”伴随着吐气的声音,他开始朝我走来。

“别别别,你别动,哎我说,你别过来啊!”我可不想正面近距离接触他,生怕他一个激动再扑到我身上。看到他的脸,我几乎就能闻到挥之不去的腐臭。我颠三倒四的念叨并威胁,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这位先生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像被电到似的整个身子瞬间麻了。

白森森的手骨牢牢的握住我的小臂,他的一张脸眼看着就要贴过来。

“你给我起开!”我奋力一挣扎,把墙边矮柜上的东西碰洒了一地。瓷瓶摔落发出的响声惊动了地下群殴的人,忽然一静。

“是谁?”

有脚步声开始靠近,慌乱中我不知道踩着了什么,脚下一个不稳摔倒,肩膀结结实实磕在矮柜上,给我疼的嗷一嗓子。

“什么人?!”

伴随着一声断喝,楼梯处已经看到了人影,不消一秒钟他们就会冲上来,那位盲眼的亡魂先生“腾”的化作一股青色的烟雾。

烟雾充塞在我的周身,我几乎难以看清一臂之外的景象。捂着疼痛的肩膀想站起来,脑袋又磕了一下子。疼痛的反应让我低下了头,视线却落在了被我压了半边的一张报纸上。

刊首的日期惊住了我!

2002年4月5日……

这是……这是……

“你在练习用头开门?小家伙。”

这声问话刚落,我眼前的所有景物都变了样子。青白的日光灯,一个挨着一个的房门,这是、是宾馆。

在我的头顶上,多骁正保持着拉门的动作,一脸问号的看着我。

“我,我没事儿。”鼻尖一暖,两股鼻血奔涌而出,“啪嗒,啪嗒”落在衣襟上,如黑夜中明灭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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